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蛙 第七章 番亡

井中蛙 第七章 番亡

通蓼兩國,雖然各自退守百里,其中暗鬥尤為激烈,雙方斥候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捉捕殺,因為得他國斥候首級者,官升一級,黃金三兩。誰都不想丟掉頭上的三兩黃金,那就往死里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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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蓼打的熱鬧非凡,新源國沉默很長一段時間,倒是大商和大遼兩個國家暗潮湧動。

蓼、源、番、通四國地理位置極佳,無論是草原、丘陵、平原、濕地,極其適合人去居住。而商建都與荒涼戈壁,遼建都與炙熱沙漠,二者可算是難兄難弟。

說兩國沒有去土地『肥沃』的地方『碰碰運氣』那是假的。

歸根結底是打不過,一有能力起兵西征,那原來的蓼、番、通便會結盟挨個收拾兩個國家。

理由也是讓人瞠目結舌,「不能讓『異瞳鬼』,玷污他們腳下的土地。」

也有人後怕,倘若有一天,蓼通兩國關係緊張,商遼結盟該如何破解,而知道此事的兩國人都笑稱,「不可能!」

果真不可能?可能!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商遼早有結盟心思,只是一心等待罷了!

大商帝都,商王宇文懷,正在打磨自己手中反菱劍,一個頭戴黑紗身穿羊皮袍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跪在商王面前說道。

「王,蓼通宣戰,番國苟延殘喘,平遠將軍張文已死,其子生死不知!大業可成!」

「宇文家,三代都在等待一雪前恥,這次傳到我手裡的這把劍,可以喝到番人血了!敏王知道嗎?」

商王輕輕撫摸著劍身說道。

「遼王知道,已經派了使節到了我們不落城,還帶了三位薄紗美人,和一箱黃金!」

那黑紗男子行禮說道。

「他歐陽家能拿出什麼東西來?真廢物!傳令下去,開爐冶鐵,三年後沙塵暴之前,舉兵西征!」

宇文懷,將手中寶劍正放書桌之上,站起身來說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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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豐,番國國都,盛極一時,曾有商賈百戶,往來貿易五花八門,也是這遼闊的大地上唯一一個沒有宵禁的城市。

可現在,除了那依舊金碧輝煌的番國皇宮,已經沒有多少人在了。

「娘娘,要不我們也走吧!宮裡沒幾個人了,源王也放話,不殺皇親,還會封侯!」

馳皇太後身邊的親信也就這一個小宮女,她磕頭問道。

「我十二歲入宮,好不容易熬成這位高權重的皇太后,怎麼落得如此下場?兒子也不爭氣!我大番能向那胡人低頭嗎?你也走吧!」

馳皇太后坐在寢宮裡揉著太陽穴,嘆息道。

「可您怎麼辦?」

小宮女試探說道。

「你都說了源王了,還用問我這個主子?滾吧!」

馳皇太后微睜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怒道

「奴才給主人磕頭,皇太后千歲!」

宮女磕完頭,轉身要走,馳皇太后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細的木盒,丟了過去說道。

「找個好人家!」

「是!謝皇太后!」宮女撿起木盒再次磕頭請安,才慢慢退去。

「以前覺得宮裡吵鬧不堪,現在真的安靜了!」

馳皇太后,一個人獨坐在雙鳳梨木椅,看著門外的天空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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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都寶均,剛被源王封侯的亡國儲君,潤德大皇子,正在新落座的王侯府書房,練字。

他悄然不知,大難即將臨頭。

番國舊臣們非常不滿意,潤德做法,自己當年花費大量金錢物力,輔佐潤德上位,現在倒好,國破兵敗,他們竟然一個深躲桓豐皇宮,一個反到投敵封侯。

其中老臣昆陽竟然分別派人前往大商,大遼將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

此人本有反骨,手段極其殘忍,老皇帝病重在床,是他買通宦官給皇帝的葯湯里添加了一位相剋可以產生毒物的藥材,本想著在輔佐潤德上位,義女在成功當選皇妃,自己有了國丈身份,進而一手遮天。

可千算萬算,沒想到馳皇太后竟然也在利用他,扶持自己的兒子當上了皇帝。

他本想著這樣也好,皇三子潤澤比潤德還要糊塗些,更好控制,結果胡人王被辱,竟然破釜沉舟與通國一起,攻打本來還在改朝換代的番國。

番國竟然沒多久便亡了!

