獻給呆媽

獻給呆媽

()「什麼?告我?」紀典優的腳搭在了茶几上,一邊翻著文件,一邊抬起頭來,看著站在面前的沈日初,覺得無比好笑的問:「她真這樣說?」

沈日初點點頭:「四少,這個李傾城的性子有些烈,而且,你好像也鬧得大了點。不知道她是怎麼認識程少爺的,當天晚上就是坐著程少爺的車子離開的。」

紀典優若有所思,想了一下說:「給沫沫打個電話。」

沈日初掏出電話來,打給了林沫沫,之後遞給紀典優,他約她吃飯。

掛上電話遞給沈日初,她接過來電話,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問:「李傾城是沫小姐的朋友,她要是知道這事,應該會很不高興的。」

紀典優點頭:「可是,你知道的,做都做了……」

沈日初嘴角抽搐了一下:「四少,」紀典優的一個眼神掃過來,又趕緊:「四紀,我覺得李傾城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她的背景很單純,而且,只是因為李傾國的事情才求到你。」

紀典優點煙,打火機砰的一聲響,藍色的火苗一閃,含著煙,翻著文件:「海棠不也是通過跟林沫沫交朋友的幌子才靠近我的嗎?你看看她現在,不僅簽下了常飛越的經紀公司,前途不可限量不說,名車豪宅,瑞士戶頭裡的存款,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她都擁有了。她當初不也和李傾城一樣,只是一個藝術學院的學生么?」

沈日初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沫小姐生性單純善良,又有你和常默非保駕護航,可是仍然擋不住學院里那麼多女孩子的想要依靠後盾上位。海棠她生來就是屬於這個圈子裡的人,只需要一條路而己,沒有這條路她怎麼闖也會闖進來,只不過會闖得頭破血流而己……四紀,你捧她上位的那一年,我還以為,你來真的……」

「呵——」他吐出來煙霧:「我哪次不是來真的?只不過,是真的,玩玩而己。」

「是嗎?李傾城呢?也是一如當年?」沈日初脫口而出。

紀典優的心一抽,看過去沈日初的時候,眼睛裡面跳躍著看不到的火焰,但還是咬牙竊齒:「當然。」

他說完之後就埋下了頭,一直在看文件。沈日初看著他的側臉,眼睛裡面是一片迷戀,四紀,其實,不管你對她是不是真的,你都不會是我的。我反而希望你對她是認真的,因為,只有看到你幸福了,換了另一種生活的模式,我才能更快樂。

你的快樂,才是我的快樂。

林沫沫說不想出門,就邀請了他去了她家裡,常默非還沒有回來,他到的時候按照林沫沫的交待,順帶過來一把睡蓮。歐式風格的公寓不大不小,低調奢華中帶著濃濃的溫馨,紀典優坐到沙發上的時候,一身家居服的林沫沫一邊插睡蓮一邊問:「四哥,你今天怎麼有空請我吃飯?有事跟我?!」

林沫沫這個鬼靈精不愧疚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喝了一口茶說:「默非呢?」

「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哪像四哥你這麼閑。」

「我哪閑了,我好歹也是公司執行董事好不好!你是沒見過我忙起來像狗一樣的時候。」打量著上下,整個房子,讚歎不己:「我說老三也太幸福了點,這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樣,難怪看到他天天都是容光煥發的樣子。」

林沫沫坐到他面前來,開始茶藝:「那當然了,四哥你也快點給我找個嫂嫂。到時候你就和三哥一樣的的容光煥發了,不用羨慕別人的。」

紀典優搖了搖頭,笑得星光璀璨:「我可不是常老三……對了,聽說你最近在排練什麼節目是?!」

林沫沫喝了一口茶,點頭,說:「是呀,名字叫《蒲公英的春天》我和李傾城搭檔呢。就是上次拜託你她哥哥那事的女孩子,四哥你還記得?不過她已經好幾天沒來學校了,我就只好一個人練了,不過太沒意思了,不然你想來我家吃飯,哪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你。」

說得紀典優笑得更是眼波粼粼,不過還是問:「那個李傾城,人怎麼樣?」

林沫沫一副有料可挖的樣子:「哦,四哥,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呀!我們學校的人都說她漂亮,而且她的舞跳的相當好,比我這個在國外學過多年藝術的人都棒了,老師很喜歡她。怎麼樣,你是不是……」

