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腸子都掉出來了
翌日一大早趙芷虞就讓人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了利民署。
秦頤炎下了早朝之後，也趕過去了。
用做利民署那棟樓已經空置了很多年了，如今突然開張，還是朝廷的業務範圍，一早上外頭就圍了不少過來看熱鬧的百姓。
「之前就聽說，太子妃要開一個為咱這些窮苦百姓看病拿葯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等回頭又人去看病了就曉得真假了。」
「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可就太好了。」
「可不就是。」
百姓們站在門外議論紛紛。
趙芷虞跟秦頤炎兩人相偕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是太子殿下跟太子妃。」
人群中響起一道驚呼聲。
「參見太子，太子妃。」
在場的人紛紛跪下叩拜。
「大家都起來吧，相比之前大家也都聽說了一些關於利民署的傳聞了，今天本殿再次明確的再跟大家說，今後利民署除去特殊情況下，每個月有一有五之日都會開設，由太子妃或是其他大夫為大家看病診斷。」
「這事是真的，太子妃醫術高明這可真是我們百姓的福音啊。」
「可不就是，這樣我兒生病後再也不怕沒地方看病了。」
「太子千歲，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一陣歡呼，以前，看病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在場的有不少人家中有親人的或多或少都經歷過沒錢治病的困苦。
「今日想要看病的人就到那邊去取號，之後就可以到堂內的等候區去等著了，看完後會有人叫號的，大家只要按照排序來就行了。」趙芷虞道。
太子妃親自下場看診，就是沒病都想去湊個熱鬧，很快，趙芷虞又道：「我們也有大夫給大家號平安脈，想要號平安脈的一會兒上三樓等候。」
在太子府侍從的維護下，所有人都自覺主動的排著隊。
今天利民署開門，在四周圍觀的可不僅僅只有百姓，不少觀望的大族都派人來一探究竟了。
「老爺，您說這利民署能不能成？」
在利民署對面一間茶館內，身穿灰色長袍的侍從對桌前的人低聲詢問。
周家的家主周季看著利民署外排滿了的百姓，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在龍陽，有一半以上的醫館都是周家的，這利民署若真要做大做廣，周家受到的影響會比王家還要大，所以在見太子時，他沒有做聲。
「之前說太子妃治好了瘟疫。」
「是。」
「找人去探一探，這個太子妃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是。」
若太子妃的醫術只是徒有虛名，那利民署存在與否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利民署里，除了趙芷虞這個主治大夫之外，趙家那邊還從醫館里調了兩個有些名望的老大夫過來給趙芷虞幫忙。
利民署是免費給百姓看診的，要錢也只收平時的一半不到，所以不少身體不適的百姓都跑去排了號等著看病。
秦頤炎坐在櫃檯前看趙芷虞一個接著一個的給病人看病，心裡說不出的驕傲。
他媳婦就是這麼厲害，也是他足夠優秀，不然那能吸引這樣的媳婦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優秀的太子殿下坐得無趣，所以喝了不少茶水又吃了好幾碟子的點心，所以沒多久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了。
坐得屁股都有點麻的太子殿下不得不起來往後院的凈房跑去。
「娘娘……」
「大娘叫我趙大夫就行了，在利民署里只當我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就好。」看大娘有些拘謹，趙芷虞神色和藹道。
「民婦，民婦哪裡敢啊。」
趙芷虞知道他們某些觀念根深蒂固，也沒有再強求。「大娘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大娘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這，這民婦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病來著。」
「大娘跟我說說看你有什麼癥狀，我再結合你的癥狀進行判斷。」
「就是，就是下面，生孩子的下面有東西掉了出來，老人說那是裝孩子的囊袋子，讓我洗乾淨了塞回去。」
趙芷虞把人帶到二樓的檢查室檢查了一番，確定這大娘是子宮脫垂出來了。
這個病其實很多上了年紀的婦人都有，尤其是勞苦有人的婦人，在生了孩子之後身體沒有恢復好。
這種病是沒有特效藥治療的，只能增強體質，溫補氣血，然後堅持進行盆底肌鍛煉。
趙芷虞跟大娘交代了鍛煉的動作，讓她一天最少練習三到五次，等一個月之後再來複查。
