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走我走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走我走

於是魚尾還是要給她看的,不管她願不願意,喜不喜歡,最美麗的一面就還是想給她展示一下,哪怕就是被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也沒關係。

不過最丑的一面留給自己就好了,他不知道鱗片這樣拔了還會不會再長出來,只是給心愛的人大婚之時看了魚尾,就褪魚鱗,這是規矩。

「滾!」

儘管知道姜玉澤在給他上藥,但身體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旁邊黏在血肉上面撕都撕不下來的褲腿,被姜玉澤一點點用手仔細扯了,這才簡單的往上敷了一些草藥,導致現在他旁邊都是一堆破碎染著血的紅衣碎片,血淋淋的噁心。

結果姜玉澤還一臉嚴肅的扯動了他的腰帶,居然要看他的腰?!瞬間怒火攻心,最丑的一面給看到了,又被看了腰,他不如去死好了!

子墨死死的捂住衣服,目光狠毒的盯着姜玉澤,打開了他的手,一臉拒絕的想爬起來,心想太丟人了。

「你想死嗎?!」姜玉澤滿目的震怒,幾乎是吼了出來。

子墨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處已經深的見骨,血都流幹了,血痂都凝結不住。經過一夜不管不問,上面到處開始潰爛發黑,甚至已經開始流出膿水了。

不比少年清脆的聲帶孱弱,子墨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虛弱的憤怒,姜玉澤成熟更為震怒的聲音渾厚有力,字字鏗鏘,硬是把子墨的火氣給生生滅了去。

子墨心裏再有火也被姜玉澤這模樣給罵沒了。他雖然也是王,但是子墨根本不像姜玉澤那樣,青年帝王就揮斥方遒,百萬兵馬,征戰沙場。他比上姜玉澤,其實差的遠了。一旦真龍天子真正發怒,帶着至高無上的威嚴,是極具有震懾力的。

子墨一下子被吼的愣住了,那股子狠勁兒就被壓制了下去。

姜玉澤看着慢慢就沒了氣勢的子墨,也就沒了罵他的心思。掀開來他腰際的衣裳,果然裏面比腿上的傷還嚴重。

姜玉澤所料不錯,子墨如果是因為沒了鱗片而傷成這個模樣。

那麼鱗片從腰際開始,到魚尾是慢慢呈現出越來越細密的模樣。反過來,他的腰部,最寬大結實的鱗片被拔出來,偏偏腰際又最為脆弱,鏈接着鮫人的脊椎,那裏更是一片慘烈模樣。看的沙場上殘肢斷骸都司空見慣的姜玉澤,也是心裏一緊。

但是子墨雖沒有了氣勢,從不曾示人的腰,那樣隱秘部位就這麼大刺刺的露出來,他也是不願意的。儘管知道姜玉澤是擔心他的傷口,可是越是這樣,越是難以啟齒的柔弱,怎麼能被人直勾勾的瞧著?

子墨立馬就要抽身,雙手撐起來就快爬起身來了。結果姜玉澤目光一凜,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子墨的腳踝,硬是把子墨那騰空起來的半個身子,給拽了回來。

最後子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姜玉澤,去摘了不少草藥,碾碎成汁,動作很熟練,也老道的給自己上藥,不是很疼,反而很舒適。

子墨其實也舒服了不少,因為姜玉澤很貼心的加了兩顆薄荷,那火辣辣的感覺就被涼絲絲的感覺漸漸中和了。

「別想跑啊,你跑了我也是追的上的。」姜玉澤覺得還差了一些葯,附近又肯定有,他得去找來。不然等子墨這個傷口進一步惡化,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但是他又擔心子墨這個羞憤欲死的模樣會跑,一旦把傷口再扯開,他就前功盡棄了。

子墨看着一副你奈我何的姜玉澤竟然對自己輕浮的挑了挑眉,還似乎挑釁一樣看了一眼他裸露的雙腿和腰——中間只留下一塊布料給他擋住了那最後的尊嚴,子墨終於鼻子一疼,忍不住了。

姜玉澤愣住,第一次看到子墨流淚,他忙問:「很疼嗎?」

心道:至於嗎,好歹也是大男人啊。

卻不等子墨開口說話,姜玉澤動作飛快的說等他回來就跑遠了。子墨抽著鼻子,用手背狠狠的摸了一把鼻涕眼淚,就開始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

姜玉澤很快找了幾顆需要的草藥,但是來不及找全,只能等回了皇宮讓胡不歸配齊那剩下的幾味葯,畢竟他雖然懂的一些傷葯,但是都是行軍打仗時候用來救急的,要是讓子墨留了傷疤,恐怕那個愛美的鮫人王得去上吊了。

最後終於發現了一顆迷幻樹,他立馬掏出匕首,轉了刀子就劃開了樹皮,取了一些樹汁就開始返回。這個樹沒有別的作用,就是樹汁可以鎮痛,效果出其意料的好,看着子墨能疼的流淚,姜玉澤也有些心驚。

等找到原地,哪裏還有人?姜玉澤看到一路蜿蜒的血,氣的閉了眼睛,壓制住那股邪火,嘆了口氣。

再睜開眼睛,顯然理智了些。還是先找到他再說吧,子墨那個樣子,根本跑不遠的。

子墨故意掙開很多傷口,讓血撒了一路,自己卻不傻,轉而跳入水裏,用了水遁,跑到山頭的另一邊。

他怎麼可能留下痕迹,讓姜玉澤那個該死的再次找到他?

