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拜堂
他並沒有想要對陳默陳默淡淡笑了笑，沒有誰會知道她並不想嫁給沈言，甚至是不想嫁給任何人。
她只是在要活下去，安安靜靜過完這一生罷了，其他的念頭還是算了。
「對了，等下我自己來化妝就好了。」陳默說道。
昨天時候，她已經嘗試過了妝容，效果還是不錯的，她不想按照這裡的習慣，在自己的臉上抹上厚厚的一層胭脂水粉，她只想畫一個淡妝，展現出較為自然是一面便好。
聽了陳默這話，村民面面相覷，但是並沒有拒絕。
既然是陳默的要求，那就只能夠去盡量滿足。
等他們忙完了之後，就只剩下了最後化妝這一步。
陳默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這是要做什麼？」
見到陳默有些詭異的行徑，村民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
陳默笑了笑，「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村民便是笑了起來，「沒事，這都是聽正常的，人生唯一一次，有點緊張也正常對吧！」
「嗯。」
對的，以後也不會再有的，以後的她要將自己的命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並不會在讓別人來影響她的決定。
即使是沈言也不能夠繼續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一個沈家，也許會是她的一個好去處，但是陳默知道，她以後的道路並不能夠就只看沈家，更重要的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而嫁給沈言則是第一步，她需要有一個起步的動力，在陳家的話，也許永遠都不會有這一種可能。
細細描眉，最後再在唇上輕抿了一下紅紙。
「好了。」陳默很是滿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樣貌雖是極為普通，即使是化妝了之後也沒有多驚艷，還是能夠看得出這就是陳默。
但村民卻是有些皺眉，「這個妝，不太合適。」
但是不管村民們說什麼，陳默都堅持著，就連陳母都不會去管她到底要畫什麼樣的妝容，這些村民自然也是不能夠說些什麼了。
最後將紅蓋頭蓋上。
陳默想，她不會是要在這樣坐一整天吧？
以前在看電視的時候，也都是這樣，從早上一直到晚上的洞房之前，新娘子都是只能夠保持一個狀態，被送上轎子，送去夫家，拜堂，結束之後，便是送進了洞房，但是這個時候的新郎官並不會留下來洞房，而是會被拉出去喝酒。
陳默一想到這些便是有些腦殼疼了，但願時間早點過去吧。
好不容易等來了花轎，而這個時候的陳默早就已經有些餓了，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天都不能吃東西，心情就更加好不到哪裡去。
外面的喜慶的嗩吶聲，但是陳默並沒有去認真聽，村民進來將她扶著出門。
陳東福就在旁邊哭著，沒有讓陳默聽到。
「阿福。」陳默喊了一聲，陳東福立即走到了陳默的身邊。
陳默笑了笑，摸了摸陳東福的腦袋，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門了。
陳家與沈家之間相距有點遠，因為沈家是村子裡面住的最遠的一家，不過好在的是，有一條足夠大，並且平穩的路一直通往沈家。
陳默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沈家，扶住她的身換成了沈言。
她能夠看得到沈言的腳，也能夠感受到沈言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卻還是覺得沈言距她好遠，即便是怎麼努力都不能夠靠近。
「拜堂啦！」
一聲高呼將陳默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一拜天地！」
陳默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就只是慢慢跟隨著沈言的腳步，跟著一道對著天地跪拜下去。
跪下去的一瞬間，陳默忽然間就落淚了。
這樣莊重地對著天地行禮，令陳默心裡多少都有些難受。
而這種感覺是永遠也傳達不到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就算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也只會是覺得她在胡思亂想，根本就不會去理會。
她怎麼就會答應成親了呢。
陳默一邊哭著，一邊慢慢站起來，跟隨著沈言轉身，面向裡面。
「你要是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猝不及防，沈言的聲音突然就響在了耳邊，那是極低的聲音，四周都是喧鬧聲，只有陳默聽到了。
她後悔了嗎？就連陳默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她哭了，但是並不是想要悔婚，只是對自己的這種迫不得已的選擇，在命運的面前委曲求全一樣的做法，感到悲哀。
倘若是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不用對一些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的一些人假以辭色的話，也不會這樣的難受。
她只是在為自己感到悲哀。
這就是後悔嗎？
她並不確定，但這一場婚禮是必須進行下去的。
「二拜高堂！」
陳默深呼吸了一下，「繼續吧。」
緩緩跪下，陳默心裡已經寧靜了許多。
剛才那一瞬間，彷彿就只是一時的失控而已。
她還是能夠繼續平靜將這一場婚禮進行下去，這就足夠了。
陳默在沈言的攙扶之下站起來，轉過身去，面對著沈言。
「夫妻對拜！一叩首！」
陳默沒有遲疑多久，俯下了身子。
「二叩首！」
「三叩首！」
最後的這一個步驟，陳默不知怎麼的，就停了下來。
四周的議論聲漸漸響起來，陳默這才有些恍惚一般，慢慢低下頭。
「禮成！」
結束了。
陳默心裡極為平靜，接下來，她就只有一個選擇了，並不會再有其他的選擇。
至於會不會後悔，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眼下先將眼前的日子過好就成了。
「陳默。」在去洞房的路上，沈言喊了一聲，但是陳默並不想回應。
兩個毫無感情的人成親，結為了夫妻，她並不知道今後會有怎樣的一個發展，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她會繼續往前走去。
婚姻她不能夠去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選擇，但是接下來，就不會是這樣了，她要去掌控自己的命運，她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不會後悔的。」陳默小聲道。
剛想將門關上的沈言頓住了動作，他回頭看著正安靜坐在紅色的喜床之上的陳默，靜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