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 神也無奈的事

第一百四十一 神也無奈的事

子蘿的出現是始料未及的,但對於子蘿本人而言,害了銀數全族性命的石化詛咒竟是仙界的功法更讓她始料未及。一連好幾天,子蘿閉門不出,誰也不見,沉浸在悲痛與自責中難以自拔。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她想起那天用劍指著銀數,說起的這番話,彷彿被劍刺入胸口的人是她,痛的不能呼吸。

那麼堅決的態度,那樣決然的傷害了銀數,到頭來錯的竟然不是他。這該死的轉變,要如何才能承受?

銀數還不知道石化詛咒的事情,他隨陸離回了妖界,畢竟沒有地方去。鹿山變成那樣之後,他就徹底成了無家可歸的人。連摯愛之人也離他而去之後,他實在太過悲慘了。

「唉……」

看着銀數孤單的背影,陸離深深的嘆了口氣。孽緣孽緣,恐怕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估計那邊已經知道石化詛咒來源於仙界了。」

容隱從陸離口中試探出信息之後,陸離也察覺出來了,知道他們在追查石化詛咒的事情。當他無心說出實話詛咒是仙界的秘術時,就應該料到,日後許多事情的走向都會朝悲劇的方向發展。

可悲劇不會就此落幕,只會愈演愈烈,作為製造這場悲劇的人,陸離希望悲劇到此打住,但也知道悲劇不會到此打住。

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給命運中的人一個完美的結局,處於命運中的主角們,又該如何為命運奮鬥呢?

三生石上纏繞在一起的名字越來越多,有着各種各樣的糾葛,那錯綜複雜的線條,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會將命運引向怎樣的方向呢?

「切,還真是夠冷靜的,天天看着這些,卻什麼都不做。」

三神奶奶站在三生石前,看着上面有情感糾葛的名字,這些孩子都是她看着長大的,出生時也接受過她的祝福。現在卻都成了這副模樣。

「我只是觀察命運的人。」三生老人說。

他的一生都在看護三生石,命運的悲劇,他看的已經稀鬆平常了。曾幾何時他也嘗試改變命運,但改變之後換來的只是更大的悲劇。所以他學會冷靜的旁觀,反正也不會有更好的結局。

「真是,還真夠冷靜啊。」

三神奶奶斜視了一眼,三生老人的觀點她不能認同,但也知道命運的無可奈何。縱使他們是神,也不能改變什麼。

「現在有點後悔了,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把那個孩子卷進來。」三神奶奶又道,「她出生的時候,很多人都幸福過。」

三神奶奶負責的是人間,她很少回神界,即使是眾神聚會的日子,她一般也不來。這次回來,特意看了一眼三生石,竟然如千年前一樣,又策劃了一場悲劇。有時候她甚至想,是不是應該把這破石頭弄碎?以免看的人心煩。

但她做不到,世上也沒人能做到,這石頭早在眾神誕生之前就存在於世界,不是能輕易毀滅的存在。而且據說,就算毀了三生石,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連神也不知道命運是如何安排的,連神也是命運的玩物,連神都無法改變的,就是命運啊。那其他人呢?只能順從命運的安排嗎?

迷途再一次來到子蘿的宮中,這已經是她今日第三次來了,實在放心不下,害怕子蘿會做出極端的舉動。這個孩子……啊,不對,從迷途的角度,不應該稱子蘿為孩子,但她又覺得子蘿像個孩子一樣。大概是心境的原因吧。

總之,子蘿之前從未受過挫折,最近接連受挫,她怕子蘿經受不住打擊。而且也不能一直如此待在房間里不出來。

「子蘿,我知道你難受,但也不能折磨自己。說實話,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即使石化詛咒不是仙界的功法,只要它存在,就會被人利用。錯的不是你,不是銀數,而是利用石化詛咒的人。」

迷途每次來,都會採用不同的方法勸解,她也不知道子蘿聽到那句話回出來。頭一天,還能聽到子蘿的哭聲,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子蘿又出什麼事了?聽說那日她哭着從扶淵的宮中出來,再也沒有出過房門,還聽說迷途日日前去她宮中,始終被拒之門外。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要去打探一下嗎?」芣苢說。

仙帝想了想,說:「罷了,不必了,只要她不去找那個叫銀數的傢伙,就行了。」

仙帝對幾個孩子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他們不去做有辱仙界的事情,其他的都無所謂。他因為要處理仙界的事務,所以很忙,沒必要每件事都管。

