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一、相同的人

五百零一、相同的人

因着如今天氣漸熱,現在他們都搬到了外面庭院中,一個圓木雕花如意桌旁坐滿了人,腳底下是聞到香味抱着大腿喵喵喵叫的一家五口。

「瀟瀟是不舒服嘛,怎麼都不出來吃晚餐。」王溪楓給林朝歌夾了一塊麻辣兔腿肉出聲道。

林朝歌嘴巴塞了一大口加了湯汁拌米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坐在她對面的白清行反倒是淡淡的出了聲;「瀟瀟有些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王兄炒的這個蕨菜豬肉不錯,言兒多吃點。」白清行絲毫不顧及王溪楓那廝殺人的狠厲目光,給林朝歌夾了滿滿一筷子,挑釁掃了眼對面男人一眼,甚至笑得跟只偷了油芯的老鼠似的。

「謝謝。」林朝歌倒是挺愛吃蕨菜的,就是給她夾菜的人不怎麼喜歡,可就算是在怎麼不喜歡也不能跟美食過不去。

而且這蕨菜加了紅辣椒,青蒜還有肥瘦相間煎得有些微焦的五花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動。

再說這滿桌子的菜可全是祁汜做的,她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哼。

「哦。」既然睡下了,王溪楓自然在懶得關心,見林朝歌臉色蒼白,看起來比前幾天更瘦了,心疼得又給人家夾了一個紅燒兔子,笑眯眯道;「娘子吃這個,這個好下飯。」

對於方才白清行夾菜的動作還是恨的牙齒痒痒,接下來的時間就跟小孩子賭氣似的光顧著給林朝繼夾菜,自己都沒扒幾口飯。

林朝歌看着面前這個比碗還大的兔頭,覺得對方死的時候一定死不瞑目,她卻不敢得罪煮飯的衣食父母,只能繼續低下頭扒飯吃。

不過這兔頭真香,她覺得自己還能吃倆大碗。

不過自從白清行來了后,瀟玉子倒是罕見的話少了許多,應該說是沉默了不少。

晚間,三人習慣的出去走走散步消食,每到這個時候後面就會跟着一群尾巴,浩浩蕩蕩的,不知道還以為要做什麼。

至於瀟瀟,林朝歌在吃完晚飯的時候已經悄悄地過去看過了,除了眼角的淚痕外,卻是熟睡了,原先吃飯時那顆一隻擔憂的心方才放下幾分,給他拈好被角才出去。

黃昏下的桃花山莊比之清晨正午又多了幾分格外的縹緲韻味。給人一種疑惑的錯覺是一時一景,每景皆不同的鬼斧神工。

「林言,你看。」王溪楓獻寶似的從背後拿出一捧紫色鳶尾花,花捧的正中間則是紅蕊雪瓣的芍藥花,那花在燦爛在美也敵不過他的笑。

鳶尾花的話語是;「好消息的使者、想念你、優雅的心、使命、愛的使者。」

而芍藥花語則是;「情有獨鍾,真誠不變。」

王溪楓見她接過去后又加了句;「你要是喜歡的花,爺以後天天給你送來。」表情還帶着幾分不可見的小自得。

「好,只要是祁汜送的我很喜歡。」林朝歌看着手上的一大束花捧,就不經回想起了,自從瀟瀟長到倆歲后,不知從哪裏學來的,每日都給自己摘一朵花來。

那花還得要最大最艷的才漂亮,說是因為只有那樣子的花才能配得上全天下最漂亮的母妃。

就連後面養在膝下的雲昭也是有模學樣,每日都在變着法子給她摘不同的花,她又怎麼會忘記。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緣有一日見他們父皇變着戲法從身後給她送了一束國色天香的牡丹花。

今夜夜色朦朧,半月彎月半遮半掩,就像一個帶着紗幕的美人在沖着你搔首弄姿一般。

林朝歌今晚上是一個人睡的,因為她月事來了,還有覺得有人睡在旁邊她會睡不着將人全部趕走了。任王溪楓瀟玉子可憐巴巴撒嬌賣萌打滾撒潑都不行,畢竟她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女人。

絕對絕對,不能在此屈服與男色之下,不然以後談何在立妻綱。

不過今夜林朝歌即使是一人入睡,依舊是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睡不着,盯着漆黑的床頂發獃,視線隨着黑暗中輕輕晃動的淡紫色流蘇惠子而動。今日的那件事現在就像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壓住她難受得慌,就像當年的孫猴子被緊緊壓在五指山下那般。

