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二、猜到
周雲曦再一次見到楚辭的時候，他看起來比前幾日精神很多。柳玥的狀態也因為楚辭的到來而好了不少，這讓周雲曦總算覺得放心不少。
「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雖說心中安穩很多，周雲曦的面上卻不顯半分。她的態度恭恭敬敬，絕無半分逾矩之處。這幅模樣，也讓楚辭的面容緩和不少。
「可知道我與皇上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開口的人是柳玥，她對着周雲曦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讓周雲曦有些恍惚。
自從唐婉和楊雪華那些事情之後，柳玥雖說對她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到底是多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生分之感。這生分並不明顯，但周雲曦也確實感覺的明顯。
「是為了世子與林大人的事情吧？」柳玥的話讓周雲曦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所以也開口回答，「世子與林大人今日回京，皇後娘娘與皇上是有什麼打算？」
「那些事情是皇上與世子他們之間的事情。」柳玥笑着搖頭，「我是想問，世子今夜是不是要來靈寺一趟？」
周雲曦聽罷這話便略微一愣，后無奈笑笑，道：「皇後娘娘聰慧。」
此言一出口，柳玥便知曉周雲曦話中的意思。對於此，柳玥也輕笑一聲，露出瞭然的神色，「世子對你是真的很愛重。」
「我對世子也是一心一意。」周雲曦同樣輕笑，眉眼彎彎的樣子讓柳玥心情更好了幾分，「他今夜會來靈寺，但是只身前往，並不會帶上旁人。」
「我知道。」
柳玥依舊笑着，說話之間也放鬆不少。從她知道秦風弈回來之後，柳玥便覺得放鬆很多。雖然知曉周雲曦對楚辭沒有別的心思，楚辭對周雲曦也早就沒了那些旖旎之情，但有些東西，並不是說知道，就能不去胡思亂想和忌憚的。
人心最是難測，柳玥，不敢去賭。
皇后之位有多麼誘人，她心知肚明。縱使周雲曦早年擺明不稀罕這個位置，但也不能保證她如今也是如此看法。
柳玥雖然不眷念皇后之位，可楚辭，她不想讓。
「雲曦，等你見到世子，將這封信交給他。」柳玥聲音很輕，「這是皇上要交代給世子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若讓人傳信，怕會有什麼意外。」
「既然世子今夜要潛入靈寺，那由你交給他，我與皇上也再放心不過。」語罷，柳玥便遞給周雲曦一封封了口的信封，「此事至關重要，雲曦，你可不能馬虎。」
周雲曦伸出雙手，恭敬接過。
「皇後娘娘放心，臣婦知曉的。」
聽得這話，柳玥微微點頭，將信封放在了周雲曦的手上。她的動作輕緩，在信封落在周雲曦手上之時，周雲曦也只感覺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什麼實感。
「好了，你去忙吧。」
見周雲曦伸手接過，柳玥便再度笑着開口，態度極為溫和。怎麼看，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子溫柔。
「臣婦告退。」
周雲曦微微俯身，緩步退下。
柳玥目送周雲曦離開，在其身影消失之後，才看向楚辭。這一轉頭，便正好與楚辭那帶了幾分笑意和寵溺的目光對上。
「皇上為何這樣看着我？」柳玥抿唇，輕笑一聲，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莫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我看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
楚辭輕笑，這幾日和柳玥相處的光景，一些事情也算說的通透。這樣一來，柳玥對他也親近很多，讓楚辭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過這話並未讓柳玥回答，她只是眉頭略微上挑，瞧著有些許淡淡的笑意。不過不管怎麼說，柳玥如今對楚辭的態度也確實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
至少，不像是在她離宮的時候那樣冷淡和疏遠。
對於楚辭而言，如今的情況比之前好，就已經足夠。畢竟若是換做了他自己，遇見這樣的事情，他的心中也一定梗的慌。
心中清楚情況到底如何是一回事，心裏梗得慌，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覺得太上皇和楊崢兩人，誰能撥得頭籌？」柳玥的聲音很輕，讓楚辭眉頭微挑，「楊崢比翊王聰明，只是權勢或許不足。翊王背後有太上皇撐腰，多多少少也存在優勢。皇上以為，他們哪一方能夠在那個位置坐着？」
「不管是哪一方，都只能坐個幾天而已。」楚辭漫不經心，指尖繞着柳玥的髮絲兒，瞧著漫不經心，「誰去坐，又有什麼重要的？」
「不管是誰，都是謀反罷了。」
說着，楚辭微微眯眼，唇角浮現一抹譏諷。
他們連玉璽都還沒有拿到，連詔書也未曾得手，便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楚辭也不知道該說他們膽大還是愚蠢了。
沒有玉璽、沒有詔書，大皇子在朝中也不得人心，權勢也算不得可以一手遮天，怎麼就有膽子直接上位？
這般迫不及待？
柳玥想到這裏也是微微搖頭。這太上皇和大皇子兩人，她還是真是不好評價。這般的做法，到底是讓人覺著有些難以言喻的。
「若楊崢是皇室血脈，或許還能成為一個勁敵。」楚辭想到楊崢。對於楊崢他的評價倒也很高，只可惜不能為他所用。
楊崢野心太大，時時刻刻都想要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這樣的人，楚辭自然不會留下。也如楚辭所言，若楊崢出生帝王之家，也確實會成為楚辭的最大的對手。
此人行事，可比大皇子來的難纏和狠厲。
「萬事沒有如果。」柳玥笑着搖頭，對楚辭的話不贊同，「不過若楊崢此番還繼續忍着，我們還真只能靠着西域五王子的事情處置他。」
「如今多了謀權篡位之事，便更加方便幾分。」
楊崢做的壞事不少，但能夠盡數尋找到確鑿的證據的，也只有如今的謀權之事和西域五王子西泠雄率兵壓大楚邊境的事情。
而這兩件事情，不管哪一件，都足以讓楊崢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的事情，不必太過上心。」
楚辭搖頭，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穩操勝券的事情，何必太過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