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藍菲

化繭成蝶只是個傳說，為什麼，再臨世間，我卻這般憂愁。大概我只是一抹意識，等待著始祖的覺醒消亡罷了。

——藍菲

「回來了？相必你也見到了她，對嗎？」藍菲看著漫不經心的墨書，露出嘲諷的意思。

於他而言，現在的藍菲還是尚書月，都比不上本尊的始祖。

「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墨書吃著糕點，心情不愉快的頂撞回去。

「說吧，始祖還有多久覺醒，我還有多久會消亡？」藍菲將鳳眸一眨，平淡極了。

她本就是容器，早晚消滅都是一樣，都是一樣的。

能在鳳界和凡間遊歷剩下的日子，她也是知足無比。

「你甘願消亡嗎？藍菲。」墨書將心中的疑問還是問出了口，那種壓抑將他深深沉埋。

那是種不透光明的壓抑，讓人絕望。

藍菲奪走墨書的糕點，朝著他微微一笑。

「本就是消亡的命，我也阻止不了。何況始祖本就是鳳界的一切。」藍菲又不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就是個容器。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消失的準備，就是不知道誰還會記得他。

是卡拉？還是那個被我利用的小鳳凰——言野。

「你後悔嗎？明明可以遠離這一切。」墨書有些難過，畢竟伴隨了她500萬年，更多時候他只想讓主人回來。

明明知道她們只是主人的一抹意識。

但還是忍不住心疼。

她們的降生註定就是容器罷了。

「墨書，你不覺得你很假心思？明明知道我會消亡，還一副心疼的模樣。我啊是你主人的容器，你是心疼我，還是心疼你的主人歸來的慢些？」藍菲嗤之以鼻，捏著糕點，不開心的將糕點用鳳凰幽冥火燒成黑炭。

墨書無話可說。

書房就是這樣的寂靜，一主一仆三世的緣。

但也是二世的孽緣。

「也就是只有這個笨二世才會以為你真心待她，真心是傻的可憐被你哄得團團轉。你呢就算喚醒了始祖，毀了兩世人，去強行召喚覺醒她，你不怕天道毀了你嗎？」藍菲發覺自己有些可悲。

她一步步踏過來，步步緊逼著墨書，想要一個公道。

她藍菲已經是轉世的人了，這凡間的劫難她不想摻和。

就算回到鳳界是她本尊，她也只想安安心心地等著隕落。

始祖保留一靈魄精魂，說句她心裡認為自私的話：始祖根本不會覺醒，如果想要覺醒就必須拿轉世人的意識魄來去養師祖的精魂靈魄。

這古老的逆天靈法，如果有人觸動，代價是反噬十倍，誰也不知道反噬的是靈法還是魂魄。

「我……。」墨書無話可說，他卻是為了主人，必須這樣做。

可，他卻迷茫。

這樣做，真的對嗎？

主人，他只想主人能回來罷了。

藍菲望著他的沉默，捏了靈法將元神隱藏在尚書月身體里。

若再醒來之人，就是尚書月。

她在賭，這個為了強行召喚覺醒始祖的人，會怎麼給這個笨二世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