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道

深秋的傍晚，氣溫似乎更低了些，裊裊炊煙夾雜著食物的香味，在深邃的巷道中時隱時現，可惜雷雲並不在意這些，他仔細查看著每個門牌上的數字。

「花枝巷56號，就這了」雷雲伸手在烏黑的木門上拍了三下。

「有人嗎？請問王醫生在不在？」

門內腳步聲由遠至近，開門的正是王長生，看到雷雲，對方也是怔了一怔。

「進來吧」雷雲跟在他身後，打量了下周圍環境，也沒什麼特別，乾淨的小院種了些花草放著石桌石凳，和大多數住老城的人一樣，屋外放了把躺椅，天好的時候晒晒太陽什麼的。

回到屋內，王長生在櫥櫃里拿了副碗筷給雷雲「坐吧，好久沒人陪我吃飯了」

「王醫生我想問」

「來，喝一杯」王長生拿起5錢的酒杯一飲而盡。

「啊？我！～～」

「老糊塗了，你不會喝酒」王長生笑了笑，自顧自的吃著，雷雲反應到是很快。

「王醫生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喝酒？」

「啪——」

一把閃著紅色光芒的短刀丟在雷雲面前，

雷雲大驚失色噌的站起身，他怎麼會不認識這把刀！

「你到底是誰？」雷雲喘著粗氣，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不住的滑落！

王長生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

雷雲好像沒有聽到對方的話，繼續獃獃的站在對面，

過了半晌，王長生又給自己到了杯酒「坐下吧，我不是害你的那個」

雷雲默默的坐下，目光停留在那把精美的紅色短刀上，良久...!

「它叫噬魂，太古時期的戰兵」

雷雲有些麻木，這句話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他無力去辨別，也無力去思考，此刻，他大腦習慣性順從了所接收的信息。

「你和這個世界沒半點關係」王長生捏著酒杯在眼前晃動著。

「啊？」雷雲不知該說什麼，乾澀的喉嚨里下意識發出這個聲音。

「所以，你不是你」

「那我是誰」雷雲麻木狀態突然停止，「你不是你...!」這詭異的四個字，再次讓雷雲感到絕望。

「四大古神之一，神獸天犼，你身上那個」

......!

雷雲表情獃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努力消化這些匪夷所思的字句，

「然，然後呢？」

王長生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個孩子有如此定力和包容能力確實可怕，老傢伙的精血倒也沒白流」

「我的父親，哥哥是不是因為這些個秘密離開我」

王長生瞥了雷雲一眼「你沒有親人，他們只把你帶到這個世界」

「他們就是我的親人，還有我的同學、老師.....還有......！」雷雲握緊拳頭，露出堅定的眼神，腦子裡浮現出羅胖了，張平，周凡和其他的同學們，當然還有林月......!

或許就算雷雲相信這一切，卻也不會相信那一刀，王長生看著雷雲的舉動再次微微的點了點頭。

雷雲突然想起哥哥對他說的那幾個字，「你不是你，他在等你，來不及了」心裡不停的思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為什麼帶我來這個世界」

王長生眼裡閃過一道精芒「這我就無可奉告了」雷雲卻是沒有注意對方的表情，突然又想到什麼；

「林清月也是？」

「好了，想解開這個謎團只有看你自己的」

王長生站起身隨手拿起那把紅色短刀「跟我來」隨即進了內屋，

「躺在床上我檢查下你的身體」

王長生手裡泛起白光，停在雷雲的丹田處，片刻，

「嗯，不該有的去除的很好」

「什麼？」

「天犼的肉身已經和你融合，你可以踏入武道世界了」

從進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雷雲毫無心理準備，現在這個死老頭又讓他踏入什麼武道世界，雷雲剛想叫停，王長生一掌按在雷雲天靈蓋上，白色的光暈瞬時籠罩了雷雲全身。

