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波折

第十章波折

午夜的時光靜靜流轉著，駛過公路的車輛除開一陣擾人清夢的引擎聲外，還留有路面的一排車輪印……

將油門踩到底，正在思考著怎麼黑一點經費出來的臻近莫名感到一陣煩躁，經過前面的一個丁字路口，臻近突然想要刺激一下，於是並沒有鬆開踏著油門的腳，而是在車身與道路成直角的一瞬間猛打方向盤！

「嗤嗤~~！！」橡膠的車輪摩擦著大地，傳導至車身的震動被臻近逐條分析，在緊貼著路邊護欄的情況下控制著車子做出驚人難度的漂移動作。

臻近突然笑了。因為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彌雅依然在安靜的聽著音樂，帶著無線耳麥坐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結標淡希也僅在從車窗里看到飛馳而過的景像時才驚訝了一下。這說明，臻近的操縱，並沒有讓車身產生和正常駕駛有多少區別的離心力和重感。

揚起嘴角，臻近稍稍驅散了一下心頭的煩躁。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結標有些埋怨的看了臻近一眼，似乎臻近方才的舉動有些過火了。

「突然炫耀車技啦，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後邊的女孩剛才的一幕，讓她為你亮起星星眼？」

「不必了，我只是感覺想要發……」轉過側臉看著結標，我將手搭在副駕駛座的倚背上，「發泄」這個詞還沒有說完一半，突然有一種熟悉的預感。

迅速鬆開手中的方向盤，轉身，視線透過後車窗。

在我所駕駛的車子後面，一支槍管筆直地對著我的視線！

瞳孔驟然緊縮，迅捷地伸出左手按住結標的頭，將她按在我的大腿上，後背用力，將駕駛座的靠背強行壓平，伸出右手拉倒坐在後邊的彌雅。

「小心！有黑槍！」

「砰！」話音未落，槍響，車停，因為提前預備好踩剎車的時機，在前後兩面車窗被擊碎的同時，已經明白遭到阻擊的兩個女孩同時俯身，並尋找武器試圖反擊。

「吱、嗤、。」前後兩輛車子停在了道路的一邊。

……

靜靜佇立著，沒有人下車。

……

前邊的車在冒著輕煙，車內的玻璃也碎成了圓滑的顆粒，後邊的車子車窗已經關閉，看不到方才射擊的槍。

――――――――――――――――――――――――――――

僵持、

……

我默默按住趴在我的腰間的結標，側著身體看著神崎拍掉玻璃碎片，惱怒的皺著小鼻子，從腰間拿出一把奇特的手槍，銀白的槍身反射著深夜的清冷。

神崎冷靜的裝彈，從她扯開的裙擺里看過去，好像還有兩把型號較小的槍械被神崎別在腰間。但是，看著神崎正在填裝的槍，臻近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和混亂的陌生。

臻近突然摸了摸自己的配槍，有些猶豫的小聲詢問神崎。

「彌雅，你這把轉輪槍是……」

結標突然拿出一顆高爆手雷，用眼神詢問這臻近要不要給後邊的車廂里來上一發。臻近搖了搖頭，繼續看著神崎拿出5顆子彈，仔細的填裝。結標也有些震驚的看著神崎的槍。

平靜中帶著一絲惱怒，神崎裝好了子彈，挪動著身體，似乎想要還擊。

「M500？」結標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話，同時看著神崎，一副「你好強悍」的表情。

「嗯、S.W公司的M500概念設計，學園都市改進版……」神崎呼出了一口氣，默默將槍口對著後邊的敵人。

臻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股AIM力場的波動，應該是神崎發動了能力。

「砰！」0.50英寸的超大口徑槍膛中飛射出一顆火紅色的子彈，調整了一下視覺的臻近清楚的看到濃郁的熾熱氣息附在子彈上，瞬間引爆了後邊的車子，只留下一堆廢鐵冒著煙堆在原地。

「不對，跑了一個。」結標突然站起身來，用右手捂著自己的側臉，好像是剛才貼在臻近身上的那邊。「有一個敵人也是空間能力者，我感覺到他在神崎射擊之前就逃開了。」

「沒關係，他沒走遠...」神崎平靜的收起巨大的轉輪手槍，或者說手炮。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