昆陽本為番國譚鄉的地痞流氓,靠拐賣人口發的家財,又遇到老番王巡遊天下,獻計討其開心,被封佑天左使,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可以和自家縣太爺平起平坐的官,他便壯起膽子擴大了地下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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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豐城,昆府中,昆陽在踱步等著那去了,大商和大遼還沒回來的手下。

「按日子,應該回來了啊!」昆陽抬頭看著天空,搓手自言自語道

「老爺!回來了,回來了!」

昆府管家一路小跑,手裡還多了兩樣用羊皮做的捲軸。

「快拿來我看看!」昆陽趕緊推開房門,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推到一邊,打開管家雙手遞過去的羊皮卷看到。

「哈哈哈哈!大遼大商同意了!管家,你把我早就準備好的堪輿圖,和從黑市買來的蓼通兩國的兵馬布置圖,通通包好讓那回來的小子,休息一天啟程把圖送回去!」

「是!老爺!」管家行禮連忙出門。

「清風!」昆陽將羊皮卷放好后,對著一個擺放花瓶的位置輕聲道。

「在!」牆壁那邊有人回答道。

「帶十幾個人,將那個賤女人和一直當縮頭王八的糊塗蛋殺了!還有放火燒了桓皇城!明天和我去會會那個,京王!潤澤!」

昆陽冷笑一聲道

「是!」

潼關四年,三月初,桓豐皇都大火,番國這個存在三百多年的國家,永遠消失!

三日後,亡國儲君潤澤屍體掛在桓豐城門,家眷傭人慘死在新侯府!

源王大怒,下令徹查到底,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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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這是你乾的活嗎?」吐萬方從外面喝酒回來,看見身穿白袍,正在幫忙纏繞兵器的長安喊道。

「師傅回來了?」長安將手中兵器熟練纏好麻繩,拍了拍手抬頭看向手拿葫蘆的吐萬方行禮道。

「你小子是閑不住嗎?交代給你讓你抄寫的兵書,抄完了嗎?」

吐萬方按下暗門,從高台下來,看向這個個子已經比自己還高的俊俏少年問道。

「回師傅,您臨走前讓我把那一堆兵書抄完我抄完了!」敬長安行禮道。

「你是和牲口一樣的體質嗎?怎麼才幾個月個子長的這麼高了!我出去一趟,要不是認得你這身衣服,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小小子,敬長安!衣服自己改的?」

吐萬方看著眼前的少年笑道。

「以前吃的少,而且老是受傷,自然身體矮小嘛!針線活是哥交的,還算湊合!」長安撓頭笑道。

「那我不在的時候,可有什麼趣事發生。」

吐萬方剛談完一個買賣,心情不錯,便想著和長安多說一些話便問道。

「沒什麼趣事,不過那家相遇的菜館小二,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敬長安撓撓頭想了想便說道。

「什麼話?」吐萬方心中一緊,怎麼把夏東忘了,趕緊問道。

「他問我,什麼時候掛牌,是幾級開路!說我是你算計很久的人。我認識師傅您也就幾個月前,哪來算計!」

長安搖頭笑道。

「畜生東西!」吐萬方心中暗罵道,但又不能表現出來便又說道。

「他是有名的書蟲,各種武俠小說讀了可不是,讀書這方面你應該多向人學習請教!」

「知道了師傅!您確定讓我無時無刻不把這刀放在背後嗎?雖說不礙事了,萬一將來去哪裡,不小心抖出來了被查了怎麼辦?」

敬長安摸了摸身後的『一兩刀』問道

「不怕,有我,你先把你的打鐵手藝學好。正好我這裡也有不少書籍,沒事翻翻看,明年春就可以試著壓送貨物,走走他鄉了!」

吐萬方喝了口酒後說道。

「真的?我想去伽羅山看看劉哥去,他應該太忙了些,一封書信都不捨得給我寄過來!」

敬長安笑著說道。

「伽羅山規矩眾多,自然嚴了些,不像師傅這裡,除了些官府的兵器要做,便喝酒看天!你回去再把甲子格里的兵書抄寫一遍!師傅出去走走!」吐萬方將葫蘆別在腰上便按下暗格上了高台。

「是!」敬長安行禮後邊去了另一邊甬道拿書去了。

吐萬方出了鐵匠鋪子,走到那家菜館,將剛走一桌客人的小二喚了出來。

小二出來后兩人同時看了看周邊,才進了一旁深巷中。

吐萬方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刀架在那小二脖子上說道。

「你胡說了什麼?」

那小二嘴角上揚說道

「吐萬方!你費勁心思的挖那個孩子,不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毒死的人嗎?」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的事情你少管!」

吐萬方沉聲說道。

「一個小小的分舵舵主,把刀架梁太子的人身上,是要打梁太子的臉嗎?」

小二用手輕輕將刀從脖子旁移開蔑視的說道。

「這個孩子,不是梁太子的死士,你不用在試探了!我橫刀門應該有一個傳承者!」

吐萬方將刀收好說道。

「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爬上這個位置的!蓼通兩國現在斥候死士正在對捉捕殺!這孩子怎麼打的刀,我可都看在眼裡!消息已經傳回去了!不出半月,這個小子必須去斥候營!」

小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

「夏東!你不要太過分了!」吐萬方將小二推在牆上用刀擠著他的脖子怒道。

那力道之大,夏東臉色變的鐵青,掙扎著艱難說道。

「由,不,得,你!,你真敢殺我嗎?」

吐萬方,臉上青筋暴起,還是鬆開了眼珠子已經開始上翻的夏東。

夏冬癱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咳嗽,鼻涕,口水直流叫罵道。

「都是狗!別亂咬」

吐萬方攥緊拳頭,收刀離去,小二自己獨坐在巷子里,緩了好久,才出去繼續笑臉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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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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