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廠子減人
今天的潘七駕車從豹子溝方向進入。他有點不高興,夏海問:「潘師是什麼事你不高興?」
潘師說:「爸媽讓結婚,我倆也同意,但是全家可憐的連兩萬元都湊不出來,我爸去年作手術,花了十幾萬,單位是個街道企業報不了,這個婚你說能結嗎?」
夏海忽然想到自己那時的無助,沒花錢娶了姚雪。今天又遇上了知音,逗逗他樂一樂。
夏海說:「潘師兩條路你可以選擇,一條你和她說好領個結婚證住一塊不就行了,二是有多少錢辦多少事,簡單一點把老婆搞到手不就行了。」
車行路邊,剎車不走了。潘師下車蹲在路邊雙手抱頭也不言語。
夏海心中好笑,這個作為是沖著我來的嗎?不會的,是沖著自已來的。肯定在想我這麼無用,連個娶老婆的錢都掙不來。
夏海下去,走到潘七旁邊笑了笑說:「潘七娶不了媳婦給白亞琴示威,我現在打個電活讓她過來如何?」
潘七把手放下站起來說:「夏總,你說我這麼無能,自己連個媳婦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娶回家,不行的話…」
夏海說:「潘師開車,你好象是在批評我吧?」
潘七開上車疑惑不解,我娶不回家說自已,與夏總沒關係吧。
夏海和潘七關係還用說,把他結婚的事說了。潘七明白,夏總比他還糟糕,但是時代變了,沒錢結婚沒了後來者。
這時夏海不跟潘七逗了,快要到修路的地方。夏海說:「潘七十萬元夠嗎?」
潘七回話:「略有結餘。」
夏海說:「明夭到溫娟那裡借上十萬元結婚去,有錢還了,沒錢先放一放,來年獎金上扣掉吧。」
潘七自然是謝恩不盡。
正修建的公路走走停停到中午才到了豹子溝口,溝口狹窄,寬有二十米,兩壁高聳,直上雲天一樣,過了百米,稍有收坡。規劃設計此處是一座高五十米的石壩。
在來路的前五百米已開始上坡,到溝口己到峭壁的一半,現在人工石洞已成,僅為六十米長,車穿過洞中,溝道開闊,夏海停下車,看向正在溝底填土方的機器。幹得正起勁。
溝底石壩在此能看到全貌,壩高過半,後跟填方,春節前準備完工,人力物力看是非常的充足。
再到溝的中部一看,果然這裡更加寬展,兩坡又緩,黃土覆蓋,所有填方的土都在兩灣中挖運。到溝后和對事溝一樣的山形,山石陡峭不易攀登,可是能看到外露的石崖的顏色發著光亮,完全和對事溝的石質不一樣。
行駛兩公里,到了對事溝的出口豹子溝的入口。溝道己填平,彩旗沒收,長幅標語還在,鞭炮落下的碎硝鋪了一地。車子碾了一個圓圈,看今天的賓客不少。
小魏叔來過,說過只要洞子一通,他要進來開採石礦,洞子有點小,生產的挖礦機得從新路過來,但是橋暫時不能承重就等著吧,年後不但你要進來,電子一共二十個廠,一廠進來先生產通訊設備,二廠生產工業控制電器,年後要上完,還要建職工住宿等設施。投資二百億,胡叔你不投不行,靠胡家的底財只能搞兩個廠,這可是二十個廠。
電話響了,看時間到了下午兩點,接起電話是富麗的,潘七就在身旁,夏海要到安全的地方,對方話來了:「夏海,我想你。」
完蛋了,信號太強,聲音亮,潘七聽得嘴都裂開了。要挽救一下。
「別人正忙,外國小妹電話打錯了。」夏海回話。
富麗停了說話還不行嗎,潘七快笑出聲了。
「電話沒打錯,是把時間沒記對,我在深夜,你在中午?」富麗說的聲音更大,潘七終於忍不住笑聲大起。
「夏海潘七跟你在一起,你把電話給他。」富麗還抗硬了起來。
潘七拿過電話富麗說:「潘七你聽好,敢在外人跟前胡說一句,有個小秘密我要告訴你未來的妻子白亞琴。」
潘七說:「小秘密你說去,年前結婚,咱倆算是告吹。」
富麗說:「你這個潘七跟誰談我馬上打電話告訴她,還往我身上推。」
