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葬禮

坎普爾城外的一處空地上，大批艾歐尼亞抵抗軍的戰士聚集在這裏，但卻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地看着面前剛佈置好的一百多個墓碑。

這些都是在攻城過程中犧牲的抵抗軍士兵，不過好在凌天茂他們的行動足夠及時，不然現在躺在那裏的人絕對不止這麼一點。

李青慢慢走到了眾人面前：

「昨天的戰鬥大家都辛苦了，你們很幸運現在可以站在這裏，我也希望你們能夠一直活到戰爭結束。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凡是戰爭就一定會有人犧牲，我們在這裏紀念他們，不僅僅是為他們悲傷，也要記得他們奮鬥的目標，現在，這些目標落到了你們肩上。」

接着，他又把凌天茂拉到了自己身邊：

「我們這次能夠以這樣小的代價取勝，多虧了達爾隊長在城內成功為我們打開了城門，不然我們會有更多的人躺在這裏。」

凌天茂看着在面前站着的一排排艾歐尼亞戰士，心情卻沒辦法輕鬆起來。他來自於21世紀的地球，本身從事的又是醫生的工作，對於生命的意義有着完全不同的感悟。雖然之前他在這裏也親歷過死亡，甚至也殺過人，但是同時面對這麼多人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他的心裏還是感受到了震撼。

等到艾歐尼亞士兵們漸漸散去，凌天茂一個人留了下來，走到了特瑞斯的墓地旁邊。看着地上那個微微隆起的土丘，凌天茂問達爾：

「你說是不是我害了他？」

「你是指你說的那句話嗎？」

「嗯，很明顯這句話對他影響很大，不然他不會讓漢克他們單單轉述這句話給我，他認為自己的犧牲可以讓這些活下來的人今後記住他？更好的活下去？該死，我那時候就不應該跟他說什麼人應該按照在乎的人的願望去生活。」

這種感覺和殺死一名諾克薩斯士兵完全不同，凌天茂殺人的情況基本都是戰場上的生死相搏，對於敵人即使殺死了也不會給他的心裏造成太大的困擾，他不是一個過度聖母的人。可是他並不希望特瑞斯去死，甚至還非常想讓他活下來，不然當初就不會跟他說那段話了，可沒想到最後結果會變成這樣。

「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想錯了方向。而且，我覺得就算你沒說這句話，他也不會選擇繼續活下去的，他說出城破時候對於他來說是終點這句話時我們就都明白，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了。」

看到凌天茂沒有吭聲，達爾繼續說道：

「其實這個結果也未必不好，你想想看，如果他沒有這樣做的話，漢克他們就會死在監獄里了，這種情況你就可以接受嗎？」

「那你呢？你也會選擇這樣嗎？」

「怎麼說呢，可能這不是你的故鄉，作為一名艾歐尼亞人，在侵略戰爭中能夠做出一些貢獻再犧牲似乎不算一件壞事。如果我也到了沒有任何牽掛的人的時候，可能也會做跟他一樣的選擇吧。所以說，這未必是你的錯。」

凌天茂聽達爾講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達爾的話讓他心裏好受了不少，之前他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特瑞斯才選擇赴死的。不得不說，特瑞斯的做法在那種情況下算是最合適的了。

如果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們，會使他們在奪取城門的時候分散注意力，而如果等到城破之後他們再去，那隻能見到漢克他們的屍體了。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凌天茂的肩膀上，他回頭一看，發現烏迪爾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們說看到你在這個地方。」

「呃……有什麼事嗎？」

烏迪爾慢慢朝前面走了過去，凌天茂跟在後面，等到走出了墓地的範圍，烏迪爾突然說道：

「這次真的多虧你了。」

「不，我答應了的本來就應該完成，而且，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完成了就是完成了，不存在什麼更好。」烏迪爾突然回過身，「我聽他們說你能夠使用元素之力？」

「嗯，算是吧。」

「你知不知道能夠使用這種力量的人在大陸上總共加起來也沒有多少。」

「我不知道，」凌天茂搖了搖頭，他並不明白烏迪爾突然跟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之前一直跟家裏人生活在一個山谷里，直到後來因為一點意外從那裏出來，出來以後就遇到了這次戰爭。我也不知道自己使用的是什麼，但是在戰鬥中似乎本能地就用出來了。」

烏迪爾倒是沒有多加懷疑，艾歐尼亞的人口密度比較低，其中確實有一些與世隔絕的地方：

「那你來，我們兩個來比劃幾下。」

「啊？」凌天茂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李青隊長讓我來看看你的，大概對你的實力有所了解，這樣也方便給你分配更合適的任務。而且，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分享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傳授你一些經驗。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的戰鬥經驗還是比你豐富很多的。」

聽到烏迪爾說的話，凌天茂心中一動，他是不在乎那些任務分配什麼的，他並不在乎，重點在於後面，烏迪爾願意指導他一些戰鬥的經驗，這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的。

烏迪爾長期在弗雷爾卓德經受戰亂的洗禮，豐富的戰鬥經驗遠不是艾歐尼亞任何一位英雄所能比擬的，能得到他的指點絕對能夠讓自己的實力有不小的提升，在這個世界裏，沒有什麼比實力更重要的東西了。

「可我並不怎麼會使用它們，很多時候我是靠本能在戰鬥。」凌天茂還是有些心虛，他能使用的技能就那麼兩個，戰鬥方面的經驗更是幾乎沒有。

「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本能也是實力的一種，在激烈的戰鬥中，更多運用的反而是本能，你的大腦沒有辦法在那時進行正常的思考。」烏迪爾微笑着說，同時擺出了一個應敵的姿勢，「所以放輕鬆，我們開始吧。」

凌天茂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朝着烏迪爾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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