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窮的叮噹響

第2章 窮的叮噹響

田母見錢氏要對病重的田如月動手,嚇得慌了神張口大叫:「娘!不要!」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錢氏的腰。「三丫還病著,您不能動手教訓她啊!她會被你打死的!兒媳求您了!您就給她一條活路,要打就打我,嗚嗚嗚嗚……。」

田如月哪怕病的氣若遊絲,卻眼冒凶光的看着錢氏:「來啊,今日你不打死我,來日我弄死你!」

「啊啊啊啊!!!」錢氏頓時氣瘋了一般的大叫。

「住嘴!」懦弱的田母厲聲呵斥田如月。

田如月頓感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田母心裏一顫,後悔呵斥她卻又覺得自己沒做錯。

「鬆手!鬆手!老娘命令你鬆手!」張牙舞爪的錢氏打不到床榻上的田如月,氣急敗壞的扭頭打田母。

田如月看着明明懦弱的田母,為了她卻義無反顧的死死抱住一臉兇狠的錢氏。

這就是為母則剛嗎?不由的想起了她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的父母早已離異各自成家,無論是哪個家都容不下她……只能貸款買房一個人住,不過她並不覺得苦,因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想買什麼買什麼。不對,她還養了一隻傲嬌的貓主子。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聽見動靜突然闖了進來,聲如洪鐘乍響在眾人的耳邊。

田如月連忙閉上眼睛。

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根本不知道進來的是何人,避免露餡還是繼續裝昏迷比較好!

滿臉傷痕的田母看見田父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手。

兇悍無比的錢氏卻突然委屈的哭了起來,衝過去捶了田父幾下:「你娶的好媳婦!生的好閨女!氣我還打我!我不活了!」

田父任由母親捶他,眼神卻透著無可奈何:「娘,在這個家裏誰敢欺負您?」看看媳婦被打腫的臉,衣衫不整、披頭散髮宛如瘋子的模樣,再看母親完好無損撒潑的樣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娘又耍橫冤枉人,唉!

【閉着眼睛的田如月:原主的爹?】

錢氏伸手一指床榻上躺着的田如月惡人先告狀:「就是這個小孽畜!剛才她拿枕頭砸我!」咦?眼睛怎麼又閉上了?

「你個死丫頭見你爹來了又裝睡是不是?!」氣勢洶洶的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扭頭一看是田父!

「娘,您就別折騰了行不行?別讓外人看笑話。」田父一臉無奈的哀求,愧疚的眼神卻看向床榻上的田如月。

丫頭都病的不省人事了,老娘不肯拿銀子給她看病還冤枉她,唉!

錢氏氣炸了,憤怒的甩開他的手:「這裏哪有外人?你是不是也想忤逆老娘當不孝子?!」

田父眼見着老娘連他也冤枉上了,張嘴就要嚎的人盡皆知,連忙捂住她的嘴往外拖,小聲的勸:「咱家真的來人了,就在院子裏。您老趕緊隨我去看看!是好事!!」

真來人了?還是好事?錢氏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立馬雨歇雲收不在鬧騰,任由大兒子把她拖走。

田母見丈夫把婆母拉走,彎腰撿起枕頭放到田如月的身旁,坐在床邊,聲音哽咽的喊了兩聲:「三丫?三丫?」

田如月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田母對視上她的眼神,愧疚又自責,剛停下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又流了下來:「三丫,娘對不起你,不是娘不給你請大夫,娘實在是做不了主,你別恨娘好不好?」

田如月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的皺眉。

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流眼淚,強者向來是逆勢而上!

可當目光觸及她滿臉的傷痕,想到她剛才為了護住她寧願自己挨打,心情有些複雜:「我不恨你,因為我沒資格。」她又不是原主。

田母一聽卻誤會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拿手當梳子隨便耙了幾下把頭髮重新紮好;「你想怨就怨吧,誰叫娘沒用護不住你。」

田如月見她根本不懂,皺了皺眉。

田母卻站起身:「你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娘現在就去給你拿點吃的。」轉身往外走。

田如月看着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心情變得沉重。

無知者無畏,無敏者無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兒。

等了一會,門口突然傳來動靜,應該是田母拿吃的回來了,田如月下意識咽起了口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口。

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什麼叫飢餓,一朝穿越,深刻體會到了這種滋味!

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跨過大門檻進屋。

田如月不由的一愣,不是田母?

看個頭應該是原主的妹妹。

小丫頭手裏端著碗,長的白白凈凈,梳着丫髻。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藕色長衣裙,一看就是撿的別人的舊衣服。

「三姐。」田如香手裏端著一碗稀飯走近床邊叫了一聲,見她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神警惕的暗示:「這件衣服是翠芬姐給我的。」

田如月:翠芬姐又是誰?

之前她還以為小丫頭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的原主的,原來不是。

田如香見她不吭聲急了:「祖母說你天天在地里幹活穿不了好衣服!所以這件衣服就歸我了。」

田如月:……她會稀罕一件舊衣服?她什麼好衣服沒穿過?!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頓時僵住。

什麼破衣服?全是補丁?

做抹布都嫌棄,扔垃圾桶里都沒人要!

怪不得眼前的小妹妹那麼稀罕身上的舊衣服,生怕自己跟她搶……。

田如香見她低頭不吭聲,以為拿祖母嚇唬住了她,不再跟自己爭這件舊衣服,這才放心的繼續走近。

聞到飯香,飢腸轆轆的田如月抬頭一看,臉黑了。

破了好幾個豁口的大碗裏只裝着半碗稀飯,卻稀的能照出人影,這個家窮成這樣?!

原主常年下地干農活曬的漆黑如碳,田如香根本沒看出任何異樣,坐到床邊看向她:「三姐,你有力氣自己吃嗎?還是我喂你?」三姐?看來原主上頭還有兩個人。田如月心中暗暗記下這個重要的信息,看着碗裏能照出人影的稀飯不由的皺眉:「就只有這個?」這哪裏能吃不飽?

田如香語帶埋怨:「我們都是吃的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以為生病能吃好的?別做夢了。

田如月:「……」沒有窮,只有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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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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