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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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稍微好受一點兒,葉禾才出卧室,廚房在一樓,她想下去倒杯水喝。

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廊里一片漆黑,她沒開燈,只孤零零地打着手機光,膝蓋一直在疼,疼得她不知道在踩第幾層台階的時候小腿一軟,整個人竟就這麼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幸虧別墅四處都鋪着質地很好的鵝絨毯,樓梯也已走了大半,不至於要她受多嚴重的傷,最糟糕的結果無非也就是更疼了些。

葉禾甚至都沒發出什麼吃痛的聲音,就是摔下來的動靜要守在附近的喬啟年聞聲而來。

忘了說,他其實是陸齊言的私人保鏢,他們一同長大。

他見葉禾挺狼狽地杵在地上,先是頓了頓,然後才考慮將她扶起,「從上面摔的?」

女生愣愣地點頭。

「你……真的,下個樓都能出事。」

他扯扯嘴角,感到一言難盡。

喬啟年自然習慣黑暗,沒有光好像也不妨礙他一身飛檐走壁的本事,他本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至於陸齊言,那更不必說。

「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要幹什麼?」

上一秒還算關切,下一秒就進入狀態犯起職業病,喬啟年皺眉,瞬間覺得葉禾鬼鬼祟祟,沒安好心,她該不會要做點什麼不該做的事?

直到女生的肚子傳來一陣微弱的飢鳴。

……他尷尬地收回審視的目光。

「你餓了?」

葉禾的臉在忽明忽滅的燈光里變紅,「是……」

僅憑中午一頓飯堅持到現在,期間還經歷過那種可怕的折磨,她早就筋疲力盡。

說實話,喬啟年也沒轍,他只得隨便扯了一句,「坐一會兒吧,廚房應該還有人,一會兒讓他們給你煮點吃的。」

「不用了。」葉禾想也沒想就搖頭,「我喝杯水就可以的。」

「陸齊言也沒不要你吃飽吧?」

果不其然,齊禾聽到那三個字,臉色一僵,眼睛裏那微弱一點光被驚恐取代得乾乾淨淨。

有那麼一瞬間,喬啟年是真的覺得她挺可憐的。

在這棟別墅里,只有陸齊言一個人說了算,他沒開口,葉禾就算是餓死也沒有誰敢管。

喬啟年自認為他和陸齊言的關係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總歸是有點話語權。

他憐憫葉禾,誠然這樣的憐憫不超過五秒鐘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是無辜的,可那又怎樣。

「我…喝水就行了,不用麻煩廚房。」

「……他明天就飛溫哥華,你再忍忍吧。」

這句話確實要葉禾的眼睛亮了一下。

雖然喬啟年也懶得插手,但臨走之前到底還是給了她一個麵包,「上樓的時候小心一點,當心腳下。」

倒不是怕她又摔了,沒有人會關心葉禾的死活,重要的是陸齊言養的寶貝貓。

最近有幾隻格外鬧騰,整個別墅都是它們撒野的地盤,黑的白的到處亂竄。葉禾要是一個沒注意就踩到,那她又有的苦頭吃。

陸齊言就是個祖宗,連帶着那群貓都和他一個樣,被慣壞了。

以前是她不懂,覺得小動物很可愛就伸手摸了摸,結果反被抓傷。

貓後來因此掉了幾根毛,陸齊言便要人剪了葉禾的頭髮,他笑着說這只是向她要一點賠償而已,很公平。

再後來,她便更加小心翼翼,連句話都不敢隨便說了。

在這裏,連貓都是高高在上的,它們同別墅里的人一樣嫌棄她。

葉禾過得不好。

頭髮被剪得層次不齊,她的發質本就枯燥,典型地缺少維生素,再長好也難了,不捨得去理髮店修,便自己拿剪刀改了改,可惜她手藝不佳,剪出來的傑作還還挺影響市容的。

就這樣吧。

反正她的尊嚴在陸齊言眼裏一文不值。

「對了,你的脖子……」

喬啟年想到什麼,又轉過身,對着葉禾指了指,「二樓拐角,房間里有葯。」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要看到的,只是那些痕迹太明顯了,說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原本白嫩的肌膚是一大片紫紅色的印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喬啟年不由得感慨,某人下手夠狠。

手腕,脖子,膝蓋,今天是這兒,明天又會是那兒,那後天呢?他心想,總得有一處是好的才能要那位祖宗繼續發泄吧?

所以到了最後,喬啟年還是選擇多管一下閑事,「上點葯吧,會好的快一些。」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這番好意貌似嚇壞了葉禾,顯然她並不想願別人直接將話說到她的臉面上,巨大的屈辱感要她恨不能從這個世界消失掉。

女生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快要哭了一樣,「謝謝……」

「呃…不用。」

硬撐實在是一件沒有什麼意義的事,至少喬啟年挺想勸勸她的,何必呢,與其糾結那點微不足道的羞恥心,不如想點辦法要自己好受一點,這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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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總裁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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