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彌補

都在彌補

彼岸雙手肢在桌子上,則著頭看着窗外,王庭里一片喜氣,因為到了年底,都在忙着打掃過年。甚至烈兒也忙着三日不曾來找過自己了。

自從上次梅林的事情過後,已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平靜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連愛吵鬧自己的樂兒也不曾來過。

她猜想可能是因為毗納都離開的,樂兒也是知道的吧?必竟那晚她和樂兒去樂兒的寢宮時,半路遇上了毗納都,而毗納都說的話,現在想想也大體明白了什麼意思。

只是不明白她與毗納都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也想知道毗納都是與白鑫蘭怎麼認識的,所有的秘密都是讓人無從去下手,嘆了口氣,彼岸換了個姿式,繼續剛剛的猜想。

一陣煩亂的腳步聲,讓彼岸微皺眉頭,這時門口也傳來急切的聲音,「王妃,屬下有重要事情稟報。」

「是熬拓啊,有什麼事嗎?」她對熬拓的印像一直都很好,這個冷漠的男人雖不愛說話,卻總是默默的幫着自己。

「王妃,大汗已經去右賢王府里,讓屬下帶你馬上過去。」看着她剛剛還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又接着說道,「右賢王只怕是不行了,大汗希望王妃能過去,看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彼岸喃喃重複着他的話,明明不在乎了,為何心聽到這些后還會難受的彷彿要窒息?

「王妃,還是快點上路吧,只怕遲了---」熬拓焦急的臉上還掛着汗水,可見剛剛來時有多匆忙。

彼岸無語的呆坐在椅子上,到底要不要去?他當初的殘忍,而現在又要離世,自己到底要怎麼做?見他又要以什麼神情,流淚或恥笑他?還是不屑的嘲諷他一翻?

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果可以嘲諷和恥笑他,當日也不會選擇那麼決然的做法。當聽到他不行的時候,她是想到馬上去見他,可是想到那些欺騙,又讓她拒決那樣做。

看着王妃一臉的掙扎,熬拓想到大汗走時的叮囑,倏然單腿跪在地上,「王妃,屬下多有得罪了。」

然後,在彼岸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已被熬拓扛在肩上,一閃身出了鳳凰宮。彼岸這時才明白怎麼回事、

「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彼岸臉綳的通紅。

熬拓沒有回話,也沒有把她放下來,直至策馬才將她放到身前,雙腿一夾,才策馬向右賢王府而去。安扶著內心的慌亂,彼岸已忘記了反駁去右賢王府,沒多時右賢王府就出現在了眼前。

而熬拓縱馬跟本沒有停下來,從王府場開的大門生,策馬而過。直到快到主室時才肋緊韁繩停了下來。一手圍着彼岸的腰,身子一縱輕鬆的下馬。

奇怪的是主室院內異常安靜,對於這種情況熬拓也是一臉的困擾,彼岸則耳隱約聽到有震怒的聲音從主室內傳出來。

「你停這裏吧,我一個人進去」彼岸打了一個手式,制止了熬拓前行的步子。

「是」熬拓退到一旁。

他一直搞不懂王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有時很精明,甚至細心的注意到每一個細節。有時很傻氣,對於找上來的麻煩,假意跟本不清楚一切。

彼岸走到門邊,就聽到裏面傳來耶律狐邪震怒的喊聲,「賤婦,竟然是你給右賢王下毒,本王要滅你九族。」

「大汗饒命啊,楚楚知錯了,楚楚也是一時糊塗,請大汗饒過楚楚的家人吧。」耶律楚楚大聲的求饒。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汗會突然來王府,更沒有想到大汗會聽到自己與耶律狐楚的對話,如果知道是這樣,剛剛她怎麼也不會一怒之下和耶律狐楚說出事實的真相。

更不會因為一時之快,而逞口舌之快,而漏把自己下毒的事情說出來,現在後悔也晚了,只求不要因為自己的過錯,而牽扯到家人。

「賤婦,說,是誰給你的膽子,又是誰指使你下的毒?」耶律狐邪在氣惱,也記得當日周太醫說過這毒是從突厥過來的,而眼前的這個耶律楚楚也只是那背後人的一枚棋子吧。

「王兄,你別為難她了,其實她下毒的事,從開始我就知道,不怪她」軟弱無力的聲音,耶律狐楚插話。

「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他的話,耶律狐邪顯然火氣更大。

輕咳了一陣,耶律狐楚的話才淡淡傳了出來,而門外的彼岸也將耳朵幾乎貼到了門上,「其實楚楚這樣做臣弟不怪她,必竟是臣弟對不起她。不愛她,卻因為他父王的勢力而娶她。娶她回來后,更是把她一個人丟在新房裏,成為匈奴人嘴裏的笑餅。臣弟也想好好疼愛她,可是臣弟心裏已有了另一個人,所以只能對不起她了。」

「你就因為愧疚,才喝下她下的毒藥,而且是整整一年?」耶律狐邪聲音也提高了一個高度。

「是」耶律狐楚回答的聲音有些低,也有些低氣不足。

耶律狐邪微瞄雙眸,犀利的眸子緊緊盯着床上躺着已消瘦皮包骨的弟弟,眼裏閃過一抹痛楚,「你是最覺得愧疚的是對不起彼岸吧?你明明愛着她,卻為了我而傷害了她,所以你想彌補,以為只要你死了,就可以彌補對彼岸做過的一切了是嗎?」

「王兄?」

看着王弟驚詫的表情,耶律狐邪又開口道,「那次在梅園我就知道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說也不想提起。是因為我明白你這樣做的原因,也明白因為另一個男人是我,你才會退出。可是我也知道彼岸心裏有你,所有的過錯都是因為我一個人,只有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不,王兄」緊接着一陣猛咳。

耶律狐邪輕手扶起他,拍了拍後背,讓他平復喘息后,才聽道耶律狐楚又說,「王兄,你不是罪人。臣弟不允許你這樣做,也不允許你這樣想。一切都是臣弟心甘情願的,臣弟也知道這樣做會和彼岸之間的後果,可是臣弟不後悔,因為臣弟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本就陪不了她一生,所以這樣做也是希望她恨我,這樣她就可以回到王兄身邊,臣弟走時也就安心了。」

「你的身體狀況?什麼意思?」耶律狐邪一愣。

輕咳了一聲,耶律狐楚想要坐起身,可惜已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最後還是被耶律狐邪扶著靠着床架坐了起來。這樣一折騰,也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其實在和彼岸相熟不久,臣弟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好,因為從小憂心叢叢,以至於長大后基壘下來的越來越多,心脈早就承受不住,生命也不會維護多久。但是那時臣弟已愛上了彼岸,更是與彼岸立下了誓言,但是臣弟不想她看着臣弟丟下她一個人在這世上,所以不如讓她恨臣弟,也可在尋找另一個深愛她的人。」

「可是,周太醫---」

耶律狐楚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周太醫也不想王兄多慮,才會說那些話的,王兄日後不要怪罪於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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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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