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不了從頭再來(3)

第四章 大不了從頭再來(3)

張崇嘆氣道:「賢弟,從你一直不肯主動來找我,告訴我消息上,我就知道這件事沒有成。唉,其實上次你不告訴我,我就應該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肯死心,不敢往那裡想而已。」馬小知暗笑:其實人家上次是答應的,只是馬公子沒告訴你。心中又奇怪:馬公子當時為什麼沒說?是不是他對雲娘也有情?所以才捨不得雲娘嫁?只是雲娘應該也知道馬公子的心思,可當時她為什麼會答應呢?難道是想氣馬公子?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想起自己和雲娘這幾天親近的事,馬小知心中覺得有點內疚,只好極力安慰張崇:「張兄家境殷實,人才又出眾,定然能找到其他的好親事。」張崇不停地借酒澆愁,酒喝多后,借酒壯膽,說道:「賢弟,不瞞你說,為兄對雲娘傾慕已久,自內人過世后,我就暗中發誓,以後非雲娘不娶。」

聽張崇這樣說,馬小知心中不禁煩躁:還發誓,你還有完沒完?非要搶我的心上人,害得我裡外不是人?沒辦法,只好極力貶低雲娘:「張兄,其實雲娘也沒那麼好。」

張崇卻搖頭道:「也許賢弟心裡不覺得雲娘好,可為兄我卻覺得雲娘樣樣都好,溫柔,賢惠,特別的漂亮。那種漂亮啊,為兄一見,就再也放不下。」馬小知只好在心裡道:你以為你放不下,我就放得下了?

只好又貶低雲娘道:「可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孀居之人,哪裡配得上張兄?以張兄的家世,什麼樣的人娶不到?何必在一棵數上弔死呢?」MD,你那麼有錢,就不能去娶別人啊,非要和我搶!

張崇卻氣道:「寡婦?寡婦怎麼了?賢弟你不知道,越是寡婦,才越有味道!」馬小知不禁在心裡罵:猥瑣!你怎麼是這種人呢?轉而一想,自己也高尚不到哪裡去,還不是有同樣的想法?只怕是男人就會有這種想法。

為了替張崇排解,馬小知本來還想再貶低一下雲娘,可心裡再也捨不得了,只好道:「雲娘的家世可比不上張兄,你們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啊。」找出這個理由,自己也覺得無力。

雖知張崇道:「我也想過這個,本來我想,到時候可以讓她以你妹子的身份嫁過來。可現在雲娘不肯,其他的自然落了空。」馬小知心中倒是一楞:難道雲娘比自己小?以前沒打聽過雲娘的年紀,回去后得問問。

張崇酒喝多了,就放浪起形骸來,口中不停地**著雲娘的名字:「雲娘,雲娘,你為什麼就看不上在下呢?」忽然一把抓住馬小知的手道:「賢弟,你能不能讓為兄住到你家裡去,我日夜接近雲娘,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馬小知大驚,這要是讓他天天對著雲娘發浪,自己還不被氣死?就是讓他發現雲娘天天都在做自己的小學老師,那也不得了,當即推辭道:「張兄是過慣富日子的,在下家中房屋簡陋,自然不敢接待張兄。」

張崇本來想說「不要緊,我自己帶奴僕過來就是」,隨即想到自己的這位賢弟最不願意看到別人在他面前炫富,自己這樣做,只會引得他厭煩,可不帶奴僕,自己單身一人過去,那種苦日子自己又捱不下來,想到這裡,只好算了,再也不提住到馬小知家裡去的事。

張崇想到自己從此和雲娘再也無緣,心中不禁凄苦,猛喝了幾杯酒後,又一把抓住馬小知的手道:「賢弟,你能不能替我出個主意,讓我得到雲娘的歡心?你和雲娘自小相熟,出的主意,肯定比我想出來的有用。賢弟幫我。」

馬小知見張崇這樣傷心,心中頓時生出同情,於是出主意道:「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雲娘不同意,張兄可去她父母那裡想想辦法,若她父母同意,此事自然成功。」話一說完,馬小知就後悔不迭,心中大罵自己,馬小知啊馬小知,你可真是混球,你怎麼可以替別人出主意,讓他去娶雲娘?同時開始后怕:假如雲娘的父母同意,這不是自己在禍害自己?這不是親自用自己的雙手,把自己的心上人往別人那裡送嗎?

張崇聽了這個主意后,叫道:「賢弟,還是你這個主意好!我以前怎麼沒想起來呢,還老是在你這裡動心思,我是淫詞艷曲看多了,老是想學裡面的才子,去偷香竊玉,哈哈。」又道:「聽說雲娘的父母住在鄉下,我明天就派人去找。鄉下人沒見識,只要我多給錢鈔,他們肯定會答應。只要能娶到雲娘,花再多的錢鈔,我也是願意的。」

馬小知大急,現在可是封建時代,婚姻由父母包辦,父母讓女兒嫁誰,女兒就得嫁誰。雲娘的父母要是貪錢同意了,那雲娘就只好嫁給張崇。即使雲娘的父母不貪錢,僅僅是出於為女兒考慮,也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馬小知越想越是后怕,只好自己開解自己,說不定雲娘真的是對自己有情意,而她的父母也知道這件事,出於報恩心,他們是不會答應張崇的。可他自己也覺得這個推理不能成立。

