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敲門

第25章 夜敲門

又是一場慘痛的針灸,但至少這回朝戎沒哭,只是全程苦哈哈地瞅著韓生,看得後者忍笑忍得辛苦,然手上功夫依舊穩當。

針灸問診喝葯,一個流程下來,日頭已經斜斜掛在天邊了……

朝戎窩在芸娘房裡默寫了大半天的酒譜,直至天色將暮才停筆。

小隔間的桌邊疊著厚厚一沓寫滿字的紙,還有幾張筆墨未乾,鋪在朝戎腳邊,桌上墨錠磨得只剩短短一截。

朝戎伸了個懶腰,撿起地上散落的紙,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抄起酒譜回自己房間。

春日的夜黑得早,朝戎吃完飯跟芸娘招呼了聲就溜到隔壁找雲信去了。

雲信家磚牆瓦頂,屋前用籬笆圍了個小院子,籬笆門上是茅草頂,下掛兩隻竹條編成的燈籠,燭燈未燃。院中有塊菜畦和茅草棚,棚邊停著一輛板車。右邊靠籬笆一側架著晾衣桿。院中無人,幾間屋子半隱在夜色當中。

朝戎推開籬笆門,踩著和自家一樣的青石道走向右邊靠里的那間屋子——雲信的卧房。

屋門關著,暖黃的燈光從窗紙中透出。朝戎抬手敲門,無人回應。

「雲信!」朝戎再敲,還是沒人回應。

秉著以為雲信出了什麼事的想法,朝戎破門而入——屋裡空的。

「人呢……」朝戎四下一掃,不見雲信。

屋中簡潔素凈,窗戶半開,有微風溜進來。

「長纓?」一道聲音從身後穿來,嚇得朝戎一顫。

猛然回頭,卻見雲信立在門口。

少年長衣半敞,發尾微濕,淌濕了胸襟。下顎有水珠滑落,途經鎖骨再沒入半開的領口,不見蹤跡。

朝戎移開眼:「……」她好像正撞上雲信洗澡。

「我聽見動靜就出來了,還以為是賊,未曾想是長纓你。」雲信走進屋,帶上門,把桌前的椅子拉了出來,「坐吧。」

朝戎挪到椅子前坐下,看著雲信到衣架邊拿了件外衣攏上:「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不曾。」剛洗完澡的雲信帶著溫熱的濕氣走過來,給朝戎倒了杯餘溫尚存的水,在她旁邊坐下,「長纓來找我,芸嬸知道嗎?」

「阿娘要是不知道,估計我還沒出門就被逮回去了。」朝戎甚是心酸地說道。自從她睜眼以來,阿娘就把她當稀世珍品對待,大有一天到晚都守著她的意思,可謂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聞言,雲信笑了笑,笑聲夾雜著少年人的爽朗,他道:「那長纓找我所為何事呢?」

「雲信,我想問,鷺遠國的物價是怎樣的?就好比,一個包子幾個銅板?一斤米又是多少?」朝戎問道。

無疑,雲信因她的問題而詫異,但他收斂驚色,很快回道:「僅是安寧縣內,包子一錢一個,米六錢一斤。不過長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昏迷時做了個夢,醒來腦子清明,忽然發現過去的我太過浪蕩了,決定改邪歸正,做一番小事業。」朝戎笑答,對安寧縣的物價有了大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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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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