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貪生怕死
修雨澤原本是覺得自己表現挺好的,但是如今看了靳莫的表演之後......他居然覺得自己演的有些刻意。
可是......
靳莫的演技居然比他好?這怎麼可能呢!
修雨澤心裡很不願意接受這個說法,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甚至都恨不得嚮導演申請,把這兩個鏡頭再來一遍的......
不過導演顯然並不這麼想,他對於修雨澤和黎沫超出他預期的表現非常滿意,笑著說:「剛才兩條都很好,既然你們倆今天狀態這麼棒,索性把接下來的十四幕也一起演了吧?台詞都記得嗎?」
黎沫微笑著點頭道:「記得的,我沒問題。」
修雨澤這才回過神來,立馬不甘示弱的說:「我也沒問題!」
「那太好了。」
導演對著場務招了招手,喊道:「來來,準備一下,調整一下場次,拍這一幕。攝像機挪起來......」
在他們忙活的時候,黎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佘戀一臉興奮的上前,卻在問話的時候有些委屈:「夢姐!你之前還說你不會騎馬呢!
騙我很好玩么?害得我白擔心一場......我當時的心可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你知不知道!」
Edith也輕聲道:「是啊,下次別開這種玩笑了。」
黎沫拉著佘戀的手說:「對不起嘛......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么?」
「不信!」佘戀嘟著嘴巴說,「這怎麼可能不是故意的!」
黎沫認真的說:「是真的。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之前腦部遭受重擊,醒過來之後記憶有些混亂么?其實到現在也不算完全好起來了。
我跟你說話那會兒,是真的忘了我會騎馬這件事,臨到要開拍的時候才想起來的。我不會跟你們開這種玩笑,因為我一點兒也不想讓你們再為我憂神擔心。」
佘戀聞言立馬緊張的說:「到現在也沒完全好?那怎麼行!還拍什麼戲呀!得去醫院好好......」
「你放心啦,沒有大礙的。」黎沫笑著打斷了佘戀,「我出院之前做過全套檢查的好么?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醫生才不敢放我出院呢。
這一點點記憶混亂的後遺症,並不怎麼影響生活啊對不對?我都說了不喜歡你們為我擔心,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放心,我這個人啊,特別特別惜命!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我,那就是『怕死』!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我,那就是『貪生怕死』!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我的人生觀,那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我比誰都更在乎我自己的身體健康,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噗,」
佘戀和Edith都被黎沫一本正經的「貪生怕死價值體系」給逗笑了。
Edith搖了搖頭,嗔道:「你呀,嘴貧得跟猴兒似的。」
黎沫笑嘻嘻的說:「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當初不就看中了我這股幽默勁兒才......」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收住了。
Edith有些狐疑的看著黎沫,問:「才怎麼樣?當初難道不是你跑到我辦公室來指定要我當你的經紀人么?」
「是!沒錯!」黎沫眨了眨眼睛,尷尬的笑了兩下,「那什麼,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么!」
Edith笑了一下,說:「行,誰讓我就看中了你這股幽默勁兒呢。」
黎沫暗自鬆了口氣。
好險!還好她把話收住了!不然就露餡兒了!
因為在佘戀和Edith面前她一直是徹底放鬆的狀態,不自覺就回到了從前那種三人在一起笑鬧的熟悉的感覺,所以才會一不小心就說溜嘴。
「我看好像準備得差不多了,要開拍了,我過去準備準備!」黎沫心虛的丟下一句話就溜之大吉了。
正式開拍。
這場戲,發生在謝逸塵和聞人慕定下婚約的前一天。
謝逸塵暗戀蘇清柔多年,卻始終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
他原本還想繼續爭取下去,可是他發現,蘇清柔的目光似乎總是追隨著凌雲晞。
她因他笑,因他哭,因他喜,因他憂......
謝逸塵察覺到了蘇清柔的變化,想要最後爭取一番,可是他的一番真情告白,換來的卻是蘇清柔的拒絕。
她說,她只把他當朋友,當哥哥般看待,從未想過其他。
她說,她喜歡的人是凌雲晞,只想跟凌雲晞在一起。
謝逸塵心灰意冷的回到家,在父母爺爺的半威逼半脅迫下,終於答應遵守爺爺年輕時替他訂下的娃娃親,去向聞人家提親。
聞人慕知道消息,想要親口相問,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借口策馬散心把謝逸塵約了出來。
謝逸塵先一步抵達終點,聞人慕稍後而至。
她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眼神還帶著兩分羞怯,輕聲道:「果然還是贏不了你。」
謝逸塵看向前方的風景,玩笑道:「你能如此已經夠讓我刮目相看了,如果再贏了我,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
「逸塵哥哥......」
聞人慕喊了一聲之後迅速低下頭,用手指輕輕纏繞著自己的發梢,看都不敢多看謝逸塵一眼,聲音小得仿若蚊蠅:「逸塵哥哥,你明天......真的會派人去我家提親么?」
她害羞得不敢抬頭,可她若是抬頭,就會發現,謝逸塵臉上原本輕鬆愜意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迅速變得沉重起來。
但是,他還是應道:「嗯。」
聞人慕仍舊低著頭,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掩蓋不住似的,她努力咬著嘴唇想要忍住,最後卻還是咧開嘴笑得一臉燦爛。
「我、我等你......」
聞人慕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漲得通紅,因為太過害羞,她索性拉著牽繩,讓馬兒調頭往回城的方向跑去。
可是謝逸塵卻沒有追上去,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她離開的背影,而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從懷裡拿出一方絲帕,看著絲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