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山學藝

第四章仙山學藝

三師叔的小女兒,白霽月正在和師祖他們請求,與她姐姐一起留在仙山羅霄山。

我心裏也惦記着後山園子滿園的仙果,還有那個帥帥的牛宸哥哥,也連忙和她一起,跪下請求留下。

好一個慈祥的山羊鬍老爺爺師叔祖尚善道人,見我倆一直哭求,心有不忍,就和師祖說讓我們也留了下來。

我真想上前去,多拔下來師叔祖的幾根黑色的鬍鬚,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老神仙。

與我和霽月一同留下待在師叔祖身邊的,還有那個我們郎家上山時一併帶來的阿歡。

他是阿爹去年的時候,帶着哥哥們遊獵回來時,在路上撿回來的。

也許阿爹是想讓師祖爺爺幫忙,治療阿歡身上自帶的寒毒,也許也是因了家中公子們和姑娘都留在了羅霄山上,反正阿爹臨回朗月宮並沒有把他帶走,而是和我跟霽月一起,他也留在了羅霄山千隱峰。

阿歡平時負責一些灑掃之類的零活,閑來就同我和霽月一起,跟着師叔祖,讀書識字,修習咒法經文,天氣好就上山採集草藥,回來煉製強身健體的丹丸。

偶爾阿歡霽月我們三個人,也跟隨叔祖爺爺習練一些防身的劍術,不過不像哥哥姐姐們,我們沒有專門的心訣,只修鍊師叔祖自創引氣訣和引氣劍,這種功法注重修身養性,講究柔中帶鋼,順引靈力。

師祖說:「倆個小一點兒的女孩兒,學這個還是比較不錯的」。

我們也就練氣練劍也柔,柔,的練,玩兒並修習著。

跟在師祖身邊學藝的兩個哥哥,還有雪霏姐姐和牛宸他們,和我們三個人不必日日寅時起就起來練功的不同,我們雖然也一樣住在仙山上,日子過得卻是非常的是安逸快樂。

師祖教授他們功法,嚴厲又認真。

他們幾個修習的功法,也不是全部都一樣的,牛宸修習的心法是篪仙訣,(篪chi四聲)篪仙訣是一種能夠弱化對手力量的心法,與敵人戰鬥時,催動靈力,篪仙訣加持在師祖賜給牛宸的那柄魂玉九霄劍上,可以瞬間弱化對手的力量,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以靈力吹奏篪仙角(類似笛子的一種吹奏樂器),則可以兵不血刃,使可以使對手放下屠刀。

當然,這還需要施法人的功法和靈力,均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

現在篪仙角已經遺失,師祖教牛宸習練時,為他準備了一支翠綠的玉笛,他也同魂玉九霄一樣,從不離身一直帶着。

大哥和二哥一起修鍊的是月孛垚天訣,這個心訣我從小就知道,它也是師祖曾經傳給阿爹的心訣。

據說,師祖當年還傳給了阿爹一塊玉珏,叫做月孛珏,不過這麼寶貝的東西,連我這個郎家最寶貝的女兒都沒見過,一定是放在一個特別隱蔽的地方,妥善的保管着。

月孛垚天訣也是一種懷柔術法,不過不是弱化對手,而是強化自身的療愈功能,增加施法者的靈力。

師祖賜給大哥一柄碧血馳雲劍,這柄碧血馳雲,據說是當年師祖剛剛成名飛升的時候,他的師尊參加贈給他的呢!

名曰碧血馳雲,一定斬殺過無數修習邪術的妖祟的靈元。一看它冰涼涼的劍鋒就能讓人瑟瑟發抖。

贈給二哥的是一柄追風逐月劍。這柄劍卻不似碧血馳雲那麼銳利。

光聽名字就與我的二哥哥十分的相配,不過也不能小看了它,它也是上古寶器,也是師祖飛升時交情匪淺的南極仙翁割愛。至於來歷,只有此劍的劍靈和仙翁知曉了,連師祖爺爺都不大清楚。

兩個哥哥和我一樣,對月孛玉珏都沒有見過。心法口訣也只能牢記,不能看見它真正的不威力。

但無論是御珏還是持劍,月孛垚天訣都能加持施術者的功力,進而弱化敵人戰鬥力,達到從心理瓦解對方的意志,化去對手邪念執念的作用。

雪霏姐姐修鍊的不是和他們男孩子一樣的,劍啊、笛子啊這樣普通的武器,而是一支藤枝杖。

這支藤枝杖,是我們留在山上后,師祖特意去了一趟東海中的仙島赤尾嶼,與普純上人求來的一根千年葡萄藤所做。

與小孩子胳膊一般粗的兩根紫藤相互纏繞成杖身,頂端卻生在一起,結成一個天然的圓形杖頭。師祖為了雪霏姐姐用起來順手,還給杖頭中心加持了靈力,雖然不如仙劍的劍靈那樣和主人心意相通,卻也慢慢只認雪霏姐姐的使喚,也許數年過去,一樣是少有的仙家寶器。

