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雞毛毽子的秘密
華強懵逼幾秒,確定自己沒聽錯,連忙點頭哈腰的回答:「哪敢讓大哥您請,要是看得起小弟,地方隨便您挑!」
左棠掏出個一塊的硬幣,塞到他手裏:「不給面子?我說我請就是我請,壽春路,知道吧?」
「嗯,嗯!」華強被左棠搞的手足無措,只有小雞吃米,連連點頭的份。
「那兒有個唐媽小吃店,你拿這個錢,帶人去多多捧場。不用帶多少人,每次十幾個就行了,也不用經常去,一年去個三百六十天就成了!不過吃得少,我可不高興。」
左棠說的心安理得,就像這是華強應該做的一樣。
兒子孝敬老子么?強盜!
華強欲哭無淚,這特么是赤果果的壓榨啊!
「我特么謝謝你啊,還留了五天讓我換口味,幸虧明年是閏年,可以六天不用吃,你那傳說中的唐媽小吃。」
他很想問問左棠和小吃店的關係,又怕觸霉頭,內心一陣苦情戲,臉上還是得陪着笑滿口答應。
「自作主張拉了個大單,不知道唐太后能不能忙的過來?」左棠在心裏碎碎念,又朝華強擺擺手,「沒你事了,你先出去吧,我還和你們老闆有話說!」
他反客為主,周天鼎和華強並沒覺得不妥,強者自然有發號施令的資格。
「現在說話方便了,有什麼要求,兄弟你儘管開口。」
等華強離開,周天鼎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卡上的十五萬,麻煩周老闆給兌換一下。」左棠開門見山。
「沒問題,沒問題,給你轉賬還是要現金?」周天鼎如負重任,徹底鬆了口氣。
左棠想了想,說:「現金吧!」
卡是他爸左志強的,還真不方便轉賬,再者,錢是給陸氏兄弟的,給現金更具有視覺衝擊力。
周天鼎從保險櫃里,把一沓沓嶄新的百元大鈔,摞在辦公桌上。
覺得差不多了,才停手關上保險櫃。
左棠看着桌上的一堆紅票,皺眉道:「多了吧?!」
周天鼎笑呵呵的套著近乎:「這是五十萬,多出來的,算我給兄弟你的見面禮,交個朋友,我剛才共同發財的建議,還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左棠早就看出周天鼎的本性,是個無利不起早,欺軟怕硬,不念舊情的主兒,他怎麼會吃這一套?
「我只要屬於我的錢!」
左棠數了十五沓,裝進背包,心滿意足的笑道:「那就謝了,周老闆,其實我只是個學經濟的大學生,沒什麼本事,今天學校報道,留步!」
說完,他竟真的朝門外走去。
周天鼎急中生智,還想抓住最後一線機會,「兄弟,上的是浙西經貿大學么?我女兒也在這所學校,叫周甜甜······」
等他報出女兒姓名的時候,左棠都走出門十幾米遠了,牙根兒就沒聽清。
前世左棠父母欠了周天鼎的債,被他逼的不輕,左棠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無奈現在時機未到,力不從心,只能先耍耍他。
惡人自有惡人磨,左棠已物色好了,日後收拾周天鼎的最佳人選。
而現在,他只有一種感受。
裝完13就跑,真刺激!
周天鼎靠在老闆椅上,窩了一肚子火。
他對女兒的姿色很有信心,本想用此作為籌碼,拉攏左棠,可偏偏對方根本不鳥他。
這讓他很鬱悶,板著臭臉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郭傲,見過那個背着藍色旅行包的小子了么,給我盯緊了,但不要打草驚蛇。對,你親自出馬,一定要摸清他的底細。」
······
陸氏兄弟的住所,是城郊一處低矮的平房,周圍環境很差,雜草叢生,鄰居們也都是些,靠賣苦力養家的人。
當看到左棠掏出的一沓沓紅票時,陸方洲眼睛都直了,「都是給我們的?想不到你還挺守信用。」
他第一次破天荒,對左棠產生好感。
守信的男人,值得讓人敬重!