富麗電話掛了,潘七急得團團轉,連忙拿出手機打給富麗,佔線了。潘七後悔剛才和富麗玩笑。他確實是跟一個外國洋妞談了幾天,沒興趣談下去,洋妞沒給姚雪說而是給富麗說讓當紅娘。
這個話潘七給夏海一說,笑噴了夏海,但他相信富麗不會說給白亞琴的。
夏海說「潘七咱們回對事溝,你借錢結婚。」
潘七說:「借也沒用了,富麗說給白亞琴還結什麼婚。」
「好了,富麗逗你,打得讓她說也不會說。」
倆人穿洞而回,五公里的洞子走了一陣,但比來時走的路相比那是短得多。
到辦公室電話響起,是富叔打來的。
他說:「夏海,自動線成功后,人長得比較多,快過春節了,放了讓回去吧。」
夏海回話:「發了工資,讓回去吧,還想做工,非得掌握一門技術,明年看電子廠上了,能用些苦工吧。」
「夏海,不要勉強自己了,走就走了,富叔希望你走高端霸氣的高科技產業,你就好好奮鬥吧,富麗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那邊是夜晚,她睡不著,說了那邊辦廠的情況,進展非常快,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就說這幾句,我讓工人們都回家。」
潘七長出一口氣,算是放下了心。夏海心情又沉重起來,酒廠的這些工人年輕,都是農村來的,今後他們又要奔波去那裡呢?
有敲門聲,潘七去開了門,海歸一臉不快,還沒坐穩說:「夏總,你把三個廠的工人一半撤走D國,廠子連個打掃衛生和出點力氣的人都沒了,你知道,春節前連個鬼都叫不下,不要說人了。沒辦法讓你也想想辦法。訂出去單子那麼多,讓我怎麼辦?」
夏海正為兩酒廠的職工被辭不快,這會有要打掃衛生出力的。問海歸:「得用多少人,百幾個工人夠不夠。」
海歸答:「夠。」
夏海連忙電話打過去問富叔,工人們走了沒有,富叔說還沒走。又問一共是多少人,富叔說一百二十多人。
夏海沒掛電話問海歸,一百二十多個夠不夠,海歸說,你安排開上兩輛大轎,到東勝去接人,都是年輕人,報酬講清楚,過去和富叔聯繫。
電話給富叔一說,從電話中都能聽到歡呼聲。
夏海在對事溝忙了一整天,到家后見岳父回來了,兩個奶奶玩得有點時間長至此不見人影。李飛放心不下,給岳父說了聲,要去對四山莊尋二位。
到賭牌室,見兩人坐在椅子上休息,看臉色有些失落,夏海走到兩位老人近前說:「倆位奶奶,已經不早了還不回家,該餓了吧。」
胡奶奶說:「夏海這時那會知道餓。我倆玩得太大了,你給的兩千元全輸光了。」
夏海說:「輸就輸光了,回家吧,明天一人拿上一萬把輸了的撈回來不就行了?」
妻奶奶說:「不是錢的事,是猜單雙把人給整糊塗了,壓雙來單壓單來雙,不大一會兒就把二千元輸光了,不過這個賭法刺激,夏海身上拿錢的話讓奶奶撈一把,今晚還能睡個安穩覺,今晚失眠可就遭了。」
胡奶奶支持,今天非撈本別無選擇。
夏海對賭博一竅不通,壓個單雙略知一二。讓奶奶回家歡心,賭一下贏上兩錢回家。
單雙桌子壓得正火,壓單的一大片,咱偏偏壓雙,兩個奶奶齊上,一人一千,好壞就這一下趕緊回家,岳父再趕來尋他媽,我夏海不成罪人一個。
兩老太婆手都在抖,總算把手丟了,一看馬上就揭了,贏了。贏了把錢拿過來走人,回到車上一數除過本金長多長少二人分去,明天要送到老年人活動中心,這個地方萬萬再不能讓來了。
夏海引回倆人這才吃了飯,岳父問倆老人話,夏海不管,隨便去說,反正以後不能去對事山莊。
岳父雖然回來了,沒有談話的意思,夏海和姚雪外面去住,家裡就兩間房隨便。
二人沒去對事溝而是住星級大酒店去了。洗過澡睡下說起了話。
姚雪說:「爸己經從東勝到省上全面看了你的企業,今天下午就是這個大市場。」
