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清雅堂賣首飾

南宮清一干人再從德福成衣鋪裡面出來的時候，只有顏蘭燼的衣服沒換。

清雅堂和上次自己來的時候一樣，門庭冷落。

一樣沒有青樓標配的老鴇，也就裡面的裝飾太過於花里胡哨的了一些，比起其他的青樓倒是真的清雅了許多，不知道人真的也就以為這裡只是品酒品茶的地方。

雖然沒有裝扮謠言的老鴇，倒是有一名著裝淡雅，相貌清秀的女子相迎。

「幾位公子是要包間還是要樓下客堂。」

清兒顧及顏蘭燼，就要了一間不上不下的包間。

與上次見虞悠之的房間不一樣，這兒看起來像是飯店的正經包間，一套簡單雕飾的桃木桌椅，看得也比樓下的花里胡哨舒服的多。

只是這周圍聲樂此起彼伏，混在一起，讓人聽著不舒服。

「姑娘，你這沒有隔音好的包間嗎。」

那女子淺笑道「有倒是有的，只不過不適合女子過去。」

既然被識破，南宮清也不再掩飾，「姑娘好眼力，只是你認得出我是女子，但別人就不一定能夠識得破。」

那女子點頭應是，竟從屏畫後面開了道門，剛才還讓自己覺得頗為風雅的包間竟然只是個過道。

清兒前腳剛踏到外面，那邊就涌過來兩三個妝容妖艷的女子。

「呦，這位大人長得可真是清秀。」

這些女子說話聲音雖然酥軟挑撥，但是手腳倒還老實，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顏蘭燼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女子，正被盯的不知所措之間，清兒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腕，生怕他被哪個門裡面的姑娘給拐走了似的。

那女子察覺到清兒的臉色有些變化，便轉身安慰道：「公子見諒，過了這個長廊就安靜了。」

清兒心中暗自感嘆，這長廊可真是長啊。

過了這個長廊是安靜了一些，沒了聲樂，姑娘也少了一些。見到的姑娘也都更好看了一些。

清兒偶爾往裡面看一眼就看到一個女子正在寬衣，那帶路的女子又趕忙解釋道：「這上面通風不太好，白天沒有客人的時候，姑娘們都喜歡把門都敞開，通通風。」

對，相互之間通通不一樣味的仙氣。

雖然心裡想這姑娘真是一本正經的瞎胡扯，但還是微笑點頭表示理解。

正當清兒在心中感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的時候，那邊顏蘭燼就被一個姑娘拉住了袖子。

只見那姑娘紅通通的一張臉，滿身的酒氣。

「公子，長得可真是好看。」

那姑娘剛說完這句話就借著那股醉勁兒往顏蘭燼的身上倒，距離顏蘭燼還有兩指的距離，戛然而止。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並不是因為那姑娘險些把顏蘭及的便宜給佔了，而是因為那姑娘小命差點沒了。

原來剛才就她往前倒的那一瞬間，清兒袖子裡面瞬間劃出一支箭桿兒，等眾人發現那隻箭桿的時候，箭尾已經抵到了那女子的喉嚨。

而之前的一些列動作，根本沒有人看到，哪怕是一直盯著這二人的榮輝和任濤。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他們更不知道的是，並不是那姑娘反應快，而是南宮清手下留情。

「姑娘，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南宮清冷聲道。

那姑娘自知惹了禍，瞬間嚇得醒了酒，跪下就連連磕頭。清兒給榮輝使了顏色，榮輝趕過去將那姑娘勸了起來。

在風月場所就是這樣，大人們讓你百媚風流，不夠，會挨罰，過了頭有可能就是死。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姑娘不過是酒後失了點分寸，什麼事沒幹成就被嚇得直接跪下磕頭饒命了。

雖然這個醉酒的女子嚇得魂飛魄散，但是剛才帶路那個女子眼神當中沒有半點閃失，說了句見笑了，算是作為掌事的賠禮，又繼續帶路。

總算是到了，房間雅的別緻，看著比自己剛進去的那間要舒服很多。不僅沒有絲竹亂耳，空氣也純凈了許多。

「兩位公子需要點什麼？」那女子輕笑恬淡，一點都不像是這種地方應該有的人，這一路與她一同走來更是跟「青樓」二字格格不入。

「三葷五素，兩壺茶。按著你們的招牌和推薦來，我們不挑。」

「好的，二位公子稍等，二位公子如果無聊喚一聲即可，會有人為您奏曲。」

「曲子就不用了，繁忙這位姑娘把虞悠之叫來。」

那女子又回了一句稍後，並沒有應允。

女子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疑惑，堂主一向行事隱秘，向來不告知真名，不露真面目，這個女子是怎麼知道堂主在這的。

