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去看玲玲

規劃師雙眼掃視，兩個眼珠子轉得飛快，清了清嗓子說：「今天想多說幾句，但不涉及溫夏酒業市場。」他品了口茶，然後他說了很多，大致是這樣。

一：對張玲玲事件的看法。這是市場發育過程的必然產物，其限於文化較低，不懂市場規則，更不用說法律意識了。如果說張玲玲在這個過程中，以合法的富樂酒廠廠長名義去和一口醉履行了合同，不是很正常的行為，就是一口醉生產富樂牌酒，用聯營的方法出現，只能說酒次點，不會被認定侵權吧。這次姚雪和富麗做得很好，不追究一口醉是對的，顯示了女性善良的一面，商品經濟打擦邊球的太多了，但不要傷害他人太重，為什麼就不能博一博，我以為張玲玲如果有個高參，是塊營商企業的好人才難得的料子。人嘛，有點錯誤，就想槍斃，那你的企業永遠用不到企業人才。我的這個觀點也許是錯誤的。實踐出真知，只能等到她站起來的那一天。

他的資本還存在，去除債務，只要長出錢就有希望。一個女流之輩，能把樓蓋起來，也算本事。

二：一口醉酒廠也不是說侵權到什麼程度，肯定對方有話，現在事情己經成這麼個結局，不管是誰受點苦也算教訓，人嘛摔個跟頭站起來還得生活小去。規劃師給原廠長說的。

現在繞了這麼大個彎，他想成全一件事情，當然得看看夏總的意見。

一口醉酒廠現在有三種形式進行改制。第一是承包經營，第二個是股份經營，第三個是直接購買，依他認為是購買，價格在五百萬元左右，廠子也就三十畝地，設施稍有老化，該廠所用水也是從山澗溝渠引入，距離有些遠是三公里。水質略差東勝涼水渠泉水，但也屬於上等水。

如果願意購買銀行可提供三百萬的貸款，剩下的就要自籌。現在只能看夏總的意向。

夏總聽得認真，心裡有想。但剛發生張玲玲事件的影陰還不會抹去，他一時拿不出主意。

規劃師看在眼裡他說：「就這樣吧，夏總你好好考察和考慮，只能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就會有別人插手這件事。」他說完眼珠子又是一陣轉動。

接著他站了起來說：「你先忙吧，關於溫夏批發市場我還得作些調查，一時半會我也拿不出什麼好方案。現在我要出去辦兩件事，其實就一件，把涉及張玲玲的錢要回來。有人要買張玲玲的大灑店，看能在今天把約寫了。」

他又走到富麗的近前說：「你將市場賬號給我，本人有意將賣樓所得轉入這個賬戶，我想大家沒議異吧。」

夏海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規劃師和原廠長走了。

「姐夫，姐夫」誰在叫姐夫，還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哥，你跑得太快了吧，我們馬上要開學了。現在引上福祿轉一轉，富叔說了，看幾位有辦法讓福祿到省上念書。」

「噢，你們跑得不慢呀。」夏海說。

「弟妹們：今天哥有事，就不陪三位去玩了。哥今天大方一點，一人一千元，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有別人打黑的，還沒有你們三個花的。」夏海說完，各點了一千分發下去。三人那當然高興，拿上錢就跑了。

「哼，你們二位一下子都安靜了，我出外面看看。」

「夏海，你在弟妹們跟前夠大方的，我倆也要，一人兩千。」

「多大的人了，跟個小孩還計較，不可理喻。」

「你看還小，除富祿之外，過年兩個都二十的大姑娘了還小。」

「那我怎麼感覺還是小姑娘呢？」

姚雪不依不撓，非要不可，夏海想單獨轉一轉，想想問題，隨手連錢夾也扔給了姚雪。

下午了，反倒客商增多，川流不息的小貨車，大貨車進進出出，出出進進一片繁忙。

夏海走出市場大門，順街盲無目標的在人行道上穿行。他想，規劃師說得很有道理，張玲玲雖然鬼怪，但也是為了方便，雖然潔身有污，但這男女關係誰能辯證的那麼分明。規劃師說得對，如果身邊有一個文化人，她也不會跌這麼大的跤，唯有那未出生的孩子恐怕對他的打擊非常大了。

哎，還是要看看她的，她總是自己的生意夥伴，也多少帶來過歡樂。

後邊怎麼有汽車不停的打喇叭，回頭一看是溫娟。溫娟招手，示意他上車。

「夏海，來了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一個人又在街上轉悠什麼，看你呆楞的樣子，不怕把人撞上，咯咯咯」溫娟笑罷又說：「我正準備去玲玲那，碰了上了你，你能去嗎？」

