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舞姬
()蘇寒氣的一握拳「這麼小的孩子竟然也做起小偷，這可怎麼辦我的發簪。」
心中無奈卻又不能報官，只能在街上晃蕩看能不能碰見他們。
正想著就見街上一群人圍成一個圈，蘇寒躋身進去，只見一個錦衣男子和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
蘇寒忍不住的挽起嘴角，怎麼這麼巧，那孩子正是第一次撞她的小偷。
聽人群議論才知道，那錦衣男子被小孩撞到了，腰間的玉佩不見了，拉住小孩不讓他走，小孩死也不承認，男子正要拉著小孩去見官。
蘇寒心道，常年山上走哪能不遇虎，還是被逮著了，正想著要不要上去連同自己的簪子一塊要回來。
不經意間一掃人群，突然眼光一停滯，擠進人群，止住了那錦衣男子。
「公子且慢，你的玉佩不是他偷得。」
「什麼？」錦衣男子道「明明是他撞了我，我的玉佩就丟了。」
蘇寒擺擺手讓他稍安勿躁，笑著看著那男孩「他的玉佩是你偷的嗎？」
那男孩看著蘇寒的眼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蘇寒知道他羞愧什麼。到不在意問道「我只是問那玉佩是你偷的嗎？」
那男孩抬起頭來，眸子中露出堅定地光芒「沒有不是我偷的。」
蘇寒滿意的站起身來。
那錦衣男子不解的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他的話根本不值得信。」蘇寒笑道「當然我親眼見到的。」說著指著人群道「小偷就在那裡，快追呀！」
人群中的人都左顧右盼，唯有一個男子畏畏縮縮的往後退，蘇寒忙對著那個小男孩道「撞他。」
小男孩聞言上前狠狠的撞倒那個男子，一個玉佩掉落在地上。
蘇寒上前撿起玉佩走到錦衣男子身邊交個他。
錦衣男子吃驚得道「就是就是我的玉佩，公子你怎麼知道在他的身上。」
蘇哈彎起唇道「沒什麼？這傢伙兩眼不定，所有人都在看你們熱鬧，他卻眼神遊離，還不時的伸進懷裡不知道再摸什麼，我只是懷疑，剛才嚇他一下，果然露出馬腳。」
錦衣男子帶著小偷走了。
「大哥你好厲害呀！」那小孩極是崇敬的道。
蘇寒伸出手來「把簪子還給我。」
「平兒快把大哥的東西拿出來。」那個孩子向拐角叫去，只見拐角跑出來一個和小孩年齡相仿的小男孩。
乖乖的把錦囊拿出來，蘇寒看見簪子無恙，便也不說什麼，轉身要走。
「大哥你別走呀！」那孩子一把抱住蘇寒的胳膊「大哥我叫安兒，他叫平兒，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了。」
蘇寒無奈的轉過身蹲下來，鄭重道「我不是你們大哥，你們以後不要偷東西了，逮到了會被人打得很慘的。」
那個叫安兒的小孩一臉諂媚的笑容「大哥你救了我們，我們一定要請你吃飯。」說完不等蘇寒反對，兩個孩子連拉帶拽便把她拉走了。
順著巷子沒走多遠，就看見一頂頂轎子，在兩旁守著。這是哪呀？前面人聲鼎沸，蘇寒湊過去一看是一間頂級的大酒。綵綢飄飄。再仔細一看店名「翩躚」再看看店裡的鶯歌艷語。臉驀的一紅。娘呀！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燈區—妓院。
「讓我進去，我要見舞兒，我要見舞兒。」門口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擋在門口非要進去。
一群打手團團把他圍住，伸手就是一拳，嘴裡還罵著「窮酸書生，沒錢還想見這裡的姑娘，找死，兄弟們給我打。」
那書生也不反抗就是抱著頭道「你們打！只要打不死我，我明天還會來的，我一定要見到舞兒。」
為首的打手都快要氣樂了「好，不教訓教訓他，不知道你大爺的厲害。」
蘇寒心道這書生太給力了，還真有點骨氣。
平兒安兒看都沒看那書生拉著蘇寒就往裡走，到大廳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蘇寒看著四周，四周鶯鶯燕燕花團錦簇，能進這裡非富及貴，滿座之間富貴逼人，蘇寒倒顯得寒酸至極。
坐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姑娘過來，蘇寒倒也樂得安靜。
隨意賞了跑堂的些小錢，才能沏了壺茶。
平兒安兒把買好的東西放到廚房，馬上又跑了進來，待在蘇寒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正說著，不知誰說了一聲鳳娘來了，整個大廳都靜下來，梯上一個粉衣女子緩步走下來，輕輕一笑嫵媚至極，誘惑人心。
鳳傾婉，蘇寒有些驚訝，這女子就是郭嘉說過的蹁躚的鳳主。
平兒看著蘇寒吃驚的樣子道「大哥這是我們蹁躚的主人鳳娘，很美！」
「什麼呀！鳳娘哪有我姐姐好看，大哥，一會我姐姐就出來了，她最漂亮的哦！」安兒自豪的道。
蘇寒看著這兩個孩子心道，真是難為這兩個孩子了，小小年紀卻要在這麼複雜的環境存活下去，雖然有些毛病，卻終是心性不壞。
正想著安兒指著舞台叫道「姐姐來了。」
蘇寒抬起頭，前方的舞台上，花瓣紛飛，一個紅色的身影手拿錦團從半空飄了下來。
紅色綢緞中，一個漂亮的女子輕舞曼妙，眼波流轉見，讓台下的男人如痴如醉。
「好美的舞姿啊！」蘇寒不禁道。
「那是，我姐姐五歲就學舞的。」安兒得意的道。
一舞作罷！歡呼聲彩帶和銀票紛紛拋在舞台上。
「大哥，我偷偷的帶你去看姐姐好不好。」安兒扯扯我的手非要拉蘇寒走。