那女子退出去之後，清兒就和榮輝小聲說了幾句話。順便還遞給榮輝一把扇子，榮輝本來長得就不錯，只是平時下人裝扮給掩蓋了，今天在德福成衣店清兒給挑了一身衣裳，穿在身上便顯得貴氣俊朗了許多，在拿著一把自己親自提名的摺扇，風度翩翩不為過了。

只是榮輝和任濤對於王妃剛才吩咐的那句「榮輝不要說話「的用意有點想不明白。

顏蘭燼估計是在成衣鋪的時候鬧得累了，一路走來到現在倒是老實。一直玩著清兒的抹額也不說話。

等小二把菜上來之後，榮輝和任濤正好完成任務進來了。

看他們二人的表情就知道收穫不錯。

「夫人真是高啊。」任濤由衷的感嘆道。

自己五兩銀子賣給夫人的首飾，剛帶著榮輝在那長廊裡面還未走到一半就被買空了。足足賺了十五兩銀子。

「夫人怎麼知道她們會買啊，平時我在那擺攤的時候，也沒幾人看，就算看了也不買。」

南宮清笑道：「她們出入風雨場所，臉上並沒有過分的諂媚，說明她們不缺銀兩。雖然是白天她們不用接客卻還依舊要打扮好了，待在房中，說明她們出入並不自由。所以她們不僅會把那些首飾全部買走，還出手大方。」

任濤和榮輝更是敬佩，自己也都是跟著夫人一路走來，看到的場景也都是一樣的，可就是想不到這些。

任濤憋著壞笑看了一眼榮輝又問道：「那為什麼要榮輝什麼都不做，話也不用說的跟著我呢？」

清兒笑道：「榮輝的定性我是知道的，如果那些姑娘拉著你進房，榮輝還能把你拽回來。之所以囑咐他不說話，也不幫你，是要保持風度。這個地方的客應該基本上都是達官貴族，不是又老又肥就是又酸又臭的人。榮輝走這一圈，能讓你把首飾賣的更快一些，也算是給那些姑娘的福利。」

任濤這才用心的看了看榮輝，果然是一表人才。

不過可惜哦，可惜啊，自己已過了而立之年。要是早些年遇到這樣的主子，那自己也是有風度偏偏的時候的。

清兒的話音剛落，剛那位姑娘就敲門進來了。

「這位公子，我家主人在卧房還未起，所以要請公子走一趟了。」

清兒看了一眼顏蘭燼，顏蘭燼那邊正專心的大口吃肉。

「我不在時候我夫君不會吃蔬菜，所以繁忙姑娘再走一趟，催促虞兄穿戴梳洗，找間客房我們再敘。」

「呦，這錢借到手了，人就不好請了呀。」

清兒看這推門而入的人，臉倒是比上次見得要清晰了，頭髮也束了起來，但依舊掩蓋不了那妖孽的本性。

「虞兄說笑了，這世道不正是這樣嗎?借錢的是祖宗，債主是孫子。」

虞悠之自是不在意這些話，反而戲謔道「那，奶奶，你這是過來給孫子壓歲錢的嗎？」

清兒直接步入正題：「不是，我來租你一個地方。」

「等等，讓我猜猜。你想租我的？沐春風？」

清兒微笑，雖然沒猜對，但是也差不多，「我想租那一條街。」

虞悠之在內心感嘆，這個女子雖然不認得路，倒是總是做出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就比如剛才跑到自己長廊上賣首飾那事兒。

虞悠之倒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面腦袋往清兒那個方向探了過去：「你怎麼知道那條街是我的？」

「這個很簡單啊，那裡並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卻空無一人，只有你的書坊開在那裡，門庭雖然冷清，但卻專門把我騙到那裡，給你們寫了新的牌匾。

所以如果你不是傻子，那那個地方就和一定全部是你的。而且你們的書，都是好書啊。」

「至於你那個地方用來幹什麼，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想開間鋪子，卻沒有合適的地方。」

「所以你開一間鋪子，你租我整條街？你學我啊撒錢啊？」

「便宜啊？」

「誰說便宜了？你見我手底下出去過便宜的東西嘛?」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用那條街來做什麼，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是，我在那裡開間鋪子一定不會影響到你。而我用你不用的地方生利，不僅繳納租金，我賺的所有銀兩你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分成，所以這相當於，你自己什麼都不用管，可以拿到一份租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盈利。」

「那為什麼是那個地方呢？你不換個人多一點的？」

「你在江湖上不顯山不露水的，雖然人很神秘但是名氣卻很大，那片地兒你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荒著，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查出來是你的地盤，也就不會生事。所以我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聽到這裡虞悠之眼裡閃過精光：「你想借刀殺人？」

清兒笑道：「我殺人從來不借刀，我只是借一下你的盾。更何況我要開的鋪子不需要人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