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悔沒有砸了凌霄寶殿

「謝謝師父！」

一猴兒一龍齊聲說道。

只不過在他們心中，想的卻是，不跟不行啊！這什麼事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啊。

三人皆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尤其是孫悟空，幾百年沒聞過肉味了，一吃起肉來，更是狼吞虎咽，一頓風捲殘雲。

你個傻猴兒！

唐僧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笑了出來。

孫悟空一臉天真的問：「師父為何事發笑？」

白龍也盯着唐僧。

唐僧本無意笑出聲，這一問，反倒把他給問囧了。

忙止住臉上的笑容，唐僧嘆了一氣。

「師父無事可喜，無事可喜，反倒有些憂愁。」

孫悟空正吃着，一聽唐僧這話，便停了下來。

「師父為何事憂愁？俺老孫能做些什麼？」

唐僧抬頭看了看天，搖了搖頭。

他哪兒有什麼憂愁事？相反，他現在應該是快樂的很。

只不過作為一個人師，哪兒能沒一點嚴肅模樣，所以他就只能這樣說。

如果真要他說上一件憂愁事的話，那就是離天上的嫦娥妹妹或者是七仙女們都太遠了！

西行的路上太枯燥乏味，這應該也算是一件憂愁事。

唐僧突然看向孫悟空。

「悟空，你被壓在山下五百年，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孫悟空聽到這話，本來吃在嘴裏的肉，也似嚼著沒味了。

「怎麼過的？整日吃着樹上掉下的野果，喝嘴邊淌淌流過的溪水，無聊的時候看山間的動物玩耍，到了晚上，就吹着微風看天上的風景。」

白龍自顧自吃着自己的，這些事他不在乎。

唐僧卻若有所思的看着孫悟空。

是嗎？

說着如此的輕描談寫，其實日子有多難熬，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那這五百年來，你有後悔過嗎？」

唐僧接着問道。

孫悟空低了低頭，眼神里黯淡了不少。

「自然悔過...」

聽着這話，唐僧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不過緊接着，孫悟空又說道：「後悔沒有砸了凌霄寶殿，後悔沒有殺了如來老兒，後悔沒有走出自己的道，後悔沒有屠盡天下諸神萬佛...」

看着孫悟空眼睛裏逐漸升上來的火焰，唐僧笑了，看來這傻猴兒雖然被壓了五百年，可是那骨子裏的羈傲不遜、放縱不羈卻還是那個齊天大聖孫悟空。

雖然多少會有點改變，但這改變卻是微乎其微的。

一個從石頭裏生育出來的猴兒，或許天生就有一種固執，而這種固執在唐僧看來，或許又是孫悟空自身最大的一個特點。

嫉惡如仇，愛憎分明，這是唐僧喜愛孫悟空的原因。

只有一身缺點的人，才能與之相交，而作為自己的徒弟，這種人也能更好的託付。

雖然現在的唐僧並不需要人保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手底下不缺人。

「過去的事後悔也沒有用，你得朝前看。」

唐僧如一位老者給後輩說道。

白龍被孫悟空說着這些話明顯給嚇住了，扭頭一臉無可思議的看着孫悟空。

孫悟空看着白龍異樣的眼神，這時才發覺自己有些失言了。

沒錯，就如唐僧所言，過去的事後悔也沒有用，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是唐僧的徒弟，既然入了佛門，嘴上怎麼還能說出要屠盡天下萬佛的話來。

「師父，我...」

孫悟空想要解釋。

但唐僧卻心領神會的擺了擺手。

「無礙，無礙，為師要你知道，我雖為佛，但是我與他們不一樣。」

這一點，孫悟空從師父吃肉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於是當下沒有任何懷疑的就點了點頭。

白龍也相信，畢竟沒有一個普通和尚會有他這樣的本事。

「你可知道我為何非要去西天取經嗎？」唐僧說道。

孫悟空不解的搖了搖頭，白龍也一臉困惑的看着他。

「師父是想要普度眾生嗎？」白龍問。

唐僧笑着搖了搖頭。

「普度眾生？那是如來他們做的事，與我無關，而我要西行的原因，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才為之的。」

迫不得已？

也就是有人在背後逼迫了？

孫悟空和白龍皆駭然。

自己師父聖人的境界，在這普天之下已經是頂尖的存在了，又有何人能擁有如此大的本事，還能迫使一個聖人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這樣想想，當真是覺得恐怖如斯！

唐僧苦笑着說：「悟空，你想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你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能動彈的人是誰？你在想想你的師父又是誰？」

孫悟空正經答道：「如來老兒，還有菩提祖師。」

「你覺得他們厲害嗎？」

孫悟空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不厲害，能將他翻手間就在山下壓了五百年？

不厲害，能教出擁有如此通天本事的齊天大聖？

只是孫悟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師父究竟想說的是什麼。

唐僧聽到此處，本想開口說話，卻又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還真不是靠一張嘴就能說明白的。

「我只能說，比他們厲害的還有人在，而為師，也正是受這些人的壓迫，所以才不得不西天取經。」

話雖這樣說，但其實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他隨身攜帶了一個破系統。

所以導致他不得不去西天取經。

畢竟這是他成功路上的唯一捷徑，可丟棄不得。

孫悟空聽得自己師父這樣說，心裏雖然很鬱悶，但還是覺得很震驚。

比如來和菩提祖師還厲害的存在？那得是什麼樣的人。

而對於白龍而言，對這些卻又並不關心，他只不過一隻小妖龍罷了，說到如來這個層次他就已經消化不了，再往後，就更別提了。

所以他對此並不關心。

眼見着火堆越來越暗，而老虎肉，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既然吃飽了，那就該休息了。

「行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得趕路。」

唐僧大手一揮道。

「是，師父！」

孫悟空和白龍答道，然後三人各尋了處地兒睡去。

而這一夜，星空又格外的璀璨閃耀。

在這師徒三人中間，又似若隱若無多了一層關係。

這層關係不僅僅只是師父與徒兒之間的情誼，更多的是，三人互相多了一些真誠。

唐僧雖然說着睡了，但眼睛卻始終閉不上，因為他想好好感受感受此時的氛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