夜幕降臨仙界,子殷穿着紅色的袍子,手提酒壺走向宮內的座椅上。他斜趟在椅子上,單手扶額。紅色將他的膚色襯的白皙,眼中透著邪魅的氣息。偶爾拿起酒壺,將濃烈醇香的酒倒入口中。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在子殷面前跪下。子殷懶懶的撇了她一眼,說:「來了。」

「多謝三皇子救命之恩。」

女子說着抬起頭,她只露了半張臉,另一半臉用面具遮住。但即使只露半張臉,也能辨識她的身份。此女子正是因為在六界會審之時污衊迷途,被仙帝打入天牢的沁音。

「謝就不必了,本皇子廢了這麼多的勁兒把你救出來,可不是為了聽你的感謝。」

「是。三皇子的救命之恩沁音定當全力報答。此生只為三皇子一人效力,至死不渝!」沁音斬釘截鐵的回答。

她好不容易從天牢出來,可以說經歷了九死一生。這一次,她不會放過機會。曾經失去的,她要奪回來,曾經受得屈辱,她也要加倍奉還。

「下去吧,近期不要亂跑,若是被人發現,本皇子可不會救你第二次。」

子殷擺擺手,示意沁音退下。沁音起身默默離開,她現在只能依附與眼前的人,好在他是一個強大的存在。更何況,這樣她能留在仙界,離她的仇人非常近。

聽說,她最近回了仙界。沁音想着,勾唇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暗自說道:迷途,好久不見啊。

迷途從子蘿的宮中回來時,天色已晚。她走在空無一人的仙界,因太孤寂安靜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早知道把還魂燈帶來了,仙界原來就這麼黑嗎?真是讓人不安。」

迷途一邊嘟囔著,一邊加快步伐。原來失去陽光之後,即使在仙界,也會被黑暗吞噬,給人一種滲人之感。而且迷途覺得,仙界好像還不如魔界,魔界雖然黑暗,但不會這麼安靜。黑暗再加上寂靜,是最為致命的,這種環境中往往會滋生出很多可怕的人。

扶淵在宮中等迷途,遲遲沒有等到。

「她還沒回來嗎?」澣塵問。

「還沒,難道要在子蘿公主那裏過夜?」扶淵喃喃道。

「去看看吧,就算要留在那兒也要確認一下。現在仙界已經天黑了吧。她很害怕黑,這麼晚還沒回來,隱隱讓人不安呢。」

在迷途的安危上,扶淵和澣塵從來不會有分歧。扶淵提着還魂燈去找迷途。

沁音暫時住在芣苢仙子的宮中。剛從子殷宮中出來沒多久她就遇到了迷途,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她隱身在暗處,悄悄跟着迷途。

時下無人,連巡邏的守衛都沒有。現在更是,到了一片完全黑暗的地方。如此絕佳的機會,對於沁音這種人,自然不想放過。她暗中凝聚掌力,瞅准機會出手襲擊迷途。

迷途正在行走,忽然感到有掌風襲來,立馬閃身躲開。剛躲開就有劍氣襲來,黑暗中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只能隱約看清她的身形。好在迷途的功法也不弱,短時間內還可以應付。

若是光明正大的打,沁音不一定打得過迷途。但現在迷途失去了先手的機會,被迫反擊,只能出於下風,以防備為主。

沁音心中帶着恨,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僅搶走了她的心愛之人,還害她毀了半張臉。如此血海深仇,沁音恨不得將迷途生吞活剝,動起手來自然也不會手軟。

沁音招式犀利,迷途疲於應對,幾次險些中招。

比起對付眼前的人,迷途更多的是納悶,這大晚上的到底是什麼人想要至她於死地呢?難道是幻影?可也不應該,幻影是男子。那是幻影的手下么?

雖然很想搞清楚來人的身份,但四下無燈,甚至今日連月光都沒有。還真是為暗中殺人準備的好天氣啊。

兩人的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空蕩的仙界,聽着格外刺耳。仙界到了晚上如一座死城一樣,偶爾有幾個人活動,大多數的人都呆在自己的宮殿。

儘管打鬥的聲音很刺耳,但還是沒有引來任何人。迷途一直處於被壓制的狀態,被動還手,絲毫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她天生畏懼黑暗,在黑暗之中沒有安全感,還擊縷縷出現差錯,被沁音壓制的死死的。

沁音也察覺到迷途的吃力,心中得意,手上的招式更加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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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迷途不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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