雪霏姐姐修習的是髑髏訣。(du二聲lou二聲),髑髏杖自西木葉祖先初定聚居地,就被供奉在三師叔的家鄉,西木葉廣場的祭壇中間。所以雪霏姐姐也和牛宸哥哥一樣,用一個贗品習練髑髏杖訣。

我無緣得見髑髏杖的真容,不過看雪霏姐姐以髑髏訣施展杖法,那也是威力強大,攻守兼具,若以千年靈寶,那樣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仙劍所能比擬的。

師祖爺爺最小的弟子,寧一小師叔,身兼月孛垚天訣和篪仙訣兩種術法,背插一柄霄辰古劍,讓五郡十八州這些年少了無數禍端。

平日裏,寧一小師叔只要有時間,時常帶着二哥和牛宸去人間歷練。

加上平時,大哥都是和雪霏姐姐在一起習練的,所以雖然他們功法各異,倒是在一起習練,也一樣能其樂融融,相輔相成。

除了他們修鍊的術法不同,修習文課,還是要過來師叔祖這邊,與我們一起。

沒事的時候,大家也都會跟着慈祥的叔祖爺爺,習練一些我們學的這些強身健體的法術。

近幾年來,我總是抱怨我阿爹,為什麼那麼早就給大哥定了這門親事。

倒不是溫婉賢淑的白家雪霏姐姐有哪裏不好,而是,我這個重色輕妹的大哥,自從來到這羅霄山上,就成了白家姐妹的哥哥,日裏夜裏的我都見不著個人影,再也不是在朗月宮裏,那個把我寵上天的親大哥了。

我倒是與二哥哥更為親厚一些。

二哥懶散,性子極好,也很隨意。

閑時,二哥總與宸哥哥一起,帶着我到後山的竹林中捉個鳥兒,要不就是跳入蓮潭裏面給我摸幾條魚玩。

雖然牛宸哥哥還是那樣,不怎麼愛說話,但他和二哥交好,在後山除了練劍吹笛,每每看見我和二哥玩鬧,抱着劍倚在樹上,靠在那邊,有時,看着我與二哥哥笑鬧,嘴邊也會掛着一絲笑意。

我以為,所謂的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樣子的。

也許等到我長大成年之後,師祖也會做主,給我和牛宸定下親事。

我也會牽着宸哥哥的手,像雪霏姐姐喚大哥「子修哥」那樣,親切的叫他「謙牧哥。」

然後,一起下山去除妖祟,上山修鍊術法。

直到……那一日。

那天,我背完師叔祖交代我一定要背會的術法心訣,匆匆忙忙就去了後山水潭邊,去找在那裏練劍的二哥哥和牛宸。

蓮潭邊的亭中木廊上,二哥正依偎在宸哥哥的身側,牛宸任由他依靠在自己的臂膀上,端坐在他身邊。

我走近的時候,正好看見,二哥哥看着牛宸的臉,在問他:「聽小寧師叔說,師祖明日閉關修鍊,今後,我們都可以隨意跟隨他下山除妖祟,歷練去,是真的么?」

「嗯。」宸哥一如往昔簡潔答到。

二哥抬眼望向宸哥的眼睛,那眼神……像極了雪霏姐看大哥時的眼神。

「謙牧,那?離我們說好的,一起攜手除惡,共闖俠義江湖的日子就不遠了?」

「嗯!不遠了吧!」宸哥點頭微笑着嗯了一聲,用寵溺的目光回望着我的二哥哥。

他們倆還在你儂我儂,竊竊私語,我卻一下子呆若木雞,立在原地。

我的一雙腿,如同灌滿了鉛一樣,再也抬不起欲走入木亭中腳。

原來,我以為的兩小無猜,竟是別人的青梅竹馬。

聽他們的對話,看着他們的表情,一行清淚自我臉頰潸然落下!

這個人,他是我自六歲起,就一直喜歡的宸哥哥啊!

忘川河畔,一直跪着的牛宸白衣滲出斑斑血跡,剛剛受過一陣雷刑的他,正對奈何橋上的我,一邊流淚一邊繼續說道:「靈兒,謙牧既許了你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一定會護你周全。今日黃泉路上,救不回你,叫我如何獨活?」

「上碧落下黃泉,護我周全!」

這句話?竟不是我一人的夢中誓言?

自從知道了二哥與牛宸互生情愫以後,雖然二哥每次下山回來,依舊給我帶來各種人間飾物和美食,講一些見聞軼事。我卻總是有意無意間避開他倆。

大多數的時間,我都只與霽月和阿歡老老實實的呆在師叔祖的身邊,讀讀書練練劍,很少再去後山蓮潭邊。

霽月不在,閑暇時候我也多半是自己在水榭撫琴,或陪着師叔祖爺爺在廊下弈棋。

師祖總是希望我們以後一定要淡泊心性,經常教導我們說:「聖人曰: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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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水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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