結果,走到了山腳,終於可以出去了的時候,沒等子墨歡喜就一眼看到山腳處一顆蒼翠的大樹下,一身黑袍提着軒轅劍的男人正閉着眼睛悠閑的靠在那顆樹上,早在那裏等候多時了,聽到子墨的腳步聲,他緩緩的轉頭,睜開了雙眼。

他似乎有些生氣,眸子裏既深且寒,仿若千年古潭,冒着寒霜之氣。

子墨轉身就跑!

太可怕了,他才不要被姜玉澤捉住,他的傷不要給人治,即使治,也不能是姜玉澤。

最後當然是事與願違,沒跑兩步的子墨被欺身上來的姜玉澤,一把摁在了草地上。接着又被脫下了他的褲子,羞恥心一下子湧上,但是姜玉澤卻還繼續撩開他的衣服,去看自己的腰。

臭不要臉!

姜玉澤只是想把他的傷口給暫時壓制住,結果子墨不領情不說,還不住的掙扎,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幫他。

他心裏一狠,就撕開了他那血污和葯末染的亂七八糟的褲子和衣袍,也不管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總之姜玉澤就是硬碰硬的性子,子墨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把他給制服。

「你要不要臉!脫我褲子!姜玉澤!啊,別脫我衣服!」子墨急紅了眼睛,雖然這裏是沒人來的荒郊野外,但就這般被脫去衣物,任是誰都不願意啊。

可是該死的姜玉澤根本不聽,偏偏冷著臉,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姜玉澤不搭理他,拿出來調好的葯汁就開始給子墨上藥,結果子墨突然爬將起來,像是被逼急的兔子,一口咬在姜玉澤的肩膀!

聽着一聲姜玉澤從喉嚨里發出的悶哼,子墨不僅沒鬆口,還加了力道,生生要把這一夜的憋屈和凄楚都從這一下撒出來心間,嘴裏咬的發酸。

子墨眼淚不斷的往外跑,但是牙齒卻死死的釘在姜玉澤寬厚的肩上,拽都拽不下來。

姜玉澤吃痛,咬了牙不吭聲,偏生就是這樣子,他也發了狠,就著這個姿勢站了起來,讓他墜在自己身上,一手攬住他的身子,另一隻手則一把扯開了子墨的衣袍,露出他整個上身來……

發覺子墨身子一抖,然後更深的咬他,姜玉澤聽到自己肩膀處的骨頭吱吱呀呀,都有和子墨牙齒碰到一起的聲音。

他卻不管,拿起葯汁倒在子墨的腰際,讓那葯順着他的腰,往下流去,姜玉澤終於鬆了口氣,就任由子墨發泄情緒了。

「你也說我是不要臉皮的,我姜玉澤別的沒什麼,就是皮夠糙,肉夠厚,你就咬啊,有本事別鬆口。」

姜玉澤聽着自己骨頭上傳來的不堪重負的吱吱聲音,也知道子墨真是恨極了他。好心當成驢肝肺,姜玉澤眸子裏越發幽深,卻一動不動,因為他感覺到了子墨好像在哭。

等到子墨鬆口,驚恐的發現姜玉澤臉色已經慘白慘白,身子幾乎要倒,卻還是穩穩的站着,拿手裏的軒轅劍斜入泥土,才撐住了兩個人。

河水邊,一尾血紅的鮫人就露著傷痕纍纍的尾巴,浸在水裏,衣衫襤褸,雙眸通紅,一臉狼狽的坐着。在他旁邊裸著上身的男子,一臉平靜的用撕下來一片黑色衣角,洗乾淨絞了水,擦拭著一身的血。

旁邊是他的衣服,即使是黑色,子墨還是看出來上面打濕的,都是血,粘在草里把土地都帶紅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口那麼重。

姜玉澤肩膀上已經快被撕掉一塊肉去了,露著肩胛骨,傷口猙獰無比,有時候人的牙齒,比野獸的還毒幾分。

處理好了傷口,將自己的衣服漂洗乾淨,擰乾了。姜玉澤再也沒什麼力氣去用元氣烘乾衣服了,只能就這樣裸著胸膛,躺在暖洋洋的光芒里,一邊的衣服等他自然風乾,反正皇宮裏有顧萌,這次出來要了三天的時間,這才第二天,他可以不急不慢的回去。

就這樣躺在青草上,用單手枕着腦袋的年輕帝王,終於沉沉的睡著了,像是個沒有防備的野獸,他臉上那帶着軍人硬朗的氣質被風吹散了,只剩下柔和的輪廓,太陽照在他的身上,有着很好看的曲線。

男子最陽剛的一面,在緊緻的身材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不是少年的纖弱,而是結實的肌肉和貼服的肌理,簡單而好看,漂亮的腹肌整齊的累在肚腹上,不突兀也不多餘,就著金燦燦的光芒,那裸身上緊繃的曲線讓人看的心神蕩漾。

子墨第一次這般寧靜的去看他,歲月靜好,年輕的帝王臉上也出現了幾分平日裏看不見疲憊和勞累,從來只看到姜玉澤精壯如猛虎,矯健英武的身姿,還沒有過這樣的他。

安靜的酣睡,帶着成熟的男人氣息,空氣里都帶着一股自然雄性身體散發的味道,乾淨,陽光,熾熱。

一直到姜玉澤睡醒了,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微微濕潤的沁入心肺,讓他驅走了幾分體內的疲乏,雙手伸開,長臂一展的坐了起來。結果一眼就看到旁邊的紅衣少年,正盯着河水發獃。

姜玉澤不禁詫異,子墨還沒走?不過被扯動的傷口,讓他有幾分清醒。

他不走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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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仙尊:聘徒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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