「你哥呢?」左棠笑笑,打量著屋子。
屋裏的狀況和屋外完全不同,雖然是老舊的樑柱結構,地面也是紅磚鋪成,但牆壁卻粉刷的雪白,屋裏簡陋的擺設,也擺放的錯落有致。
整體看上去乾淨整潔,像個家的樣子。
「他在裏屋給奶奶喂葯,快出來了!」
「哦!」左棠一邊看,一邊輕輕點頭,這哥倆粗中有細,的確孝順。
他目光忽然停在老式八仙桌上,那裏隨意放着一個毽子。
毽子上插著三個雞毛,底座是用帆布墊製成,一看就是自家手工製作的。
雞毛毽子應該有些年頭,底座的帆布墊都開始破損,露出一抹銅銹。
左棠把它拿在手中,饒有興緻的研究起來,好似撿到了寶貝。
「這還是我小時候,奶奶縫的,雖然不及外面賣的好看,卻陪我度過了整個童年。」
陸方洲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但仔細看去,似乎又有幾絲傷感。
「好多年沒踢了,有時鄰居的小孩借去玩玩,幾次問我要,我沒捨得給,你對這個小玩意感興趣?」
陸方洲見左棠看的很仔細,有些疑惑。
「要是喜歡,你拿去吧,雖然不值錢,也算老人家的一點心意。」
陸遠川端著瓷碗,從裏屋走了出來。
「不值錢?恐怕比你家陸方洲值錢!遠川,給我拿把剪刀。」
左棠抬頭看了眼陸遠川,臉上露出一絲篤定的微笑。
「我說左棠,你就不會好好說話?說啥都喜歡扯上我······」
「你剛才說什麼?這東西比我值錢?難道是古董不成?」陸方洲反射弧有點長,話說一半,才回過味兒來。
「你還不笨!孺子可教!」
左棠從陸遠川手裏接過剪刀,嘴上還不忘占陸方洲的便宜。
他萬分小心的,把毽子底部的布團一點點剪開,拆開后,將雞毛和雞毛管放在一旁,露出裏面的物件。
這是一枚腐蝕程度有些重的古幣,小圓形,中方孔,顏色白中泛藍綠,品相還說的過去。
但樣式有些奇怪,並不像一般古幣,圓的那麼正,而是呈長方形的圓形,不太規則。
「應該沒錯了!」
左棠點點頭,打開了話匣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陸氏兄弟進行科普,「炎夏古幣大多以圓形為主,中間方孔,方便用繩子穿過系住,所以有人稱之為『方孔兄』。」
「后元的金章宗,曾用鑄造過異形銅幣,這種銅幣呈線板狀的長形,兩端橢圓,中部束腰,和別的銅幣大不相同,稱之為『金章寶貨』,存世量極少,很有價值······」
「別特么拽文了,你就說值多少錢吧?」
陸遠川早就不耐煩,見左棠沒有停止講課的意思,終於耐不住性子打斷。
左棠前世成名后,熱衷於收藏,對古玩頗有研究,曾在如瑞士拍賣會上,有幸以100萬歐幣的價格,拍到過一枚,所以對此十分了解。
但他以前那枚,品相要高於這枚,這中間又相隔了十幾年,再算上通貨膨脹的因素,被陸方洲一問,他還真不好估價。
「反正比這十五萬多一些。」左棠想了想,含糊回答。
「你給了我們十五萬,我剛才已經說過,這東西送你了,再說沒有你,我們也根本發現不了這寶貝,更不知道它的價值,給了你,也算是物得其所。」
陸遠川很豪爽,他是個知恩圖報的的人,說的也是實在話。
「那怎麼行,錢是我自願給的,一碼歸一碼。這樣吧,等我把東西出手了,抽取三分之一的傭金,剩下的給你們留着,用錢的時候,你們吱個聲。」
該花的,他毫不吝嗇,該掙的,也絕不臉紅,這是左棠的行事風格。
而且他並沒準備把這枚古幣出手,留着還有大用處。
陸遠川又和他爭執了幾句,最後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臨走的時候,左棠把陸遠川拉到一旁悄悄囑咐:「以後你弟出了事,讓他來財貿大學找我,我來安排。」