平兒趕忙道「要是被鳳娘知道了，我們死定了。」
蘇寒也怕連累他們道「不必了，你姐姐跳了半天舞讓她歇息一下！」
安兒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蘇寒「大哥，你果然和其他男人不一樣，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跟我去見姐姐。」
蘇寒不明所以的便被安兒拖著從后們進去，七拐八拐便在走進一個房間。
房間布置的很雅緻，一看便是女子的閨房。
安兒張口就叫「姐姐，姐姐你看我帶誰來了。」
簾幕中一個女子掀簾而出道「蒙兒你又上那裡淘氣去了。」
蘇寒抬眼看去正是剛才跳舞的舞姬。
舞姬看到蘇寒微微一怔道「閣下是？」
還沒等蘇寒說話，安兒搶先道「這是我大哥，他好聰明的。」
舞姬聞言狐疑的看著蘇寒，蘇寒尷尬的一笑「在下蘇……蘇清，打擾姑娘了。」
安兒調皮的一笑「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說著幾步便蹦了出去。
「安兒。」蘇寒叫道，卻哪裡還能看到這個搗蛋鬼的身影。
看著舞姬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心中已然後悔，早知安兒存的這個心說什麼她也不來這裡。
舞姬口氣生硬道「蘇公子，蒙兒年幼無知你多見諒，夜深了，舞姬不送公子了。」
蘇寒也正想走乘機道「那在下告辭。」
說完正要走，只聽門外一陣喧囂「抓賊呀！抓賊呀！」
一個身影跑進了屋子裡，和蘇寒裝個滿懷，她一看正是剛才在門口被打的書生，臉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李公子怎麼是你？」舞姬驚呼道。
「舞兒他們不讓我們見你，可我一定要見你。」那書生道。
「你這是何苦呢？」舞姬漂亮的眼睛蘊著淚水。
抓賊聲越來越近，蘇寒看見磨蹭的兩個人，心中已猜到七八，便道「那個什麼書生你快躲起來，要是被抓住了，你肯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書生剛躲好，那群打手護院便衝進屋裡來，正看到蘇寒和舞姬下棋。
為首的護院有些驚奇道「你是什麼人？」
蘇寒心疼無比的拿出錢袋裡的最後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表面上卻還要裝作瀟洒無比道「客人。」
翩躚人來人往本來就是做的接客迎客的生意，既然人家有錢，護院也不敢太過放肆，馬上換上笑臉「公子得罪了，不知公子可曾見過一個書生跑進來。」
「沒看到。」蘇寒搖搖頭。
「公子真的沒看到。」護院不死心的道。
蘇寒語氣一寒「那麼大人又不是老鼠，本公子說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護院看實在找不到人，便只得離去。
屋裡只剩下兩人，蘇寒看看裡屋一拱手道「不打擾兩位了，在下告辭。」
舞姬微微一怔隨即作揖道「舞姬在這裡謝過公子了。」
沒過多久，平兒和安兒就又跑開折騰蘇寒。
「都是那個書生，姐姐要跟他私奔被鳳娘發現了，姐姐寧願死絕不在翩躚呆下去。」
蘇寒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這世上杜十娘怎麼這麼多。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蘇寒為難道「可是我幫不了她。」
先不說自己現在一點武功都沒有，而且城裡到處貼著她的畫像，她什麼也做不了。
「大哥，你要是不救她姐姐真的會死的。」安兒平兒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的。」
蘇寒咬著唇，無奈道「罷了，怕了你們了，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
這次進院里遠沒有上次那麼好走，平兒安兒想盡辦法才讓蘇寒溜了進去。
才幾日不見舞姬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秀麗的臉頰憔悴的讓人心疼，嘴中吶吶自語，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安兒一下子撲了過去「姐姐，你別嚇我，別嚇我。」
蘇寒看著舞姬沉聲道「舞姬我不知道那個書生和你的故事，我只想知道你確定他是你的良人嗎？」
舞姬抬起悲傷的眼睛，嗓子都沙啞了「我確定，李郎就是我要等待的人，那一日我們約定如果不能走掉，就一起殉情，只是後來被阻攔了，至此一點就夠了。」
「我明白了。」蘇寒嘆了口氣道「這翩躚護院太多，你有沒有可能出了翩躚，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希望。」
舞姬想想道「可能只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蘇寒問道。
「鳳娘讓我後天晚去丞相府獻藝，我沒有答應。」舞姬道。
「好，你明天答應鳳傾婉，要求就是放了你的李郎，你是翩躚的頂樑柱，我想鳳傾婉一定會答應的。」蘇寒道「然後教我幾段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