可畢竟是自己提醒了張崇。馬小知越想越後悔,越想越自責。

張崇卻彷彿看見了光亮,高興起來,一高興,酒就喝多了,當時就醉了,趴在桌子上起不來。馬小知想扶他回去,可又不認識他家。只好叫酒樓里的人去張崇家喊人。幸好酒樓老闆認識張崇。

不一會兒,張家就來了兩個奴僕。兩個僕人見到馬小知,正眼也沒瞧一下,都是一臉的不屑,其中的一個還嬉皮笑臉地道:「馬公子,一向可好?」一副嘲笑的樣子,想必是也知道了馬公子跳西湖的事。

馬小知是下棋的人,心思縝密,立即就覺得不對勁。自己是他們主人的好友,這兩個僕人怎麼會對自己如此無禮?一定是張崇在背後時,在他家僕人面前對自己十分輕視,僕人是牆頭草,張崇平時在他們面前提起自己時若是十分尊敬,這兩個僕人又怎麼敢對自己無禮?

自己無權無勢,張崇為什麼會假裝尊敬,刻意地結識自己?唉,當然是為了雲娘了。

馬小知不禁暗地搖頭,這個張崇做起事來,也太不周密了,在人前假裝尊敬自己,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到了背後,卻在僕人面前暴露出真實想法,結果被自己從僕人那裡識破。看來他也不是個精細的人。

僕人扶著張崇走後,酒樓老闆卻過來,對馬小知道:「馬公子,能不能先把帳結了?一共是四百一十五文。」剛才僕人扶著張崇站起來時,那酒樓老闆就不停地嘮叨著酒錢還沒給,可張崇趴在兩個僕人身上,只是翻了翻眼,一聲都沒吭,自顧自就走了。

馬小知只好掏錢。一邊掏一邊想:人喝得再醉,心裡也是明白的,張崇明明知道帳還沒結,可為什麼不理不睬,不肯結帳?要是以前,為了通過自己接近雲娘,他自然會結的,想必是現在這條路已經走不通,自己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他沒什麼求著自己了,所以就裝醉,不再理睬自己。沒想到張崇居然是這樣一個勢利之人,求著別人時,磕頭打滾,什麼都來,一旦那人沒什麼好利用的了,他立即就再也不搭理。

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馬小知鑒定完畢,心中大罵自己的前輩馬公子:馬公子啊馬公子,虧你還長得這麼帥,可惜只是驢糞蛋外面光,你為人古板、不近人情,沒事時喜歡賣弄學識,去挑小學老師的錯就算了,怎麼還找了一個這樣沒品的人做朋友,真是太沒眼光了!

一想到張崇會用錢去引誘雲娘的父母,馬小知的心中就焦急不安,雲娘要是嫁了這樣的人,只怕以後就毀了。

馬小知掏遍全身,只掏出來一百多文,只好對酒樓老闆道:「我身上的錢不夠,明天來給你好不好?」酒樓老闆卻嘲笑道:「明天?明天你就有了?馬公子,沒帶錢就不要學人家來酒樓吃飯嘛。你以為這裡是品香樓啊?」櫃檯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有人就道:「派人跟馬公子去他家拿吧。馬公子可是世家,家裡隨便拿一樣東西出來,都能在你們摘星樓吃上半年。」眾人又大笑。

馬小知氣得在心裡大罵:MLGBD,老子沒來由地受了一番閑氣!可又不好發作,畢竟吃了東西要給錢。酒樓老闆沒法,只好派了一個精明的夥計跟馬小知回去,臨走時還悄悄叮囑夥計:「他要是拿不出,就跟那個品香樓的老闆娘要。」馬小知聽到了,心裡大罵:我日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回去時,馬小知因為還不熟悉地形,難免走錯了幾次路,那夥計卻以為馬小知想耍滑頭,在後面跟得更緊了。

馬小知回到家,取出銀子,請雲娘兌換成銅錢,這才打發走了酒樓的夥計。見馬小知氣鼓鼓的,雲娘關心地問道:「小知,什麼事惹你生氣了?」馬小知道:「唉,別提了。張崇請我喝酒,最後他卻借著酒醉走了,留下我結帳。見我身上的錢沒帶夠,那酒樓上的人一再嘲笑。」

馬小知本來想告訴雲娘張崇人品不正,可想到張崇才耍了自己,自己若是說張崇人品不正,雲娘說不定會認為那只是自己的氣話。如此一來,自己倒成了氣量狹窄之人。

雲娘卻道:「唉,奴家以前對你說,那張崇人品不正,你還說奴家是婦道人家,沒什麼見識。」馬小知一聽,心中歡喜,原來雲娘早就對張崇沒有好感,心中又罵那前輩馬公子:你的見識,還不如雲娘!

想到雲娘說不定會嫁給張崇,馬小知心裡又急起來。他本來想將自己給張崇出的主意告訴雲娘,可又怕雲娘誤會,覺得自己不喜歡她,說不定那樣她就會對自己死心,又怕雲娘知道后罵自己,思前想後,只好忍住。只是他心中覺得不安,只好自己開解自己:說不定雲娘父母也知道張崇人品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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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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