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還是來了

提起林楚玉，夜染的眼底泛起了光彩。

那個堅韌又倔強的小女孩，已經成長成為了能獨當一面又強大的女皇，他相信，林楚玉會替他照顧好魏星月母子的。

「你就這麼相信她？」巫靈祭祀反問。

「是。」

「如若她還是遲了一步呢？」巫靈祭祀又問。

夜染嘴角蕩漾開一絲苦笑：「若是如此，那我的債，就等來世再償還吧。來世即便是當牛做馬，我也一定會還給她。」

巫靈祭祀微微咬着牙，帶着幾分狠意，可旋即察覺到什麼，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因為下一秒，魏臨淵和赫連紫霄，一前一後都到了。

「好難得見到北燕的皇上，不過，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巫靈祭祀嘴角勾起，看向為臨淵，又看了眼赫連紫霄：「當初若不是赫連公子讓我留你一命，那個時候，你就應該死了，能活到現在，還成長成為如今的樣子，實在是赫連公子的失策啊！」

「百花穀穀主，果然是你所殺。」魏臨淵絲毫不為她的話所動，只淡漠問她。

「自然是我所殺，那個老東西，自以為躲在什麼谷里，就可以避開我了么？可惜他教導出了個蠢徒弟，不然這輩子，光是找到他，我便要花費一番功夫。」巫靈祭祀輕描淡寫的恕我按，才轉頭看向赫連紫霄。

但赫連紫霄看向她的目光，卻有些冷，似乎並不滿意她說出當年的事。

林楚玉在人群里，看着魏臨淵和赫連紫霄居然在這裏對上了，便知今日必有一番惡戰了，但之前青兒所說，這藥王谷的人一個也活不了，是什麼意思？

林楚玉看向夜染，夜染似乎還未發現她的存在，只是道：「你們都走吧，半個時辰之內，找到楚楚，帶她離開。」

「楚玉既要來救你，朕便要帶你一起走。」魏臨淵淡漠又強勢的開口。

巫靈祭祀輕笑：「看樣子，今兒我有活路了。」

「你會死的，師父，徒兒保證。」夜染溫和笑着，看了眼巫靈祭祀，才又跟魏臨淵道：「魏皇，我已無活下去之執念，你早些離開吧，我心意已決，你便是帶我走，我也會自刎此處。」

魏臨淵鳳眸微微眯起，睨著夜染：「今日你不殺這老女人，朕也會殺。」

「但這段恩怨宿命，是我不能逃脫的。她曾有恩於我，待我如師如母，我又如何能看她死在你的手裏？」夜染語氣已經平緩而寧靜，但他也知道，多說無益。

他看着魏臨淵，微笑：「魏皇，還有半個時辰，如若你也無法離開，這天下，便要亂了。」

話落，夜染便扔下了手裏的劍縱身往山崖下跳了去。

「師父，不要——！」

林楚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巫靈祭祀於夜染如母，那師父於自己呢？

她不可能讓夜染死的，絕對不能！

林楚玉忽然出聲，讓跌下山谷的夜染怔了一下，旋即卻笑了起來。

「楚楚，你還是來了……」

輕輕的呢喃，散落在了風裏，伴隨着他隱沒入山崖間的身影。

赫連紫霄卻看到林楚玉出現，第一時間朝林楚玉伸出手要去拉她，卻被魏臨淵的寒劍直接挑開了去。

「既然他是以必死之心而來……」

魏臨淵將要往山崖邊沖的林楚玉直接緊緊攬在了懷裏，才提劍直指赫連紫霄：「那你也必須死！」

巫靈祭祀還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只等夜染跳下去后，立即抓住赫連紫霄的腳踝求救：「赫連公子，快用內力打通我的六脈，將我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但赫連紫霄壓根就沒想過救她，而且在看到自己的衣衫被她的手打濕以後，當即反手一掌，直接將巫靈祭祀枯老的身體拍在了岸上。

巫靈祭祀當即吐出一口血來，指著赫連紫霄不可置信的發出枯啞的聲音：「我與你合作這麼多年，沒想到你……」

不等巫靈祭祀的話說完，赫連紫霄又補了一掌，巫靈祭祀當即斷了氣。

「真吵。」赫連紫霄淡淡說完，才看向被魏臨淵攬在懷裏的林楚玉，微笑：「玉兒，你忘了答應過我的，要跟着我一輩子嗎？要不然今日，我可是會殺死魏臨淵哦？」

「你已然殺了夜染……」

林楚玉喉嚨酸澀嘶啞到根本發不出聲音，眼看着夜染渾身是血的在自己面前縱身跳崖，就好似看到了母后當年在地牢裏上吊自盡一般，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弱小的，無用的林楚玉，眼看着家破人亡，眼看着國破城毀，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