紀典優翻了翻白眼:「沫沫,你怎麼結了婚還像個花痴女啊。」

「呸!」林沫沫倒茶:「傾城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只不過家庭條件不大好,如果不是因為她哥哥哥的事情,也不會去找到你。你也別為難別人了,幫個忙,別人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哼,說得輕巧……李傾國犯的可是刑事罪。李傾城跟我什麼關係?憑什麼讓她來求我就得應?我說沫沫,你交朋友也不能隨便就交些想靠你上位的人啊,個個都覺得你有後盾來求這個那個的,將來我們得吃多少虧啊,這次是李傾國,下次不知道是不是些殺人縱火越獄的都來說情了……」

「哪有這麼嚴重。你看看你,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就是防備心比別人重。」

紀典優打斷林沫沫:「不是我們的防備心比別人重,是你太單純了,太好騙了!」

林沫沫有些生氣,站起來想要吼出去,常默非卻打開了門,走了進來:「嘿,媳婦,我回來了。老四。」

林沫沫氣得一臉通紅:「三哥,你趕緊過來,四哥太壞了……」

公主一聲令下,默非騎士前行。

三個人坐在西餐桌上吃晚飯,笑語宴宴。

李傾城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睜著眼睛。房間小,沒有開窗,也沒有拉開窗帘,關著門,關著燈,一室的黑暗。

她身上的傷好了不少,但還是不願意動,這幾天一直在失眠,睜著眼睛到天亮,清晨時分才能沉沉的睡去。但總是睡的不踏實,惡夢追隨著她,夢裡的紀典優幻身為惡魔,笑得邪惡,把她按在他的身下,折騰……

驚醒的時候,大汗淋漓,逛喘粗氣,像極了敬延殘喘。那時候她的一隻手就緊緊的抓著胸前衣襟,不停不安的攪緊。

門外傳來了媽媽的尖叫,她慌忙的掀開了薄被單起床,然後就看到了媽媽抱著哥哥李傾國。

「哥——」她也有些驚訝:「你回來了。」

高大魁梧的李傾國一身的白色T恤,有些臟,正站在她面前點頭。

李傾城之前的糾結,憤怒,傷感在此刻都已經化為了空氣。重逢的喜悅覆蓋在她的內心裏面,交織出來的是衝上前去,和哥哥抱在一起。

李傾國在安撫安母親之後扣響了李傾城的門,兄妹兩的感情一直很好,李傾城打開門讓哥哥進去,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在椅子上。

「紀總說,要謝就謝你,為什麼?」李傾國開口。

李傾城先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些吱吱唔唔:「沒有啦。」

「傾城,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李傾國有些擔心:「你是女孩子,可千萬不能像我一樣走錯路啊。」

李傾城微微一笑,淡淡的笑容里有一種喜悅,這是一種來自於血緣,一種天性使然的關心所湧現的喜悅:「哥,我和林沫沫是同學,剛好這個紀總是她的四哥,所以我求了她,紀總是因為看在沫沫的份上才撤訴的,你不要亂想了。」

「真的?」李傾國又重新問了一下。看著李傾城凌亂的頭髮中有一雙看似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來一種無限的,迷茫的光。

他只是捕捉到了這一瞬間,就讓自己從小到大都無比了解的妹妹,在他面前有些清晰了。

「哥,你別瞎想了。我倒是想發生點什麼,可惜啊,誰叫我一無所有,只有你和爸爸媽媽呢。你沒事就最好了,我欠了林沫沫這麼大個人情都不知道怎麼還才好,你還在這裡糾結些什麼呀。我和沫沫天天都要排練《蒲公英的春天》家裡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告訴你,你得好好的照顧爸媽,我接下來忙的很。」

她故做輕鬆的語氣讓整個話題都不再沉悶了起來,李傾城的臉上帶著愧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唉……我也只是……」

李傾城的手輕輕的伸出去,放在了哥哥的手上。她的手柔軟纖細,李傾國的手帶著硬實與粗獷,彼此的溫度感染著彼此。透過一層薄薄的皮膚,彼此的身體里,流淌著這個世界上,唯一同樣的鮮血。

她搖頭:「哥哥,前兩天有個朋友說,只要在這個世界上,當你站在不一樣的位置時,你的選擇就會不一樣。我們可以被人說,被人罵,被人攻擊,但是只要我們自己做到了問心無愧,我們的人品就不會失去。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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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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