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驚天秘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驚天秘密

東方燃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天一夜真是累得不輕。看看周邊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簡單吃了幾口難以下咽的飯食就打算各自回去休息。

席間安鎮遠突然抬頭看安陽:「陽兒,你說的那個奕王確實是你親舅舅?不是皇上的兒子?」

安陽低著頭掰著死面饅頭:「是啊,千真萬確。譚章譚老將軍親口說的,應該不會錯。」

安鎮遠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但是沒再說什麼。

大家磨磨蹭蹭總算結束了這樣一頓艱難的晚餐,便告辭各自休息去了。

安鎮遠送走了幾個晚輩卻沒有立刻休息。他起身吹熄油燈,換上夜行衣悄悄出了大營。

這一去直到月上柳梢,他才披星戴月地風塵僕僕趕了回來。剛剛下馬就感受身後有氣流涌動。這動靜還真是小,但似乎對方又故意讓他知道。

他趕緊防備地轉身,赫然出現在身後的居然還不是一人。東方燃和安東旭齊刷刷立在那裡等著他回頭。

「你們連個臭小子不去睡覺,想嚇死老夫?」偷偷出行被發現,安鎮遠有些微怒。

「爹,我看他跟著您。所以也跟著來了。」安東旭委屈地看著老爹。

「東方大俠?」安鎮遠顯然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還被人跟蹤了。

東方燃尷尬地笑了笑:「晚輩看您獨自出營,不是怕您遇到危險嘛!剛才我可是幫您解決了好幾個盯梢的。」

安東旭這次倒是站到了東方燃一邊,不住地點頭。

安鎮遠看著兩個晚輩欲言又止,索性回身:「既然都看見了,就跟進來吧。」他把手裡的韁繩放開,那匹白龍馬自己噠噠回了馬廄。

二人歡快地應了一聲,非常狗腿地跟了進去。

進入內帳,東方燃趕緊上前把油豆燈點亮,端到了安鎮遠平時處理軍務的一個木方上。

安鎮遠看了東方燃一眼,眼角笑意明顯:「臭小子,嗅覺這麼靈敏。」

被安鎮遠這麼說的東方燃表情更加不自然:這是罵他是狗嗎?還嗅覺靈敏。不過他可不敢反抗,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佛。

「好奇心這麼強就提前給你們瞧瞧吧,可惜陽兒不在。」安鎮遠話還沒說完,安東旭就沒了人影。

「這孩子這身手怎麼練的?」安鎮遠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東方燃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剛才我都沒發現他跟著我。」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安鎮遠心裡罵道:我還不知道你跟著我呢!否則我就不去了。

沒一會兒功夫安陽被安東旭拉著走了進來。

睡眼惺忪的安陽看了一眼三人:「這麼晚了不睡覺,幹什麼啊?你們不困嗎?」

三個男人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圓,哪裡有半點兒睡意。

東方燃走過來手欠地揉了揉安陽蓬鬆柔軟,沒有豎起來的頭髮:「一會兒保證你不困!」

安鎮遠看著二人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安陽偷偷瞄了一眼父親:這是徹底接受了這隻紅狐狸了?心中不免竊喜。

在三雙眼睛的盯視下,安鎮遠從胸前的內衣口袋裡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小布包。

他看了三人一會兒:「都不許大驚小怪,穩住嘍!」

被他這麼一說,幾人的眼睛更不敢離開那個小布包了:什麼寶貝還要讓他們穩住?

裡面左三層右三層包了好幾層,終於在最後一層羊皮卷展開后,一道明黃聖旨赫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安陽嚇得趕緊捂住嘴巴,要不是父親提前預警,怕是她真的要尖叫出聲。

鎮定如安大將軍,他慢慢展開那道聖旨。這一次東方燃也不淡定了。

這是什麼?明明就是雲王拖他找的那道傳位詔書!

「怎麼會在這裡?」東方燃驚得有些大腦缺氧。

安鎮遠沒有回答,反倒指了指上面的文字:「這是密詔,並非傳位詔書。但如果皇上當年真的做了密詔中所不允的事,那這份就是傳位詔書了。」

「這是什麼意思?」安陽仔細看了一會兒,抬頭對上父親的目光。

「這個說來話長,還要從譚將軍隱退還鄉說起。」

原來譚章帶著一家老小和父親譚御史的骨灰回歸故里途中,特意繞道來了一趟西北大營。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找到青山城顧府,讓老管家悄悄約出了安振遠。

