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幫助
三個有威脅的人已經被制服,會場回蕩著場務人員的聲音:「請各位保持冷靜,會場一切正常……」
但是人群仍在沸騰,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叫喊。
紅色的燈在瘋狂的閃爍,警鈴聲也震耳欲聾,人心惶惶,也難怪。
我正想着去幫一幫王一片,突然看到一個反光的腦殼。
徐光頭!
凌有江的笑容突然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胃裏和心裏一陣翻騰,感覺要把心吐出來似的,一陣憤怒湧上心頭。
我本能的追上去,身上的痛楚在憤怒之下變得無足輕重,我要抓住他!
光頭被我一撲,倒是嚇了一跳,瞪着驚恐的大眼睛,即使年輕的時候身手了得,現在一身油膩的肥膘,想跟我撕吧兩下也是強弩之末。
我將他制住,按在地上本能的怒吼:「你殺了凌有江?是不是你!」
光頭沒有理會我,不停地掙扎。
我死死的扼住他,回想起來,我當時已經逐漸失去理智:「是不是你!有沒有人指使你!」
突然肋骨像裂了一樣,我就被踢翻在地。
我日……這一腳,感覺要上了西天。
我喘著粗氣,看着來人,是一個賊眉鼠眼,一臉戾氣的年輕人,手裏拿着不知道什麼棒子,正向我招呼過來。
「艹你星的,敢動我頭哥!」
我聽他叫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啊!果然有同夥啊!
腎上腺激素爆發,跳起來就跟他扭打在一起。
我這是趟了什麼渾水,還是流年不利……
這小子看着不壯,但是撕打起來卻是不要命一般,兇狠異常,極度亢奮。
「凌有江是不是你們殺的?」一番扭打過後,我覺得應該先嘴炮一番,讓我緩一緩。
光頭沒有趁亂逃跑,他仍然瞪着驚恐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你……!」
他彷彿有話要對我說,但是他又只是用手指着我,卻說不出來別的。
「我問你,凌有江是不是你殺的?!粉鑽在哪?!」
那年輕小夥子見我氣勢又強了起來,又要跟我扭打起來。
「耗子!」光頭大聲呵斥道,「走!」
就在這時——「轟——啪——」
又爆炸了?
不對啊!
我來不及反應那麼多,光頭一下子撲了上來,讓我躲開了一塊落石,他自己,卻被砸中……
光頭救了我?
他整個下半身全都被壓在石頭下,鮮血慢慢蔭出來,我木訥的爬過去,顧不上頭上的碎石和周圍的叫嚷,看着光頭。
震驚和迷惑,圍繞着我,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悲涼,我不能相信,殺了凌有江的兇手,以這種方式死去。
他也看着我,好像有什麼話,但是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讓我恍惚。
他從脖子上拽下一個鏈子,混著血顫顫巍巍地遞到我手上。
「快走……」他奄奄一息的說道,就沒了動靜。
我來不及細看光頭給了我什麼……周圍的人群仍在叫喊,四處亂跑。
這裏可能根本就沒有別的出口,那條窄窄的小台階,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想到這裏,我猛地一起身!
再次被什麼東西砸中……眼前一黑。
————
頭好痛。
痛的真真切切。
「滴——滴——滴——」醫護儀器的聲音?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這一剎那我是空白的狀態,整個人很懵。
但我隨即看到了灰白色的天花板,還有掛在床頭的吊瓶。
我這是在醫院裏,我還活着,謝天謝地。
我嘗試着活動身體,正想坐起來,突然自天靈蓋竄出一股要罵娘的劇痛,直躥到腳尖。
「唔……」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別折騰了。」這聲音……
莫非……
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果然是他。
這孫子,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大夫說你頭骨骨裂,不嚴重,養養就好了。」王一片不緊不慢地說。
不嚴重……躺着不動是不疼,可是一動就想罵娘,你說嚴不嚴重?