「我看就不去了。」夏海回話不堅決。

車子在慢悠悠的走著，溫娟說話：「夏海，我也不知道是我爸出事，還是怎麼了，我十分同情張玲玲。還是她長得美貌好看，吸引了我。」

「你有同性戀情結？」夏海給了一句。

「哎老同學，你當我不知道，她什麼都說了，想讓我揭你的老底。」

「揭吧，無妨。」

「賴皮。」

車子加速，一會進了醫院，溫娟拉住夏海，跟他去了張玲玲的病房。

兩對眼神都放光，一個看你病好壞，一個眼淚滾出來，雙雙有話誰開口。

「夏海，你什麼時間來到省城的？」張玲玲問起，聲音有些不對，帶有哭腔。

「我是中午到的，你病好些了嗎？」夏海男人一個，有溫娟在，還是禮貌回話問詢。再說，事情也是由他而起，用心去問玲玲應當。

「明天我出院，你在那裡我去那裡。溫娟妹子，你說姐姐的決定對不對？」張玲玲已豁出去了，就和你夏海做生意。

「明天讓姚雪和富麗來尋，我妹子陪同，你給我親手要熬小米，我要喝你做的小米米湯。」把你夏海撈不住，張玲玲就去死。

夏海能說什麼，人家有心病，身子病還在治，總不能說你滾，等你年輕時的要好，騙人的男人吧。只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病房門敲響，有人要進來。

門外進來的是規劃師，老廠長和溫娟家聘用過的律師。

規劃師開口：「夏總，你呀來的正是時候，樂樂聚大酒店說死說活對方只出五百八十萬，六百萬上不去，你看…」

夏海擺手指向張玲玲說：」你問她吧。」

「夏海跑事設計是你，修建也是你，錢大部分也是靠你富樂酒廠搞的，我有什麼理由去說？」張玲玲算是一針見血，說到了實質。

夏海只好說：「那就以規劃師所談而辦。」夏海簽字畫押，律師一人去辦理相關手續走了。

律師走後，規劃師說：「夏海，涉案資金已全部退回，一口醉廠也無顏要回聯營付給資金，要我說，也不用給他們退了，你就抓緊時間考察好后，立即把轉讓合同簽了，讓張玲玲過去負責，賬戶就由溫夏公司統一管理。不過你得把劉長花指下來，調酒啊，那邊有你富叔只比劉長花上。今天還得多說一句，老廠長的兒子原來是酒廠的調酒師，但技不如你們，看能不能收為學徒？」

夏海還沒考慮這一步，但這個配備人員再合適不過。他只好給規劃師和老廠長說：「如果幹了酒廠，你兒子的事還用叮嚀，但有言再先，毛病多的話，就得打發」

規劃師回話：「你用了人咱們再說。這裡的事算是辦好了，我再去督促一下賣樓轉款之事。你們忙去吧，我走了。」

溫娟見人走了，馬上說：「夏海，老同學不準備開麵館啦，跟上張玲玲創一下，你看如何？」

「好吧，人也有了，錢也夠，你們運作去吧。我呢，還有點當緊事，你倆好好說說話。」

夏海說完，就出了門。準備搭車沒帶錢，那隻好走吧。

夏海對再興業己無多大雄心。事幹得大，用人多，管理起來非常棘手，弄不好出個事兒，真是難人，又費精力，還得花錢，何苦呢？

規劃師必定是圈外人，只管路途，不管你怎麼走路，一路順風，皆大歡喜，出了大事，只能安慰你幾句，規劃師為什麼對一口醉如此上心，聽說過這句話嗎：「無利不起早。」

醫院到溫夏公司好遠，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夏海回來，市場上人還不少，見賀一行問過，一般晚十點才能停息。

回辦公室兩都忙，轉省城的也沒見回來。夏海獨自一人坐下喝了口水。這時姚雪才放下手中的筆說活。

「老公，我以為你走失了，身上沒錢出門感覺很爽吧？」她笑了笑站起來，走到夏海近前，開始有話要說：「剛才溫娟來過，把一切都說了。溫娟看得出你對一口醉不上心，我也反覆想過，在市場發育到今夭，商人為了爭取最大化期間，什麼把戲都能做出來，近期溫叔的一栽，玲玲一跌，想起讓人心寒，你能防一時，還能防長久。而且企業經營的變數很大，生存的空間受制的因素根本想都想不來，不要說防了。我們要在『精』上下功夫，才是唯一的出路。至於一口醉，我的辦法是你給我開個委託書，讓我和富麗運作，你可以避而先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