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蒼茫的過去』

「理論上...」雷鳴說著，默默的點點頭。

「沒有解決的方法？」卜氏仁心中一沉。

雷鳴抿著嘴唇，看著戰鬥中的方向。糜東和糜傑在回來的那一刻，便加入到戰鬥之中。

三人一神，正在白皓的體內廝殺。

「有，不過必須要等伯父蘇醒。」

「小白？」卜氏仁好奇道「和小白有什麼關係？」

雷鳴從懷中掏出萬引羅盤，旋即將羅盤倒扣在甲板上。

在卜氏仁的眼中，羅盤的背面，如同一面太極陰陽圖。

「您閉上眼睛，用心神去觀看它。」雷鳴提示道。

卜氏仁聞言閉上雙眼，心神擴展的瞬間，在羅盤的引導下，進入到一條河流之中。

那是一條比小溪寬不了多少的河，河水顯得很湍急。

在河水之中，有兩種魚，一種白里透黑，另一種黑里透白。

動態的畫面，如同幻燈片，速度快的眨眼間流逝千百年。

忽然之間！

一條白里透黑的魚兒，從河面上沉下來。穿梭在河底沙土中時，吐出一個氣泡。

氣泡在上升的一瞬間，被上游衝過來的石子吸附。

「大伯，醒醒。」

卜氏仁睜開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當看清周圍幾人，和巨大的不拙號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那是什麼？！」

盯著依舊放在甲板上的羅盤，卜氏仁心有餘悸道。

「太始魚，也是伯父在夢境中，看見的黑白雙魚。」

雷鳴剛說到這裡，白皓他們的戰鬥，也進入到了尾聲。

「待他們到齊后，我再為您解答。」

卜氏仁點點頭，暫時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

從白皓那龐大的身軀外，是看不見內部情況的。

不過他們之間都有特殊的聯繫方式，當宇的最後一絲意識被撲滅后，二人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媽！」白皓在糜東糜傑飛出身軀之後，急速縮小身形，一步便跨入戰艦。

「皓兒。」若琳一把抱住白皓，即便早已沒了對白皓的記憶，但母愛和親情，卻不會隨著記憶消逝。

母子之間的寒暄，眾人自然不會打擾。只是周嘉怡陷入到類似白宇辰的夢境內，讓他們有些束手無策。

儘管發現的及時，也被雷鳴封印了起來，但是實際上的問題，卻沒人能夠解決。

「雷鳴，小白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卜氏仁詢問道「之前你讓我看的影像，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

卜氏仁有很多疑問，特別是看見太始魚后，他隱隱有種即將解開蒼茫面紗的直覺。

看著遠處正在被封印的周嘉怡，雷鳴嘆了口氣，將眼神挪了回來。

「你們在進入有始有終的境界時，應該沒有看見『蒼茫的過去』吧？」

「蒼茫的過去？」

「循環之初嗎？」

卜氏仁和糜東，表示完全不知情。在雷鳴晉級之時，糜傑是在場的，所以只有他了解其中的一些事情。

「太始魚...可以把它當作是蒼茫的『母親』。」

雷鳴再次拿出羅盤，倒扣在甲板上。糜傑對雷鳴點點頭，旋即指著上面的黑白雙魚道。

「而我們所在的世界，便是太始魚吐出的氣泡所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卜氏仁和糜東，震驚的合不攏口。

「而虛神，便是氣泡最初的意識，也是最初的生之力。」

「氣泡的意識？智慧和思想嗎？和人類一樣嗎？」糜東追問道。

雷鳴點點頭，再搖搖頭。「不僅是人類，眾生的意識，皆由最初的意識誕生。」

「生之力，代表生機，如同太始魚的白。死寂之力，代表泯滅，如同太始魚的黑。」

「太極你們都懂，只有陰陽調和，才能自然循環。」

「所以不管是白色的太始魚，還是黑色的太始魚。他們有黑色便有白色，有白色便有黑色。」

「而氣泡的最初意識，將白色的部分，賜予了蒼茫。把黑色的部分，留給了自己。」

卜氏仁緊蹙著眉頭。「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有生之力，才能創造出無限潛力的生命。」

雷鳴指著羅盤上的太極陰陽圖。

「我雖然不清楚河流之外的世界，是個怎樣的世界。但是據我推斷，外面世界的生命，應該是恆定不變的。」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所謂的生機，也沒有所謂的死亡。」

「永恆體嗎？『神』的世界？」

糜東不禁看向逐漸復甦的菲奧娜，在他的理解中，似乎也只有『神』，才是沒有生機和死亡的存在。

雷鳴笑了笑，指著自己。「其實若是仔細分析，我，白皓，還有伯父，包括你們大家。」

「只要踏入無始無終，便相當於外面世界的生命層次。」

「我明白了！」卜氏仁一拍腦袋，旋即不解道「氣泡最初的意識，將生之力賦予蒼茫。」

「蒼茫內的眾生，憑藉生之力的給予，誕生出能夠適應外面世界的生命。」

「而他這麼做的主要原因，便是希望這群人，可以改變他的命運，對嗎？」

畢竟，沒人願意作魚兒吐出的氣泡。

「對也不對。」

雷鳴站起身，抬頭看著無盡的虛空。

「那個世界的生命，連我也無法揣度，他們的智慧是我們無法企及的，也沒有我們『狹義』的心思。」

「儘管我們已經踏入那種生命層次，但『猴子』終究是『猴子』。即便進化成『人』，也無法了解『人』的思想。」

雷鳴把蒼茫內的眾生，比喻成心智未開的猴子。卜氏仁和糜東，到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若外面真有那麼一個更加廣袤的世界，即便說自己等人是坐井觀天，似乎也不為過。

高等智慧生命，之所以比普通生物高等，就在於他們有智慧和思想。

即便將普通生物強行灌輸天才的智慧，也不見得它便能了解高等智慧生命的思想。

然而雷鳴卻拋出一個更加重磅的爆炸式消息。

「伯父，便是氣泡最初的意識所化。」

蒼茫的過去，白宇辰從始至終，也沒有看見或聽見。

在他突破自身的境界時，甚至毫不猶豫的斬斷『過去的記憶』。

知道真相的白皓和雷鳴，不知道白宇辰的未來，會是如何模樣。

所以不光是他們，所有的聞道者。在看到蒼茫的過去后，都沒有辦法進入無始無終的境界。

打個比方，若是有一天，當你站在世界之巔。發現你所擁有的一切，在你之上，早已有另一個人支配。

你會怎麼想？

也只有氣泡意識，自己將自己的過去切斷，才能讓眾生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