我還是忍着疼掙扎,他看我這般,幫我把床搖了起來。
「發生什麼了?我怎麼在這裏的?」
「爆炸還是發生了,死了不少人……你昏倒了,我把你救出來了。」他眯着眼睛,「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眼下我沒心思答謝他的救命之恩,日後再說吧!
我腦子裏亂得很,爆炸為什麼還是會發生?王一片為什麼會記得這些事兒?莫非我不是得病了?光頭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之中,我突然想到一個重中之重。
「我們是穿越了嗎?」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朝後倚去,雙手抱着在胸前,順勢把腳放在我病床上。
看他這幅玩世不恭的德行,我火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跑出來的?」我沒好氣的問。
「這就是你關心的問題嗎?」他饒是一副好笑又好氣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沉得像頭死牛?我費多大勁才把你拖出來的。」
「你留下我一對三,不應該你拖我出來嗎?」我嘴上並不想領他的情,但是心裏還是很有觸動。
「看你身手就不錯,這不是也沒怎麼樣么。」他又咧開嘴,露出一副驕縱不堪的笑容。
大約是他也和我同病相憐,我總是對他多幾分信任,並沒有什麼防備。
大約這就是緣分,我沒想過,我和王一片,竟然有這麼深的淵源。
我默默看着他清秀的臉,雖然很白,但看着乾乾淨淨。
「穿越這種事兒,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忍不住再問一次。
沒想到他滿不在乎:「我都能遇到你,還有什麼更奇怪的事兒呢?」
嗯?什麼意思?
我剛想發問,病房的門開了。
來人讓我更加頭腦空白,是曹天尉。
自從上次他提醒我凌瓏的事情之後,就再沒露過面。
他身後跟着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臉上還有傷,看着這人十分眼熟,但眼下我頭疼的很,一時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王一片看有人來了,站起身就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曹天尉一改從前笑眯眯的模樣,眼睛看起來稍微大了一點。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會都跟你解釋清楚。這位是邢疏,Washer華人區的副秘書長。」
「Washer?」我真是一頭霧水,還搞出英文來了?
「就是洗牌手,也有部分華人地區稱我們為洗滌者。」曹天尉坐下來,詳細的給我解釋道。
洗牌手,顧名思義,就是洗撲克牌的人,但實際上,是一個總部在新西蘭的組織,非常神秘。
神秘到幾乎沒人聽說過他們,只有在新西蘭當地,有一些關於洗牌手的傳言。
洗牌手的使命就是洗牌。
等等,洗牌?荷官?
我這是被捲入了什麼靈異事件了嗎?
雖然我是雲里霧裏,但是漸漸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果然夠隱秘。
「洗牌手針對的,只有一個目標:四愛集團。總部在美國,你知道吧?四愛集團,也叫AceGroup。他們集團內部,有一套不為外人所知的管理系統,就是以撲克牌命名的。」
「雖然聽着很有趣,但這是集團之間的經濟競爭矛盾吧,和我有什麼關係?」
曹天尉無奈的笑了笑:「經濟競爭?你知道四愛集團的主營業務是什麼嗎?」
我只聽說過這個名字,「好像有這個牌子的保健品?」
「那只是表面業務,他們做各種方向的科學研究,心理學、物理學、神經科學、生物科學等等,我們洗牌手的前主席曾經是他們的實驗對象,飽受痛苦不說,還發現了他們的對整個世界的威脅……」
突然那個戴眼鏡的邢疏一把按住了曹天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自己把話接了過來:「這些都是非常詭異的事情,一時間你也難以接受和理解。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消化。」
聽了他的聲音,我才想起來,他就是在會場鬧事者之一!
我頓時覺得頭皮一麻,生怕這恐怖分子會對我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看了我的反應,笑了,笑聲尖銳刺耳,很不正常。
「拍賣會只是四愛集團的一個小項目,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錯誤,那麼凌有江,就是黑桃二,也就是所謂的二老板。
但是現在,一件尤為緊要的事情,你必須知道。」他頓時又嚴肅了起來,「我在爆炸前就被四愛集團抓住了,是戰友們將我救了出來,但是,在四愛,我看到……」
他嘆了口氣。
「凌瓏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