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裏出事了
大郎已經十二歲，比丫丫還大了七歲。
看着自己的小姑一副打算要為他出氣的樣子，嘆了嘆氣，彎下腰來：「我先背你回去吧。」
「不要，我已經是大孩子了，我要自己走，我回去問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丫丫哇哇地叫着往前跑。
大郎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沈家離蘇家不遠，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丫丫跑了沒一會，就看到自己家門口。
可是此時她家的門前，卻圍滿了人，好不熱鬧。
丫丫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大郎追了過來。
「小姑，我帶你去田裏抓會蟲子再回來吧。」
他被家裏人派出去，就是要讓他帶着小姑去玩一會，不要這麼快回家。
不想讓家裏的事情把她嚇到。
「好……」一聽可以去田裏抓蟲子，丫丫興奮地說了一個好字。
話還沒有說完，院子裏傳來一陣慘叫聲。
她的話吞了回去，嚇得臉色慘白。
慘叫聲又響了幾次，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了，丫丫着急往裏沖：「大郎，我們快進去，二哥被打了。」
門口圍了很多人，生怕丫丫就這麼衝進去會被那些人撞到。
大郎上前去抱起她，硬著頭皮往家裏走去。
村民們看到丫丫回來，自覺地往兩旁挪動了下腳步，讓出一條道來。
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婦女，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往院子裏面瞅，八卦地說着：「丫丫，你家發生啥事了，你爹幹啥打你二哥啊？」
丫丫皺了皺眉頭，想起娘跟爹爹說悄悄話的時候，爹爹總喜歡說什麼家醜不能外揚。
二哥都被打了，這應該是家醜了吧？
她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嫂子，我剛過來的時候經過你家，看到狗剩媳婦打小莊子了。」
「啥？她還敢打我的寶貝孫子，真是反了天了。」
婦人罵罵咧咧地沖了出去。
丫丫又看向其他的村民，甜甜地笑道：「大壯媳婦，小妞媳婦，三娃子……今天不知道你們都來了，我嫂子們今天做的飯不夠，要不你們先進去，我讓嫂子先把飯盛給你們吃，等你們吃完，我們再做。
不然這都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還留着你們在我家餓肚子，我也不好意思。」
呃……
村民們愣了愣，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這就回自己家吃飯，不打擾你們。」
唯有幾個撇撇嘴：「丫丫，你這什麼意思呢，我們是關心你們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你咋說得我們像是故意過來吃飯一樣。」
丫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掰着手指數着：「一，二，三，四，五……我有五個哥哥，一，二，三，四，五……九個侄子。」
得，明白了。
剩下的幾個還想繼續看熱鬧的村民，頓時乖乖閉上了嘴巴。
誰讓丫丫家男丁多，還個個都寵她如命，惹不起，惹不起。
村民們散了之後，丫丫從大郎的懷裏爬下來，跑過去打開了院子門，又衝過來把還慢慢吞吞在走路的大郎往裏推了推。
自己也走進去，探出腦袋，四處張望幾眼，確定沒人在偷窺了，「啪」一下，關上門。
轉過頭去，看着院子裏的場景傻眼了，除了家裏人，還有五六個陌生男人。
二哥跪在中間，被她爹追着打。
院子裏一時間就只剩下二哥的聲音。
「爹，兒子求您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兒子，不然他們真的會把兒子打死的。」
「娘，求您了，您快阻止爹，我不想讓爹打死了。」
「媳婦，四郎，五郎，八郎，快，快，快，快過來替爹求情，爹保證以後再也不賭博了。」
「再也不敢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賭錢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
丫丫的娘親周氏，也是家裏的老太太，一看到丫丫進來，瞪了一眼大郎，立刻神色慌張地拉過丫丫，把她帶回屋子裏面。
「呆在這裏不要出來，等事情處理完了再吃飯。」
「娘，二哥是不是賭博了？」
在院子裏聽了一會二哥蘇建泰的話，丫丫已經聽出了大概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八卦。」
周氏神情嚴肅地吩咐道，隨後「砰」一聲關上房門。
把丫丫留在房間裏面。
丫丫嘟了嘟嘴，氣鼓鼓地說道：「我已經是大人了。「
她在屋子裏看了一圈，看到蘇家最小的八郎和九郎也在房間裏面。
他們正趴在炕上，透過木窗好奇地看着窗外。
丫丫脫了鞋子，爬上去，貼在他們身側。
兩個侄子看到小姑過來了，嘀嘀咕咕地跟小姑八卦著自己剛聽到的話，雖然說得亂七八糟的，可作為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
丫丫很快就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
「二哥膽兒真是肥了，竟然敢去賭博，還借了賭坊一百兩銀子！爹不打死他，我都想幫爹打死他了。」
「不過要是爹真把他打死了，爹會傷心的，我要出去攔著爹。」
看了一會，丫丫就準備出去。
比她大了一歲的八郎扯了扯她的衣衫：「小姑，你別出去，那些人剛說了，二叔把你賣給他們抵債了，你要是出去，他們會把你抓走的。」
他的臉上還帶着一些恐懼。
丫丫「啊」了一聲，躺到炕上，拉着被子把自己蓋過。
「二哥太壞了，我不要離開爹娘。」
窗外，蘇建泰被蘇老爺子打得嗷嗷嗷地叫。
丫丫擔憂地從被窩裏探出了腦袋，控制不住地又把腦袋探出窗子，看了一眼。
看到凶神惡煞的賭坊的打手，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嚇得又縮回來。
縮到角落裏面，趁著兩個侄子都沒注意她的時候，在心裏詢問：「一一，我不想被賣掉，可我又不想看着爹爹把二哥打死，我要怎麼辦啊？」
一一是她的朋友，從她開始記事起，它就一直陪着她，它很聰明，一定知道怎麼解決的。
「很簡單，還錢就行了，賭坊的人過來就是要錢而已。」
「哦，那我知道了。」
知道了解決的辦法，丫丫這會什麼都不怕了，從床上爬起來，去柜子裏把自己藏起來的六文錢私房錢，拿出來，穿了鞋子，打開房門，蹬蹬蹬地跑到周氏身後，扯著周氏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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