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見了現代

第一章 再見了現代

趙本山說人最痛苦的事是人活着錢沒了,最最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錢沒花完,最最痛苦的是人活着有錢了,但是你用不上了。

現在的我認為最最痛苦的事是人活着,世界變了。

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竟然穿越到了……姑且說是古代吧。因為我還不知道穿越過來的是什麼朝代,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什麼情況,我現在就是一問三不知的情形。請別說我傻,我已經夠倒霉催的了。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一個平窮的用現代的標準衡量的話就是討飯的都不如。這話不對,現代的討飯的可是老有錢了。我這是一窮二白,抬頭可見天,低頭可見腳的情形了。出了院門,近可見炊煙,遠可觀青山。早上聽雞鳴聲,晚上聽犬吠聲。泥巴路,籬笆牆,稻草屋隨處可見,前不見村后不著店。

我是得罪了哪位神仙,你做是不上道子嘛。我初一十五的可是一天不拉地上香,遇廟就拜菩薩,燒高香,捐香火錢,這些事可是沒少做。穿越不了好人家做千金小姐,怎麼也應該提前只會一下。示意一下也好讓我穿越時,帶點貴重的隨身之物,比方金鐲子、金項鏈、金耳釘、銀鐲子、銀戒指之類的。有了這些我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環境嘛。現在好了,翻遍全身一件貴重物品都沒有,隨身之物倒是有一件,那就是一袋剛剛收到的從踏花上分享來的種子。好吧,你要是說,種子種開花也是能改善生活環境的,還能附帶改善心情,那我也無法反駁。可是,我能不能要求換一下物品?

種子是有一袋。天南海北的種子,只有你想不到的,種不了的,只要你能出運費,真是要啥有啥。看這一袋就有許多,如矮牽牛,風雨蘭,滿天星,酢漿草,洋朱頂紅,旱金蓮,天竺葵,聖女果,草莓的種子,仙人種莢。這都是我喜歡的,可是,這兒窮得都快沒飯吃了,有這麼一袋種子又有什麼用啊?難道餓著肚子還天天扒拉着種花。「花也不能當飯吃啊!」這是我媽原先講我的。看現在我終於懂了。

好吧,我一有知識的人,一有理智的人,知道抱怨也沒用,的認清事實,只能當作這是上天給我留的一點念想。好在它是從遠古來的,不對,哪能是遠古,是從未來帶來的稀罕種子。稀罕是稀罕,可是不值錢啊!

你說我咋就穿越呢?我能不能再穿回去啊,我不想呆在這陌生的地方啊,好恐怖的。我不是那些在終南山的修行的隱士,隱修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還是喜歡科技的現代化的生活。算了,想來也是不可能回去的,不能再想了,想得我頭都疼得快要裂開了。

頭疼得快要裂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是因為,頭上腫了一個大大的包。哪兒來的大包?據我穿越過來三天,從來來往往的探病看望以及看熱鬧的人中了解到。我,趙蘭,農村一小戶人家大菇涼,因為一個叫虎子的男孩子跑到跟前說不想娶他做老婆,羞愧不已,悲憤之下做出了一個衝動的舉動——撞牆,可惜,勁使小了那麼一丟丟,沒死成,趙蘭換成了我。不對,是我成為趙蘭了。

衝動是魔鬼啊!這麼流行的,這麼普及的名言警句你咋就不懂了呢,害得我過來受罪。

有男的說不想娶你就撞牆,那他們那些上非誠勿擾的女嘉賓們,一晚相四五個小伙,這相不上的還不得滿頭的包。

你說你對得起我嗎?我一開花店的,有房有車,有錢有閑,讓我來這麼個山疙瘩里,誰能知道我心裏創傷面積有多大嗎?

別的不說,三天了,沒見白米飯,也沒有大白饅頭,更沒有雞鴨鵝魚肉。天天是看得到倒影的米湯,黃不黃黑不黑的疙瘩,你要說是玉米饅頭,我告訴你,肯定不是超市裏那種金黃綿軟的玉米饅頭,蕎麥饅頭,黑米饅頭之類的。你要問我為什麼?因為難吃啊!又硬又粗,在嘴裏嚼半天,也嚼不碎,一小粒一小粒的,咽下去當然就會喇嗓子,要不就是麵條,麵條要好一點,可是,本菇涼是南方人,不愛吃麵條的,來個魚湯麵放點胡椒粉,我還能吃一碗。本菇涼也不喜歡吃粗糧。咱沒有糖尿病、高血壓咋能吃粗糧呢。況且就現在我這樣的小身板根本不需要減肥的,而是急需增肥。

穿越來的第二天清早,趙媽媽趙沈氏看着前一天迷離迷糊的趙蘭,倒是下狠心殺了一隻雞,洗洗燉了。可趙家人多啊,一家六口,爹趙大壯,娘趙沈氏,哥哥趙春妹妹趙菊,弟弟趙秋,中午一頓飯分了分,真是還沒吃味來就沒了。素菜不少,天氣暖和,大概春末初夏的樣子,院子裏種的菜都上來了,青菜,茼蒿,灰灰菜,萵苣……。素菜天天有可是不好吃啊!沒有油就算了,怎麼能什麼菜都不放材料呢。好懷念天天有肉吃的日子!

