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丫頭要中考了,又給你來信了;說是她小姨懷上了她要做姐姐了,高興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武隊又一次來到白自強的骨灰塔前給他讀了白有意給他的信,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放在裏面;他已經燒掉一批了眼看又快放不下了。
「叔叔,你真的不能給我聯繫電話嗎」
一個高中生打扮的男孩站在武隊身後,今天是白隊的祭日;他每年都來每年都會遇到武隊每年都會問他同一個問題;
「孩子,是真的不方便;你看,白隊的女兒還不知道他犧牲了一直都會寫信過來,別去打擾她的生活好嗎」武隊拍了拍他的手臂,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會打擾她的生活的,我只想代替白隊照顧好她」
「她過得很好,有小姨小姨丈照顧;你就放下吧」
「我放不下,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白隊也不好犧牲,他女兒也不會沒了爸爸」
「誰都不想的,更何況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不求回報的」
「我想回報,我快受不了了」男孩眼眶微紅,趕緊他很快就會掉下眼淚;
「忘記吧孩子,用心學習考個好大學;如果實在忘不了就多做好事多幫助人;這也是白隊所希望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熔爐里的信還沒有徹底燒完
「圖圖?他女兒叫圖圖嗎」
男孩撿起一角只看見了一個署名,從此就記下了這個名字;只要有一個女孩叫圖圖他都會過去問她爸爸叫什麼。直到那天他真的遇上他了反而沒有認出來,因為她還有一個大名叫白有意;
蘇無言保送清華了,老師通知他下個星期去北京參加測試;只是走個過場讓他別緊張。
隔天晚上他在房間了收拾行李,爸爸走了進來;「無言吶」
「爸」
「不愧是爸爸的好兒子,有出息;你阿姨給你買了套新衣服還有新鞋子,帶上穿吧」蘇無言沒有拒絕接過放進行李箱「你帶上嚴曦去北京吧,她說想去天安門看看」
蘇無言抬眼掃了他一眼,蘇延青知道了他的不悅還是接着說「上大學后你們都會在北京,兩人互相有個照顧不好嗎」
「我不是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蘇無言的話把蘇延青接下來想說的話堵住了他不得不換個思路
「那爸爸跟阿姨就拜託你幫忙照顧一下嚴曦,這樣可以嗎」
「大學有宿舍,又不是小孩不需要照顧」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呢;我們在北京買了套房,打算讓你們兩住進去這樣你們就不用住宿舍了」
蘇無言又一次掃了爸爸一眼,他們是有多想把自己跟嚴曦綁在一起?
「等你們畢業后,公司都是讓你們接的;你主嚴曦副,我們打算移居美國」
「我的未來我自己有打算不需要你們安排」
「你…是要氣死我啊;就算不喜歡你假裝處著也行,她只是想把嚴曦託付給你而已;這也是她欣賞你喜歡你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要懂得知足」
「我很知足了,我一個人活得挺好的;我相信以後我一個人能活得更好」
「你是想氣死爸爸啊」
「是你來找我說話的」
蘇無言把蘇延青氣得不輕,無奈之下只好離開;蘇無言嘲笑一聲,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麼多事呢;
還是白有意簡單,高興就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想到剛收到的信,他就能咧嘴笑;小姨懷孕了把她高興得忘了東南西北。
嚴曦一直站,剛好看見蘇無言的笑,她好像常常能看見他的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她很想知道但不敢問;
雖然他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冷淡但也沒有太熱情,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面;
「收拾好了嗎」聽到她的聲音蘇無言的笑容頓失,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后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立了起來;
「祝你明天一切順利」
「謝謝」蘇無言禮貌的回了句「能幫帶件禮物回來嗎」
「帶什麼」
「冰糖葫蘆,聽說北京的冰糖葫蘆是最好吃的」
蘇無言冷笑一聲,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嚴曦知道他會幫自己帶的,只要他沒有開聲拒絕的事情他都會做到;就像之前幫她補習就像之前幫她帶飯還像之前帶她去吃肯德基;
老師叫了白有意去了辦公室幾次,主要是跟她談志願;不少學校都來爭取她,她卻想去一個省外的高中;還沒正式填志願老師想問問她有沒有改變。
「中考完我們就搬去外省了,這個學校離我小姨丈家很近我還可以不住宿」聽了白有意的解釋老師明白了,
「你下個星期回去記得把戶口本帶來,填寫志願要身份證號」
「對了小姨,我的戶口本在你這嗎」小姨已經5個月了,顯懷了;小姨丈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
「在啊,怎麼啦」
「我還想說不在得去找奶奶,有點煩呢,這下可好了,你給我拿一下;老師說填報志願要用」
小姨扶著肚子進了房間給把戶口本找出來遞給白有意,白有意接過後放進書包轉身就騎着腳踏車跟着其他小夥伴去學校了;
電話線一直都沒有拉,因為打算離開了;小姨丈給小姨買了個手機,讓她有事給他打電話;小姨藏着沒怎麼用,偶爾晚上才會給小姨丈發發短訊;剛開機,小姨丈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你把戶口本給圖圖了;你傻呀」
「怎麼了嗎」
「圖圖的戶口本只有一個人,她看了能不懷疑嗎;我們瞞了她那麼久,偏偏在中考前讓她知道了影響成績怎麼辦」
「我…我真是一孕傻三年,這…這可怎麼辦啊,要不我去鎮上拿回來」
「給都給了,還能怎麼拿回來;我趕緊給武隊打個電話,圖圖有打電話給他爸的話讓他繼續裝着,找個借口把戶口本的事解釋一下」
很久之前小姨丈去了北京找到了白自強單位同事了解了前因後果,感謝再三;也跟武隊交換了聯繫方式保持聯絡。
「白有意,你這個戶口本是你的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白有意把戶口本交給老師登記,老師驚訝的問;白有意接過看了一眼
「戶主,白有意;為什麼我是戶主?我記得我見過我們家的戶口本啊,戶主是我爸爸;怎麼現在戶主是我呢?」
「你爸是在北京當武警?叫什麼?」
「白自強」
「白…自強」
「對呀」班主任緊張的蹲下找來一張舊報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你爸犧牲了…」
「說什麼屁話」白有意有點生氣了,任誰被說爸爸死了都該生氣吧;明明上個月才通過電話。
「你自己看,這個報紙上面有我弟弟入伍的報道我一直留着;上面這則就是寫的你爸爸為了救人英勇犧牲的,還有照片呢」
白有意一把扯過報紙,緊張的看了起來;怎麼可能,爸爸怎麼犧牲了?「原來是因為你爸不在了,你成孤兒了才能成為戶主;我還納悶怎麼你一個小女孩就能成為戶主呢」
老師沒有搞不懂情況的繼續說着,加重了白有意的心慌;「2001年,那不是我剛小學畢業那年;怎麼可能」
白有意已經慌了因為那個穿着軍裝戴着軍帽的照片是自己的爸爸,英勇犧牲四個大字更為醒目;那一直跟自己聯繫的人是誰?她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頭腦一片空白;她放下報紙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