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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蘭和老喇嘛的正骨診所能在短時間紅遍台河界面,還多虧了一場重大的客車翻車事故。那次事故共造成了十六名旅客骨外傷,其中有兩名傷勢較重的旅客是宏觀煤礦的職工家屬,經林軍介紹,兩個患者住進了鄭蘭的正骨診所。令人們稱奇的是這兩名患者只在這裡住了一周就神奇的康復出院了,而其他患者還在大醫院裡繼續治療。這事一出,轟動了整個台河市。那些住進大醫院的患者紛紛來到這裡,老喇嘛也不謙虛,經過老喇嘛幾天的治療,其餘患者也都康復回家了。打那以後,診所的名聲越來越大,生意也就越來越紅火。

老喇嘛的正骨醫術的確很神奇,他的祖傳秘方更是令人驚嘆不已。許多骨外傷大醫院裡需要住院治療才行,在這個診所老喇嘛只在傷處塗抹些藥膏,然後經過老喇嘛的一頓忙活,打上石膏,拿些中藥,回到家裡休養一段時間就可痊癒。既省錢又省事,深受廣大患者的好評。

老喇嘛草藥秘方里的藥材也不難找,所需藥材大多可以在本地藥店買來,只有很少的幾種是要老喇嘛親自去他的喇嘛崖那裡採得。

鄭蘭的診所紅火了,林軍也很高興,他感謝這位磕頭大哥幫老婆找到一個生財之路。這診所名義上是鄭蘭的,老喇嘛只是在這裡坐診的大夫,可畢竟紙里保不住火,兩個人的魚水之歡很快就傳到了林軍的耳朵里。林軍是個很愛面子的人,知道媳婦做出這樣的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他每次走進鄭蘭的診所,看見鄭蘭和老喇嘛在診所里忙忙活活的樣子,偶爾的還會有些親密的接觸,再想想社會上的傳言,心裡十分噁心,他想爆發,可又找不到爆發的理由。

一次,林軍走進鄭蘭的診所,鄭蘭正在給一位胳臂脫臼的患者進行複位治療,老喇嘛在一旁「指點江山」,那指點的動作有些誇張,儘管有患者和家屬在場,老喇嘛依然無所顧忌的將一隻手放在了鄭蘭的腰上。明了人一眼就能看出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正常的。

鄭蘭看見林軍走進來,頓時紅了臉,急忙熱情的打招呼,那招呼分明是在提醒老喇嘛趕緊收回那隻放錯地方的手。看見林軍后,那老喇嘛立即規矩起來,走上前向林軍打招呼。林軍沒有對老喇嘛和媳婦表現出反感,一如往常的對著他們笑。只是,那笑顯得有些呆板,也很勉強,明顯不是發自內心的,更不是自然發生的。鄭蘭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放下手中的活,把患者扔給了老喇嘛,知趣的跟著丈夫走出診所,回到家裡去。林軍沒有像以往那樣叫上大哥一起回家裡吃飯,陪大哥喝酒。

有一天,台河市裡來了一群喇嘛,這群喇嘛穿行在台河市的幾個主街道上,到處打聽那個開診所的老喇嘛的下落。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鄭蘭的診所。正在忙著給患者看病的老喇嘛聽說這事後,立即慌了神,急忙從鄭蘭的床下拿出那個隨身的背包,只對鄭蘭說了句:「我走了,還會回來。」便消失在大街上的人流中。

沒了老喇嘛坐診,看病抓藥,收款付款,秘方配製,診所里所有的事情都由鄭蘭一個人打點,一時間忙的她焦頭爛額。

鄭蘭不知道老喇嘛為何急匆匆的走掉了,但,他走的原因肯定跟那群喇嘛有關。她看到老喇嘛當時的臉都變了顏色,原本就鐵青的臉剎那間又白了許多。

幾天後的晚上,林軍回來了。他拎著酒菜,喜滋滋的走進了鄭蘭的診所。

「大哥今天出診了嗎?」林軍問鄭蘭。

「哦,不是,他走了。」鄭蘭回答。

「走了?去哪兒了?喊回來一起吃飯吧!」林軍說。

「林軍,大哥走了,前些天聽說街上有一群喇嘛在找他,他知道后就走了,急匆匆的,像是有什麼為難的事。」鄭蘭回答。

林軍沒再多問,抱過兒子親了親,走進廚房親手為鄭蘭和兒子準備晚飯。

晚飯,林軍破天荒的給鄭蘭倒滿一杯白酒,要與媳婦對酒當歌,這可是鄭蘭從沒遇到過的。鄭蘭不會喝酒,也從沒喝過酒,今天,她也破例,沒有拒絕林軍,端起酒杯就是一大口。

「啊!真辣......」鄭蘭張著大嘴呼呼的吹著氣。

兩口子推杯換盞,邊喝酒邊嘮著一家人多年以來的辛酸苦辣,話題越嘮越深,感情越嘮越濃,酒也越喝越多。從結婚到白手起家,再到現在的衣食住行,又從宏觀煤礦嘮到鄭蘭的正骨診所。從喜嘮到悲,又從苦嘮到甜。最後,把鄭蘭嘮的痛哭流涕......