譚章在父親去世后不到三個月就遞交了辭呈匆匆離京,原來也是為了這個東西。

先帝纏綿病榻之時,曾悄悄密詔平時名不見經傳,卻性格耿直的譚御史進宮,委託他保管好這道密詔。

並且告訴他已經委任了幾位深受器重的老臣,嚴格看管當時的太子司馬衍。

當時幾次催促遠在西泠,跟隨仙醫藍弦學醫的十七皇子歸朝,都不見任何動靜。

先帝當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當時朝中除了被逼無奈冊封的太子司馬衍,就只有身體殘疾的雲王了。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卻遲遲盼不回十七皇子,他不得不把傳位詔書寫好交給了當朝太師保管。

不過那份詔書上面卻明確寫著必須兄友弟恭,不得手足相殘。

先皇雖然當著幾位首府大臣的面把詔書交給了太師,還是不放心便又寫了這道密詔。

而這道密詔先帝也是反覆斟酌,考慮到十七皇子自幼懦弱,與世無爭的性格。

他不得不還是準備把大位傳個司馬衍,但前提是不得兄弟相殘,否則可憑此詔書昭告天下,廢除司馬衍改十七皇子司馬長青為帝。

先帝詔書寫好后不久就陷入了彌留之際,朝政自然交由了太子掌管。

而他所託付的幾位重臣卻接連出意外,不是突然抱病身亡,就是路遇歹徒被殺。這其中實情可想而知。

那一段時間滿朝文武如履薄冰,各個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一步。

直到後來先帝歸天,本該由太師取來宣讀的傳位詔書都是上官勝代勞的。

譚御史孤掌難鳴,空有密詔也無濟於事,何況十七皇子仍不見歸京城,司馬衍也沒對殘王司馬雲碩下手。

譚老御史也就不得不把那份密詔藏了起來,直至十七皇子司馬長青也就是顧進顧神醫出事。

譚老御史雖然早已退出朝堂,卻深感對不住先帝重託。十七皇子的慘死讓他一病不起。最後在臨終前將此事和盤托出,並把密詔交給了兒子譚章。

譚章拿著這個燙手山芋也是幾夜未眠,最後不得不向皇上請辭,變賣家產離開了京城。

他自然知道青山城顧進就是十七皇子,當年他替瀲灧公主偷出十七皇子長子,還是父親譚御史授意的。

他這才帶著那道密詔直接來到青山城交給了安大將軍,但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沒有告知司馬奕也是十七皇子骨肉。

十七皇子已死,又無子嗣尚存人間,安振遠自然沒打算把密詔公告天下。

可是今時今日不同了,既然司馬奕是十七皇子幼子,那這皇位到底歸誰,還真是有必要好好探討一番了。

等到幾人聽安振遠把事情經過說完,都面面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麼說,我娘親他們會不會是被皇上派人殺的?如果是,他就沒資格再坐在那個位置上了。」安陽紅著眼睛咬牙道。

「這個還得再查,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派人做的。」安振遠也有些心情沉重,難道真的是他們兄弟相殘,害死了顧進上下一百多口嗎?

何況自己這麼多年為他司馬衍征戰殺場,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他卻狠心殺了自己的妻兒?

如果真是這樣,他安振遠都想直接帶著大軍造反了。

「最好不是他做的!」安振遠說完手都顫抖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煎熬了他將近四年了。

他真的不希望那個幕後之人是他們三代人效忠的皇上,哪怕他的妻兒是被牽連也不希望跟今上有關。

這註定是個無眠之夜,雖然每個人都很疲憊卻沒有人有睡意。

東方燃看著那道密詔也是心潮澎湃,在他看來如草芥般不值得珍惜的皇位,有人卻如此處心積慮,濫殺忠良。真的值得嗎?他想不明白。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幾人就匆匆起床。一想到藍嬌嬌他們可能有危險,雖然疲憊卻也不敢再繼續浪費時間。

安陽來到東方燃身邊抬頭看著他,這傢伙長得真高,她每次都得抬頭看他。

「拓跋香兄妹哪裡去了?」她突然發現那兄妹倆好像一直沒露面。

這時候安東旭走了過來:「他們在我們去寒潭時就離開了。拓拔雷說大晉軍中不是他們該在的地方。」

「這個迂腐的拓跋雷,我還以為他改變了呢!」安陽抱怨了一句。

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她轉身追上正往前走的安東旭:「那小丫頭也跟他走了?她肯回北魏去?」

安東旭頓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了身:「她說她會想辦法偷跑,先找師公他們去。」

安陽倒是不好奇他怎麼知道的這些消息,以安東旭的動作找到他們說幾句話應該是很快的事。

就是不知道那個北魏七皇子拓跋雷會不會被氣得暴跳如雷。

這妹妹怕是拓跋雷帶不回去嘍!她看著安東旭轉身繼續走的背影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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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美人安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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