這三天,趙蘭什麼也沒幹,還在厭世的情緒中,沒辦法,貧富差距太大難以適應。每天早上,要不就是被趙沈氏喊起來吃飯或者被妹妹趙菊吵醒了喊起來吃飯。沒辦法趙菊這小丫頭話太多。吃完早飯,趙蘭就拿個破舊的小板凳坐在院子裏托著下巴發獃,坐累了就被趙沈氏吩咐到床上躺着。吃完中飯,趙蘭睡會午覺起來再托著下巴發獃。晚上,吃完飯直接睡覺。大家都知道啊,沒電視。沒活動,也什麼都幹不了,農活?趙蘭不會啊!從小上學,上完學然後工作,再後來買了房安了家。雖然也是農村人,可還真沒有正啊八經地種過田,干過農活。

活不會做,想做別的也做不成。趙沈氏看得那是一個緊啊,趙蘭剛起身,趙沈氏便跟着起身。眼睛不落地盯着趙蘭。走到東跟到東,走到西跟到西。趙蘭坐在院子裏發獃,趙沈氏便在院子裏給菜澆水、拔草、洗衣、打掃或者乾脆坐在趙蘭旁邊做綉活。趙蘭掃過兩眼,不是我們會的十字綉,花樣簡簡單單,繡起來也很好看,正正方方的一塊應該是在綉帕子。要是煮飯、洗衣、出門,趙沈氏就吩咐趙菊盯着。盯得如此緊,大概是怕趙蘭再次想不開。看樣子趙沈氏應該是很愛子女的。

叫趙蘭說,趙沈氏真是想多了,就是再想不開趙蘭也不會去尋死。死了回不去,那不是更虧了。

「姐,你醒了嗎?」

是趙菊這個愛講話的小丫頭,天一亮就醒了,醒了就不睡了。自己不睡了,還吵得別人也睡不着。

「嗯。」我矇著臉哼了一聲。

我最愛睡懶覺了。

除了第一天是頭疼醒了的,其餘都是這小丫頭吵醒的。古代小孩子不該是沒事做嘛,沒事做幹嘛不睡懶覺。好奇怪的呢!真是該讓你天天讀書,保准你也要睡懶覺。

「姐,你的頭還疼嗎?」

耳邊傳來趙菊那清脆悅耳的童聲:「肯定還疼的,那個大包可是一點也沒變小,顏色卻變得更青更紫了,看着好嚇人的。」

知道了還問。趙蘭賴在被窩裏想。

「姐,你不起床嗎?這幾天你怎麼總比我起得晚。」

趙菊穿好衣服下了床,邊理衣服邊問。

你能不能安靜地走開。趙蘭心裏想着,嘴上卻回答道:「我還不想起,你自己先出去玩把!」

趙蘭從被窩裏探出頭來,透過什麼都沒蒙的窗戶望着外外面剛剛露白的天空。這小呢子咋就不春困呢。

「姐,你說啥?」

「我說……」

「娘,娘,姐跟我說話了。娘。」

趙蘭剛支起身,準備重複一下剛才的話,一張口,這小丫頭大聲叫着,一溜煙竟跑沒影了。

很快,院子裏傳來跑步聲。

啥叫我跟她說話了,我雖然前幾天沒講話,可你姐也不是個啞巴。趙蘭心裏嘀咕道。

剛想躺下,一陣風,趙菊這小丫頭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

「你怎麼……」

還沒等我講完話,只見穿着一身深藍色舊衣服的趙沈氏與趙菊前後腳地跑進來,手裏拿着根燒火的木棍,那木棍上還帶着星星紅色火心。兩人站在床邊都不停地喘著粗氣。

這是怎麼了?我心裏那是個忐忑不安。

「娘,我沒騙你吧。姐對我講話了。」

「蘭兒想講什麼?」

趙沈氏沒理趙菊的話,眼睛泛著水汽盯着床上的趙蘭。

趙蘭看着情況似乎不對勁,兩手緊張地抓緊身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講:「哦!那個,那個,娘,我沒想講什麼,就是,就是想再睡一會會。」

什麼情況?

趙蘭眼睛掃過激動的趙沈氏,又掃過神色自得的趙菊。

「哦,那就好,那就好,想睡就多睡會,想講什麼就說什麼。跟娘講沒事的。啊!想睡就睡。」

趙沈氏抬起拿着木棍的手才發現燒火棍竟帶了過來。抬起的右手不由得落下,左手下意識地拽了拽洗得發白的衣角,激動地抿了抿嘴。終究也沒再講什麼話。

趙沈氏欣慰地出了房門。

趙蘭訝異地看着仍在屋裏的趙菊。

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麼,可是面上卻不敢表露太多。

新來的就是摸不清情況,心裏沒底,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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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種花種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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