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革除職位

A市郊區的別墅群大道上。

鱗次櫛比的歐式別墅，被籠罩在一片灰濛濛晨曦的普照之下，隱沒在一片蔥鬱的墨綠色的樹叢之中，多了一副神秘莫測的感覺。讓人想起魔法學院，或者是什麼神秘的組織。

凌筱玖坐在金允浩的車后，一臉落寞的靠在車窗上朝着外面看着。

車窗上模模糊糊倒映出了她的模樣，昨夜那男人對她強取之餘留下的青紅色印記還分外刺目地落在她的脖頸處。

剎那間，關於昨晚的點點滴滴就齊齊湧上心頭，即便是她走的時候瀟灑，可是實際上那一幕幕都好似鑽心的疼痛在刺激着她的神經。

任務失敗，現在金允浩帶着他回去組織復命。

「白煙」陷害自己的事情得有個說法，但是若是這樣，她被人給拿走了第一次的事情也會傳遍整個組織。

名譽的重要性和懲戒惡人究竟哪個重要，凌筱玖思來想去都覺得頭疼不已。

金允浩好像忽然加快了油門，車在道路上開始快速奔跑起來，凌筱玖搖下車窗戶，風「呼呼」的從她耳邊極速劃過。

他什麼都沒有問，一如既往的溫柔。

凌筱玖知道他在等待自己開口。

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去跟金允浩說，跟至親的人說自己被人給凌辱了的事情。

平日裏她都是坐在副駕駛的，今天因為羞恥感和屈辱感，她坐在後面，不願面對他。

終於，在灌了一肚子的風后，金允浩的車到了組織所在的別墅樓下。

車停了下來，凌筱玖稍作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長發，眼裏難以掩飾的憂傷剎那間就瀰漫了整個瞳孔。

金允浩走過來替她拉開車窗，對着她伸出手。

「走吧。」

聲音溫柔的好像棉絮，凌筱玖忽然就感覺自己的鼻尖酸酸的，一抬頭看他，兩行清淚就奪眶而出，流淌到嘴角鑽滑進口中，鹹鹹的。

凌筱玖抿了一下薄薄的唇，看着金允浩的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了金允浩的腰，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任憑淚水瘋狂肆虐，毫不加以掩飾的失聲痛哭起來……

哭過之後，凌筱玖鬆開了抱着金允浩的手，狠狠地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從車裏走出來，用力的摔上了車門。

略帶落寞的眼神看了看那灰色的別墅，輕輕吸了吸鼻子：「走吧，進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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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今天才回來？」

二人走在別墅裏面，穿着黑色衣服的組織人員從凌筱玖和金允浩身邊走過，語氣冰冷的打招呼。

金允浩沖他們淡淡微笑：「嗯。」

一旁的凌筱玖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那幾個組織里的人：「『白煙』呢？」

黑色衣服的人伸手指了指走廊鏡頭的那一扇金燦燦的大門：「在裏面挺久了，她找了你一晚上。現在跟老大在裏面等你。」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凌筱玖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有些顫抖。

金允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半攙扶着她朝着金燦燦的大門走去。

誰都知道，組織里不允許失敗。

而凌筱玖這一次的任務重大，她這一番進去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金允浩和凌筱玖推開金色大門的一瞬間，一枚子彈就擦著凌筱玖的肩頭而過，直接燒焦了她一縷垂落的頭髮。

整個人的身體都緊緊崩住了，凌筱玖睜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大理石雕花椅上的老大，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裏拿着的正是裝了消音的左輪。

而「白煙」穿着一條黑色連衣裙，面無表情的站在老大的右側。看着凌筱玖的眼神，宛若一個陌生人。

「老大......」

「我沒讓你說話。」金允浩才剛剛開口，就被老大給無情的打斷了話。

凌筱玖看見老大那灰藍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自己，這種威嚴感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分外急劇。

「老大。」

凌筱玖半跪在了地上，低下頭輕聲說了句：「019任務失敗。」

「為什麼會失敗？」

老大低沉渾厚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檔，金允浩正了正身子，一臉擔憂的看着凌筱玖。

凌筱玖抬起頭，嘴唇顫抖了幾下，正準備說「白煙」的事情的時候，昨夜的恥辱場景卻在一瞬間湧上了腦海，讓她原本就要說出來的話給生生咽了下去。

不知道雙方都各自沉默了多久，凌筱玖幾乎都要聽見牆上吊鐘的秒針的走聲。

老大站起來，視線掃過凌筱玖和金允浩：「『白煙』都跟我說了。」

說了？！

凌筱玖一愣，抬起頭來看着老大和「白煙」，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

「『白煙』說什麼了？」凌筱玖心裏忽然開始打起鼓來，鼓起勇氣問了句。

「任務失敗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白煙』到場之後才發現那邊的人已經發現了，提前撤離了。事情也是超出了我們的控制範圍。」

老大這番話說完，凌筱玖徹底的懵了。

「白煙」不是就是想要陷害自己嗎？現在來說這一番話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凌筱玖看着老大身邊站着的「白煙」，她的五官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有些看不清。

「可是老大......」凌筱玖想要開口說自己是被「白煙」陷害，卻忽然醒悟過來自己沒有任何證據。所有的組織雙人行動，都是一個負責行動一個負責維護和搜集資料，所有的「證據」都在「白煙」那裏。

「按照組織的規定，任務失敗是要直接了解的，但是，你們這次任務是意外，所有你們暫時還可以活下來。但是019，你任務失敗了卻沒有及時返回組織，在外面留宿一晚上......」

老大的話說了一半又停下，略帶審視的看着凌筱玖的臉:「你知道規定的。」

是啊，她當然知道。

凌筱玖的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她自己知道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百口莫辯了，而且要她自己當着眾人的面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

她不過是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兒，知道什麼叫廉恥和羞恥心。

寧願蒙冤也不願讓自己的累累傷痕公之於眾。

輕輕摸了一下手上的金色戒指，老大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019，凌筱玖，從此你就被HEC除名了。」

沒有人能夠違背老大的意願，所有人都知道HEC的規定。任務失敗能夠得到這種處決，已經是足夠寬容了。

「是。」

凌筱玖咬着下唇，用細弱蚊吟的聲音回答，終於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

跟着金允浩收拾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之後，凌筱玖坐在金允浩的車后，看着已經變亮的天空，卻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她從小生在孤兒院，有記憶以來就跟着組織，沒有上過學，現在離開了組織，她又能何去何從？

就在凌筱玖為自己的命運感覺到悲哀的時候，金允浩卻是忽然朝着她扔出了自己的手機。

凌筱玖下意識的接手機，一低頭，就看見亮着的屏幕上，顯示的是去M國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