左棠知道,來年陸方洲就會闖下一樁禍事,不是現在的陸遠川能夠擺平的,但他也不方便透露太多,更不想提前阻止。
陸遠川雖心有疑惑,但這兩天左棠帶給他的驚喜太多,他也沒再多問。
······
左棠去寧市的路上趕上暴雨,有不少路段都很難走,大巴根本跑不起來。
等左棠到達時,已是凌晨一點多。
學校是進不去了,他只好找了個外觀相當湊合的旅館休息。
洗完熱水澡,他感到身上有了暖意。
上午無奈下,用完的浩然氣,依然沒有恢復。
「等在學校站住腳,這事還得想法解決啊。」
他搖搖頭,躺在床上,掏出那張寫着讖語的字條。
卻意外發現,上面竟帶着些許淡淡的百合香。
這讓他想起了昨夜,肖竹身上的百合香氣。
字條,肖竹,百合香……
「難道是她?不,不可能。」
這個念頭只是一瞬,又被他立刻否定,覺得自己太過荒謬。
「叮鈴鈴!叮鈴鈴!」
旅館的內線電話,不安分的響起。
左棠裝好字條,拿起電話,懶洋洋的「喂」了一聲。
「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大保健服務么?」
電話里的聲音挺嗲,但明顯有裝港味兒的痕迹。
我勒個去,看來不管在什麼年代,這行業都是打不死的小強哈,繁榮昌盛。
「質量怎麼樣?都有幾線的啊?」
左棠一副老司機的口吻。
男人在寂寞的時候,要懂得給自己找樂子。
這一點,左棠就做的不錯,儘管他還算正直。
「額······先生,不好意思,我沒明白您的意思,什麼幾線?」
電話那邊,一臉懵逼。
「就是明星啊,你們有幾線的,三線靠後,我可不習慣。」
左棠興興緻盎然的繼續逗著悶子。
「······艹!癟犢子!你特么的有病吧!」
對方一陣愕然,用兩句彪悍的地道東北話,罵罵咧咧的結束了這場,毫無誠意的交易。
左棠心情有所好轉,睡了個好覺。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萬里無雲,偶爾傳來的鳥叫聲,飄蕩在徐徐清風中,令人心曠神怡。
左棠拿著錄取通知書,昂首闊步的走進浙西財貿大學。
身而不凡的他,註定要在這座象牙塔里,度過不凡的四年。
一路上,他都在左顧右盼,眼睛就沒消停過。
美女如雲,這也是財經類大學的一大優勢,僅次於外語和師範。
高中女生雖然單純,但是基本忙於學業,再加上整齊劃一的臃腫校服,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
當然,肖竹那個級別的除外。
這就好比讓高媛媛去賣湯圓,照樣可以亮瞎男人的狗眼。
踏入社會的女人,儘管會打扮,不過說話做事,都帶着濃重的煙火氣,太現實,接觸多了,難免審美疲勞。
而,處於中間層的大學女生,時尚又不失活潑。
就像漢堡里的精華部分,美味可口。
最糟糕的是,她們大多數還相信愛情!
「也不知肖竹怎麼樣了?她在浙西大學,想必也能穩坐校花的寶座吧······」
隨着思緒一陣亂飄,左棠走到了操場。
大一新生正在軍訓,他還在其中一隊里,發現了張博。
這就是自己要朝夕相處的班級啊!
左棠正準備上前打招呼,隊列里突然傳來爭吵聲。
緊接着,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女生,朝他這邊沖了過來!
這位進擊的妹子,是要做啥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