趙芷虞嘴裡說的很多話其實大娘都不太懂，但是趙芷虞說這病通過練身子能好她就有些將信將疑，但她卻沒有質疑趙芷虞的膽量，只能拿了補氣血的藥物回去按照趙芷虞交代的去做。
趙芷虞從二樓下來時，發現秦頤炎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太子妃，要不歇會兒吧，可別把自己給累壞了。」花滿看趙芷虞一刻都不得停，有些心疼道。
趙芷虞不在意的笑笑。「沒事，看診而已又不是做手術，不累人，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呢，儘早看完才能夠儘早回去。」
「大姐，你先喝點熱茶，這可是我特地給你煮的提神醒腦茶。」趙枝枝端著熱茶過來。
趙芷虞接過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到是不錯。
「救命吶，太子妃娘娘救人吶。」
趙芷虞正準備坐下，就聽得外間傳來一陣驚呼聲。
不多會兒，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就被抬了進來。
「啊！」
趙枝枝看著那些嚇得驚叫一聲，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阿靈，你照看好枝枝。」趙芷虞交代過後，快步走到來人跟前。
「太子妃娘娘，你快救救他把，他快不行了。」
趙芷虞上前一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被放在木板上抬了進來，湊近一看發現他的腸子都掉出來了！
趙芷虞摸向他的脈搏，還是跳動的，人還有氣。
「快，先把人抬到後院的手術室，立即進行手術。」
花滿算是跟在趙芷虞身邊最久的助手的，這會兒也被嚇得不輕。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上來，聽著趙芷虞的指揮把需要到的東西都準備好。
趙芷虞很快就換上手術服進了手術室。
她前腳剛進去，一個葯童就想要跟著進屋。
「閑雜人等不要進去，在外面等著，我有需要的時候會跟你們說的。」
「花滿，換上手術服再進來。」趙芷虞看了眼準備踏進門的花滿道。
「哦，是。」
花滿換好手術服就進了手術室。
在等待花滿的空檔，趙芷虞已經給傷者大致檢查了一遍。
趙芷虞在手術里忙活時，那被攔在門外的葯童就站在窗前看著趙芷虞面不改色的把掉出來的臟器清理乾淨后又塞回到肚子里。
他看著趙芷虞的行事，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哎喲那傷可真是太嚇人了，你們說太子妃能把人救回來嗎？」
「肯定能，太子妃之前可是治好了瘟疫的，這點小傷對太子妃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還小傷呢，沒見著腸子都掛出來了，這人要真能救活那太子妃肯定就是神仙了。」
幾個葯童擠在外面小聲的議論著。
等到利民署里的百姓也都十分好奇這個被送來的傷者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
秦頤炎從茅房裡出來時，看見那麼多人擠在後院的門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麼不由好奇。
「這是怎麼了？都在看什麼人？」
「大夥都在等太子妃救人呢，剛才有人送了個滿身是血腸子都掉出來的傷者過來。」吳盛道。
秦頤炎一聽就沉了眉眼。「這可真是湊巧了，利民署這才開業就來了這麼個重傷患者，是什麼人送來的知道嗎？」
「知道，在前堂等著呢，屬下剛才聽了一耳朵，好像說是城門卸貨的，被突然衝進城的馬車給撞傷了。
秦頤炎挑眉。「走，跟本殿去看看誰的馬車這麼囂張。」
吳盛卻不想動。「殿下，先瞅瞅太子妃能不能把人救活，屬下可是跟人賭了一兩銀子呢，屬下賭人肯定能活，殿下看屬下多信得過王妃，把那麼多錢都押上來，哎喲！」
秦頤炎收回踹向吳盛屁股的腳。「少跟本殿廢話，不然這個月的月錢你就別想要了。」
「別，別，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屬下這就跟殿下去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吳盛憂傷的揉著屁股，一臉哀怨的跟著秦頤炎從後門走了。
「這都兩個時辰了，太子妃怎麼還沒有出來？」
「誰知道呢，指不定人已經死了，太子妃怕不好交代這才不敢出來的吧，看樣子太子妃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嘛。」
「你沒見著那人傷成那樣了，就是神仙都救不活吧。」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侯在外頭的百姓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手術室內，趙芷虞把最後一針縫好，又把傷口包紮了才站直了腰。
「這手術台太矮了，要多來兩台這樣的手術我這條腰就別想要了。」趙芷虞捶了捶老腰，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