「這是太古狂獸霸體的修鍊法則，你們這一族沒有文明和文字，修鍊方法都是血緣相傳」王長生表情嚴肅，片刻之後起身走出房間「你自己好好感悟一下吧」

雷雲睜開無辜的雙眼，莫名的看著王長生背影，

「感悟？你特媽逗我呢吧」

雷雲還沒罵完，突然感覺到大腦里增加了新的認知；

「我靠！這是什嗎？武道嗎？」

雷雲赫然發現自己能感知身體內部的一切，丹田之中一股淡藍色的氣流在旋轉。

「這，這是靈氣」

雷雲不假思索的就從腦子裡調出了這個名詞，隨後狂獸霸體的修鍊法則自動在腦海里運行，雷雲雙手不由自主的結出印記，丹田內的靈氣立刻開始運行至體外，將雷雲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這些是近幾日無意中吸收的天地靈氣」雷雲立刻意識到，他現在已經開始學者接受。

雷雲的皮膚吸收著靈氣，雖然有些痛苦，但比起之前天犼入身的疼痛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一盞茶的功夫，雷雲睜開雙眼，清爽通透的感覺傳遍全身，再看身上覆蓋了一層黑色污穢之物，這些是靈氣運行凈化周身後排出的雜質，雷雲感覺血氣運行極為通暢，身軀變得更強壯了。

「戰體九重第一重結脈期」

雷雲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所發生的任何情況，但靈氣用完無法繼續修鍊，雷雲只好起身去外屋找王長生。

「呦！結脈啦，屬於地脈境的戰體高手了」王長生喝著酒瞥了一眼雷雲。

雷雲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回剛才的位置「應該是剛入門而已」

王長生朝雷雲投來了少許羨慕的目光

「唉~！這個世界天地靈氣稀薄不適合修鍊啊，不過你擁有天犼強悍的肉生，吸收天地靈氣數倍於常人，修鍊速度方式也異於常人，而且身法速度，感知，力量和恢復力都是與生俱來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造化的，小子」

「我想去找父親，還有哥哥，嗯，還有林」

「就憑你現在？」王長生被雷雲逗樂了，

「太古神獸，沒有任何武技傳承，你想做的事難啊」沉默了良久后王長生繼續說道，

「這條路很兇險，好在封印不破，你又不在契約之內，你現在還算安全，他們暫時不會傷你」

雷雲瞪大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封印？契約？是什麼？他們又是誰？」

王長生拿起桌上的短刀「你們這一族消亡的早，沒有參與契約，你只能知道這麼多了，這把戰刀你留著，回去吧！」」

雷雲小心接過噬魂，仔細看了半晌才揣入懷中。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不是，我是說什麼時候可以知道多一些...秘密」雷雲努力組織語言，雖然已經進入這個未知的武道世界，但節奏還是有點跟不上。

「加緊修鍊吧，該你知道的時候會有人去找你，」

「哦」

「你的能力不要隨便顯露，這個世界也隱藏了一些像我們這樣的人，這裡叫他們武者，這些人當中有善也有惡，如果遇上小心為上」

「還有和我們一樣的？」雷雲稍稍釋然了一些，

「武道世界懷璧其罪，天犼真身能看出的沒有幾個，你也不要隨便承認，就當是麒麟古族的邪火麒麟吧」

「麒麟古族，我記住了，哦！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王長生笑了笑「孺子可教啊」

雷雲走到門口，停了停，又轉身回來，有點獃滯的問。

「真的是武道世界？」

王長生不耐煩朝他揮了揮手。

「額！怎麼和周凡的手勢一樣，這意思是表達，別煩老子趕緊滾嗎？唉~！」知道不會有答案后，雷雲有些失魂的離開。

送走雷雲，王長生站在園中感慨萬千，

「終於開始了，福兮禍兮...！」

「王長老，雷雲當真能擔此重任？」黑暗中輕柔的女聲傳來，一道纖細的身影走出，白裙飄渺顯出玲瓏剔透的身姿，透明的面紗之下流動著擔憂的眼神。

「哦，是之遙啊」

「見過王長老」之遙微微欠了欠身，

「唉，這太古神獸亦正亦邪，結果如何？天都不知啊，你來了正好，我需要趕去和他們會合，這裡交給你，他的生死由你決定」

「嗯」之遙頷首，

王長老走後，之遙輕嘆，一雙燦然的水眸，多了些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