兩個人都沒說起那消失的老喇嘛。

這一夜,林軍和媳婦嘮到很晚才上床睡覺。這一夜,鄭蘭和林軍是久別的夫妻賽新婚,她體會到了林軍的愛撫仍然是從前那樣的甜蜜與溫馨。只是,她沒能在林軍這裡找到老喇嘛那種男人的剛猛帶給女人的快感......

老喇嘛走後,鄭蘭忙了,忙也忙不過來。一個人又坐診又治療,又煎湯又熬藥,診所上上下下就她一個人,的確是力不從心,可又沒有辦法,畢竟,這些都是別人幫不上的。其實,也沒人能幫她。

鄭蘭瘦了,是累的,林軍發現了妻子的變化,他很心痛。後來他就經常回來幫助她打理診所里的事,也許是宏觀煤礦那邊輕鬆了,也或許是經歷了老喇嘛插足之後林軍醒悟了,家在他的心裡有了更重要的位置。對鄭蘭的愛,更深了。只是,他有他的事業,他對她的關心必須是有限的。

林軍在家的時候鄭蘭一門心思的做診所的事,心也踏實些。林軍不在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是空蕩蕩的,眼前總能出現老喇嘛的影子。她知道,她想老喇嘛了。她想老喇嘛對診所有條不紊的管理,也想老喇嘛的男人雄風。這些都是林軍做不到的。

老喇嘛走後,她擔心那老喇嘛現在是否遇到了危險,她擔心老喇嘛會不會有飯吃,甚至她擔心老喇嘛會不會背叛了自己。這些與她和林軍的家毫不相干的事把她攪得失魂落魄,整天的魂不守舍,像是丟了魂一樣,萎靡不振。

鄭蘭知道自己已經墜入了老喇嘛的愛河,她已經不能自拔。為此,她很害怕,她怕這樣下去會被林軍發現。更怕這樣下去她會冷落林軍,會由此失去這個家。她恨自己,恨自己人近中年還要犯下這樣的錯。她心裡清楚自己的所為是錯誤的,也是可恥的,更是對不起林軍和兒子的。但,她就是忘不掉那個老喇嘛,老喇嘛的雄風令她興奮,令她銷魂兒,像磁鐵一樣死死地吸住了她的心,誘惑著她對他的渴望。

鄭蘭瘦了,更瘦了。林軍發現了她的變化,他更心疼了。他找不到鄭蘭瘦的真正原因,他甚至把宏觀煤礦的工作交給了副手去管理,他一門心思的在家陪媳婦。可是,他發現,她的瘦在繼續。直至她關停了紅火中的診所住進了醫院。

醫院的專家診斷結果是:鄭蘭患有中毒性神經病,至於中的什麼毒尚不明確。她的血液里含有一種從未見過的物質,已經拿到省城去化驗。

老喇嘛回來了,老喇嘛有他的藏葯秘方,鄭蘭很快就康復出院了,診所也恢復了營業。老喇嘛就是一個神奇的藏醫,他的醫術再一次征服了台河市裡的幾家大醫院,也征服了鄭蘭和林軍。

在鄭蘭的診所里林軍發現了一個老喇嘛的秘密,他給患者治療的時候使用一種林軍從未見過的麻醉方法,用一根類似蒿草一樣的植物點燃后往患者的鼻子處放一下,患者就立刻喪失了自覺,進入了夢鄉。那能迷人的植物只在點燃的瞬間就要滅掉,儘管如此,室內的其他人也大都會有眩暈和睏倦的感覺。這東西十分厲害。

故事講到這裡,果興軍突然聯想起自己在大峽谷里遇到的那個神秘男孩,他的手裡就攥著一把蒿草一樣的植物。而且,他幾次收到神秘人送來的烤野兔都是悄無聲息的,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發現那個神秘人的蹤影。也許,那個神秘人手裡攥著的那幾顆蒿草就是這種神奇的麻醉藥。

故事聽到這裡,果興軍暗下決心,一定再進大峽谷,解開所有藏在大峽谷里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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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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