既是睡不着,她從沒有委屈或是強迫自己在睡下去的半分意思,起身衣外出,皎潔的月色如流水朦朧,給之周遭外物都渡上一層淺色的朦朧銀邊,如夢似幻,美得一切都是這麼的不正式。

今夜繁星點點,院中桃梨花瓣簌簌紛紛,水晶簾外娟娟月,桃花枝上霞雲紅波。

林朝歌沒有束髮只是隨意披散著滿頭青絲,拖拉着一對綉著艷麗海棠花的煙雨青色軟鞋輕輕的推開了黃梨木雕花門扉,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學那嫦娥奔月一去不復返,令人難以抓住。

院中桃花樹下有一方圓形大理石石桌,現在石桌前坐着一個獨自把酒飲歡的溫潤如玉,清潤如風的貴公子,絳紫色圓領直襟長袍貼合著高挑纖而不瘦的身軀上,腰間別一小鴛鴦戲水荷塘院的秋香色金絲底香囊。

「你來了。」溫潤似春日桃花枝拂面,又似漫步在桃花林下,手衣伸著,桃紅淺紅深紅的桃花瓣簌簌落了滿頭滿衣。

同上一次一樣的場景,不同的是彼此的心境都在不斷變化著。

「嗯。」林朝歌走到給她準備的位置坐下,接過他遞過去的一杯加了養顏桃花膠的蜂蜜水道;「你怎麼知道今晚上我會睡不着,想出來走走。」睫毛輕顫,半垂著在眼帘下投射一下片淡青色陰影面積。

「因為我們心裏都裝了事故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而且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同時還是瀟瀟的父母,我說的可對。」不解釋不隱瞞,直達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如果我今晚上就算睡不着不出去,難不成你就真的會在這裏等一晚上不成。」林朝歌挑了挑秀眉,略帶幾分譏諷的笑。

她發現自從她假死被白清行發現追趕到此世外仙境的桃花庄中,從來都沒有給他過一個好臉色,就連好好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都有了嗤弄與譏諷之意,連她都弄不清這尖酸刻薄的一面到底因何而來。

以至於她現在只要獨自面對上白清行愧疚恕罪的眼神時,總會莫名有些心虛想逃的衝動。畢竟說實在的白清行除了當年強迫她假死入宮一事後,對她倒是真的好得掏心掏肺。

實在是在她死後不顧群臣死諫,廢黜後宮,立了她所出之子為太子。若是換了其他人。

人世間總說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死之一字,可是有時候連死都不是那麼容易,最難的是生不如死,苟延殘喘而活。

甚至是再次相遇時都絕口不提那時之事,以至於令她越發難以面對他,林朝歌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面對着帶着兒子不遠千里來尋她的糟糠之妻還冷言惡語相向。

「有何不可,只要那人是你。」白清行望着她的時候,淺色眼眸中就像蘊含着一汪春水,裏面的柔情化得人連骨頭都酥了。

「是嗎。」淺淺淡淡的一句話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那句話不知是在詢問對方還是自己,亦或是二者皆有。

「嗯。」語氣是在嚴肅肯定不過的鄭重,白清行擔心她不相信又加了句;「這麼多年來,我又何曾騙過你,林言。」

林朝歌因為這句話再度沉默而下,二人誰都沒有先打破這靜謐的氛圍。

任由桃花枝上的花瓣花蕊花葉隨着清風簌簌而落,落了個花/蔭樹下之人沾衣而香。

'與此同時,不過一門之隔十米之遠的房間內正瀰漫着濃濃的火藥味,即將要一觸即發。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攔住不讓爺出去,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有看見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嘛。」王溪楓唯恐擔心被外面倆人發現,刻意壓低了氣急敗壞的嗓音。

「我正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才不讓你出去。」瀟玉子禁錮著王溪楓的手,將人拉在桌旁坐下。即使他看到外面那一幕也是氣得要發瘋。

可就算是在氣,也得強壓下心頭怒火,咬出舌尖血嘗到疼痛才使冷靜回籠幾分。

「難道你現在衝出去質問林言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還是說能將人徹底趕跑。」

「呵,假仁假義。」王溪楓並非蠢人,等憤怒的理智一回籠,也能用腳趾頭想到若是自己馬上跑出去,得到的後果會是什麼。

倒不如趁著現在讓他們說開比較好,好不過現在沒有說清楚,以後還會因此事接二連三的接觸。

到時候恐怕他們最怕的事情說不定就會出現,何況他們一直都知道林朝歌同他所生的三子在她心中佔了多大位置。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何況他們二人現貴為平民,還是詐死之人,對方則是萬人之上,權富滔天的帝王。

他們有什麼能和對方比的,不是他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明確的知道什麼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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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被男配叼回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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