夏海見姚雪不說話了問:「你認為爸最終能得出一個什麼結論和建議?」
姚雪說:「對東勝有想法,爸的意思是這種管理跟大鍋飯沒有多大麴別,估計在年後利潤就要走下滑趨勢,目前呈平穩狀態,爸讓你捨棄東勝兩廠,集中抓對事溝和豹子溝,對批發市場不看好,利潤很薄,把大酒店幹起來可能比批發市場要上。對三廠沒表態,他認為只能投資到恰到好處,萬不能繼續再猛投,不要超過三個億。因為這種先天性的不足,將會導致早亡,能在五年內,收回投資是雙贏。」
夏海說:「如果我在企業中實行自動化作業,全面實行計算機結算,你認為企業有回春的可能嗎?你想想看。」
姚雪說:「這個我沒想過,爸爸更沒想過,也就是說實行自動化管理,效率能提高,在今天勞動成本大幅增長,勞動者難以管理的情況下是一步妙棋路子,但你的自動化能實現了嗎?」
夏海說:「當前應有計劃的將高管中管和技術人員,優秀工人送出國門看一看。你呢和爸爸約好,去工業發達的國家,也就是我聘用的技術員國家看一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走出目前的死胡同,爸雖然看問題尖銳,但是站的角度不對,讓他去外國轉一轉有好處,我的意思是馬上動身,讓我爸先照看十幾二十天,你們就回來了,這次把楊福和溫娟張玲玲白亞琴一些年輕的都帶上,先去胡叔那裡,然後去我說的地方,整天這麼下去,企業不是要下滑而是要完蛋。」
夏海剛說完,大哥大響了,電話是任華阿姨打來的,聽聲音很高興,她說:「夏海今天我是喜事不斷,不知道我媽再麻煩你沒有。」
夏海回話:「姨她很好沒麻煩我。」
任華說:「」沒就好。有個緊事先給你說一下,後天你胡叔派他的專機想讓你爸你媽,你的兩個奶奶到外面轉一轉,看還有誰去一同過去。我們這個團隊走不了。二喜是先生見我叫了媽,夏海姨哭了好長時間。這裡的自動化姨全包了,三喜沒想到我們有這麼一個好的家,四喜當然是看到先生和你搞得企業上了檔次。這裡是我的家,暫時就住下,待過了春節再說吧。好了姨掛了,很費錢的。」
夏海算了一下,離春節也就四十天,過年一瞬間就到。
電話又響了,是胡叔的,仍是剛才任華的話,只是讓明天檢查一下兩老太太的身體。
第二天,姚雪通知外面考察學習的***,夏海只管兩老奶奶。說下到醫院檢查完再去玩單雙,兩奶奶檢查跑得飛快。
檢查完醫生說:「沒病,看跑那兩步快成大姑娘了,坐飛機輪船都沒問題。」
妻奶奶問:「玩麻將行不行啊?」
店生回答:「**到手,不要激動就行。」
幾人笑過,夏海領上照像,要***。給辦個一年,去麻煩胡叔讓我夏海輕鬆一下。
這次去的人上了二百,三個廠就去了一百五十人,人才大家都清楚在什麼地方。
胡叔的飛機大,剛好坐下。給胡叔電話嫌少了。您太大方了吧胡叔,這二百人的吃住得花多少錢。胡叔要看的是人才不怕花錢。
飛機升上了天空,夏海的希望所在,三廠廠長己奔赴東勝三個酒廠,下一步的D國非你不可。多多成就幾個廠長,對事溝和豹子溝三廠才有希望。
離過年剩下二十天,科技樓和大酒店同時開工。岳父領頭兵夏海最放心,三大廠並一廠除過三廠長選一個廠長,一個外國留學回國的被選上,兩廠長待遇不變,當好副廠長。
D國項目確定,三廠的廠長帶上他的團隊,由富麗帶上研究班子上項目,你有了電話,對事溝架了地面站,二人偷偷拉句悄悄話該能行吧,這輩子倒霉,你當緊找個男朋友,來個大解放。
今天,三米六洞開通儀式要進行,夏海給白亞琴說,他今天肚子疼,參加不了,可你知道就行,豹子溝我沒去過,我和你的男朋友在豹子溝,上項目。主持你講話是海歸。
夏海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