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憂愁
微風徐徐吹來,與這河面輕碰,蕩漾波紋粼粼,水中野鴨無憂無慮搖擺,拉起層層巨大的橢圓水環。
尚書月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拿著書經,懶卧在溪庭塌上,眼睛微眯:「小喇叭,我得罪了郡主?」
小喇叭費力拖著遊行背的包裹,才注意到小姐的疑問。
她思來想去,總覺郡主與小姐複雜至極,還是不要下口:「小喇叭不知。」
尚書月放下手中的書經,起身望著河對岸的桃花林,注視桃花的凋零,心中隱隱有了些不確定的感慨。
「小喇叭,多久了,他未,來?」
「小姐是說太子殿下?」小喇叭試探問著,只見小姐重重地點頭。
她才把話來圓:「五日」。
尚書月呆愣著,她此生最大的錯就是不明眼的欺負了不該欺負的人——軒轅殤紫。
自那日淺旭王夫婦來尚書府之後,娘親便請了知禮的嬤嬤,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禮儀日常。
她學的也是乖巧,娘親的沉穩讓她不安,讓她知道:她捅了婁子。
她才記起那女子德行,是娘親千叮萬囑的謹記。
自那以後,她徹底學會當一閨家小姐,做起了自己不喜的女紅。
也拋棄了自己曾經外出結識的民間女子。
也忘記了自己想要外出遊歷的夢。
小喇叭扯著包裹,無意中看了小姐一眼。
「小姐,莫想太多,小喇叭會一直陪著您。」小喇叭真誠看著小姐,告訴小姐,她願陪她。
尚書月摸著髮鬢上的釵,嘆了一口氣。
太子殿——
這麼久了,她還好嗎?
處理了太傅教給自己的本領,他盯著毛筆,沾了少於墨汁,描繪了一張美人圖,仔細那麼一看,這畫上的美人,正是尚書月。
他見不了她。
而軒轅常笛被父皇關在了王府,覺得他惹的事挺大,面壁思過幾日。
他也確實做到了安靜,那女子是姑姑,心愛人是皇兄的妃,母妃您看,笛兒該如何?
他一遍遍看著牆上母妃的畫像,這些年他暗中陪養勢力,一點點拔出太子的人心,在皇后杯中下了絕育葯。
他的母妃,是否能看到?
淺旭王府——
自大那日綁架,郡主也就越發冷清。
她眼裡像是有一團霧,話不開的一絲恨藏入眼眸中,誰問她,她都不會回答。
軒轅殤紫坐在庭中,低頭想起了兩個侄子護著尚書月的場面,她手不自覺的鑽起拳頭,想著拆穿這不知廉恥的尚書月。
公子,您就如此喜歡這樣噁心的女子嗎?
也不曾回頭轉身看我一眼。
至於尚書夫人、淺旭王夫婦可真是兩家對決。
私下生意來往,誰也不讓誰,這暗手下了多少回,都是數不清的。
這還是各自小廝捧著證據告訴當家掌柜的。
也不知是那個嘴快的小廝講這事傳了出去,民間誰人都知,這尚書家是和淺旭王杠上了。
至於這原因,誰也不知道,又不敢伸著脖子來打探,生怕兩家惱怒起來追究,也就在茶館,四下無人的地方扒著討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