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露西，主神，王倫（三）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旺達·馬克西莫夫道：「憑你的本事，找到老師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我們這些人，應該，還不至於讓你停下腳步吧？」
頓了頓，她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道：「畢竟，你為了找到老師，可是連跨越宇宙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其潛台詞露西一聽便懂。
她淺淺的笑着，儀態無可挑剔。
「你又怎知，我沒有這麼做呢？」
說着，她舉起手中的杯子，向旁邊做了一個「遞」的動作。
然後，這個水杯便在旺達·馬克西莫夫的視線中消失了。
露西接着道：「接下來，我會在地球上停留一段時間，偶爾，也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之中。
請放心，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王倫，我都沒有惡意。
當然，你可以不信，空口白牙，我也能理解。
但是，時間，最終會證明一切。」
「什麼意思？」
旺達·馬克西莫夫蹙眉道：「監視？人質？
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需要你的保護？」
「因果關係？」
托尼·斯塔克注意到，露西手邊無中生有，多了一杯水出來。
這個小插曲，在她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神奇面前不值一提。
他只當她是口渴了，繼續道：「即便我們和王倫之間存在着因果關係，那又如何？
但凡是生活在一個集體社會的人，必然會和其他人產生信息交互，僅以多寡來區分罷了。
你找到我們，包括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切，不僅沒有解釋清楚你的來意，以及王倫為什麼是特殊的，反而，隨着展開，知道的越多，困惑也越來越多。
這顯然跟你之前說的話背道而馳，一點都不效率。」
「不錯。」
露西道：「以目前來看，似乎就像你說的這樣：
問題變的越來越多，甚至會讓人覺得糊塗。
但是，你也不能否認，當未知部分和已知部分相結合時，你心中源源不斷產生的有關於真相的推測，以及這份思路本身，遠不是我將一切都塞到你腦子裏面的這份過程可以比擬的，不是嗎？」
「托尼。」
佩珀·波茨扯了扯他的手，示意他放鬆一點，主動的在兩人間充當起潤滑劑的角色，「剛才這一段，他們說的『《超體》電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托尼·斯塔克眸中閃爍著智慧的火花，既是對愛人也是給自己分析道：「主神控制着輪迴者，以任務是否完成為指標，來決定他們的生死。
而這，絕不是唯一的致命項。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輪迴者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亦會遇到生命危險。
所以，他們不僅沒有自由，生命，也根本沒有保障！」
「那王倫……」
佩珀·波茨掩口，止住驚呼：「他在這種環境下完成了十一次任務……」
「恐怕還不止。」
托尼·斯塔克表現的異常冷靜。
在他的腦海中，過往記憶紛飛，與此刻相呼應着，「輪迴者所在的任務執行地點，表面上是一個個不同的世界或是宇宙。
但是……但是……」
「還是我來說吧。」
露西忽然開口道：「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是一個困擾了無數學者的世紀難題。
同理，是先有我所在的世界，還是先有《超體》這部電影，以它為藍本才創造出我所在的世界，這同樣是一個未知之謎。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曾經有一把沒有鎖眼的鎖，鎖死了我們去探索這一切的可能性。
而現在，那把鎖恢復了鎖眼，只要我們能找到鑰匙，就能找到真相！」
「上帝啊……這太可怕了！」
佩珀·波茨臉色蒼白，駭道：「如果我們的世界也是基於一部電影被創造出來的，那我們所經歷的一切，豈不都是人為安排的劇情？
我們所有人，豈不都是活在電影屏幕中的角色？」
「佩珀，你想多了。」
托尼·斯塔克抱着她安慰道：「我們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我們的身體帶着溫度，我們思想的獨立性，我們會生病，流血，自然的老去以及死亡。
這些，我們的一生，不管在其他人眼中是否代表着精彩，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無限的可能，就有無限的未知在等待我們。
別說是虛擬的電影世界，就算是有人告訴我，我只是人體內的一顆細胞，一顆病菌，那又怎麼樣？
我依然會努力的活着，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
「托尼。」
佩珀·波茨嘴唇顫抖著，「我只是恐懼，恐懼我之所以會愛上你，也是被安排的。」
「當然不是！」
托尼·斯塔克立刻否定她這份危險的思想，「聽着，佩珀，仔細聽我說。
我愛你！
你知道的，我絕不會向命運低頭，對嗎？」
佩珀·波茨迫切的點頭回應。
「所以，會不會愛上你，是由我來決定的，對嗎？」
「嗯。」
「所以，我們相愛，是取決於你跟我，而不是什麼狗屁安排，對嗎？」
「嗯嗯。」
托尼·斯塔克將淚流滿面的佩珀·波茨攬入懷中，撫着她的後背，輕聲說：「有的人活着，卻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還活着。
佩珀，從古至今，想要決定這一切，各方面因素缺一不可，這，絕對不是區區一部電影的內容所能概括的。
因此，你的擔心，只是驟然受到了心理衝擊，純屬是放大了心中的不安。
而且，上帝都可以一直住在你的心裏，去糾結於虛擬電影和真實世界的結果，豈不成了一件浪費生命的蠢事？」
「啪啪啪！」
露西在一旁輕輕的鼓掌，同時，也配合著他道：「上帝說：要有光。
於是就有了光。
在你們面前的我，如果是被創造出來的電影角色，那麼，創造這部電影的人，被稱之為『造物主』又有何妨？」
她沖着迎面而來的兩道目光，款款而談：「既然都是被『造物主』創造出來的生命，真實和虛擬，又有什麼區別？
反之，則證明你的擔心毫無必要。
佩珀，你只是累了，太多的信息，導致你異常疲倦，你困了，慢慢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露西的話彷彿有種魔力。
佩珀·波茨漸感困意上涌，眼皮子沉重起來，便隨之睡了過去。
「別擔心。」
露西看着托尼·斯塔克道：「相較於你，這些殘酷，她還是忘了比較好，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