靜靜的調整著呼吸，上杉兼近從商品房裡探出頭看去，那個開槍射擊的少女正獨自一人從爆炸的殘骸上觀察著什麼，然後慢慢地走向自己藏身的地點。

「該死！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不是說只有那兩個失敗的次品嗎！」上杉兼近緊張的搓了搓手，在衣服上擦乾溢出的冷汗，重新握緊冰涼的槍身，冰冷的槍身在此時似乎是可以給他安全感一樣。「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神崎慢慢走向路邊的商品房，我也眯著眼跟了上去，結標正在清理著車廂內的玻璃碎片，一會還要用到車子。

……

一共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很難抓到的空間能力者，剩下的兩個只剩下難以辨別的屍體。

從后腰拔出一把R－系雙彈夾勃朗寧半自動手槍，我小心地貼著路邊的護欄靠了過去，嘴上同時說著：「神崎，盡量抓活的，我們的理事大人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和他做對。」

我的聲音有些大，可以肯定躲在商品房裡的敵人也一定聽得到。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

「去死！羅嗦的傢伙！」突然從破碎的折頁門裡溢出點點紅光，連發的子彈將神崎和我一起籠罩了進去，槍械的意義僅僅是騷擾，除非是附加了能力，否則根本不可能傷害到對方，這一點對方和自己都知道，所以，神崎和我馬上在避開了飛射的子彈的同時再次轉身，不規則躲避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唰！」半扇破舊的門框突兀的出現在我脖頸上方，只來得及換了一下姿勢，用肩對著下落的物體，鋼鐵的門框就墜在肩膀上，砸出一個明顯的血痕。

「大意了……」默默地再次翻滾這，陸續落下的雜物追隨著我翻滾的方向不斷下落，碰碰作響。

「砰砰！砰砰！！砰！」神崎趁著敵人攻擊臻近的空蕩，馬上從地上躍起，握持著雙槍對著散落的店門傾瀉著子彈！

神崎彌雅，LV4的火焰能力者，能夠將熱量壓縮貼在槍口，使發射出的每一顆子彈具有更加強大的動能和……爆炸。

這種爆炸的威力不遜於戰術手雷的直接打擊，很快神崎就將整棟建築轟炸完畢。

「不要試圖逃跑，你逃不掉的！」突然出現的結標擋在路的一邊，雖然並沒有讓自己進行坐標移動，但是結標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了敵人移動的位置，空間能力者之間沒有藏身的秘密可言。

出現在結標視線中的是一個黑髮的少年，清秀的面孔有些慌亂，整潔的立領襯衫只繫上了兩個紐扣，露出主人紋著布滿半個胸膛的刺青，棕色長褲上全是灰塵，還有零星幾個燒灼的空洞。應該是被神崎的爆炎彈濺射到的。

他瘋狂的叫喊著，出現在結標淡希的面前。

「滾開！你這個礙眼的垃圾！」

……

上杉兼近很焦急，原以為只是來對抗兩個失敗的殘次品，卻沒想到「那個計劃」留下來的傢伙竟然也在執行這次的任務，而且在自己一行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接殺掉了自己的兩個隊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空間能力者緣故，相信那邊的汽車殘骸里應該也有自己一個？雖然有些可惜那兩個白痴沒有給自己創造一點機會就死了，不過現在先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

再次發動能力，上杉兼近嘗試進行遠距離的移動，從身後的方向卻傳來同樣的AIM力場感應，破壞了上杉兼近的定位。

「束手就擒！」結標淡希先是對著敵人連開數槍，然後將槍柄面對著上杉兼近的方向丟了出去，熟練的從大腿上的隨身運動袋裡抽出一個型號很新穎的軍用手電筒，小碎步上前，對著上杉兼近的前額猛力敲擊！

用自己的槍橫側著擋開子彈，同樣是LV4大能力者的上杉兼近在計算力高速運轉的狀態下可以清晰地看清楚普通槍械射出的子彈的彈道，叮噹作響的金屬槍面被子彈擊出幾個淺坑，然後隨之而來的手槍槍托重重的砸在他握著槍的手指上。

「啊！混蛋！你！……去死！」忍著右手的疼痛，上杉兼近看著遠處慢慢走過來的神崎彌雅，似乎明白自己如果不解決掉同樣能力的結標就不可能逃走，清秀的面容憮然變為猙獰。從腰帶上摸出一把鋒利的軍刀，上杉兼近對著結標的身側隱秘的刺出。

沒有看到敵人的動作，結標用手電筒成功打擊上了上杉兼近避開頭部要害特意送上來的左肩，馬上有「嗑楞」的骨裂聲傳出。

「你給我！！死！」

擊中了敵人的結標原以為他馬上會被自己打倒，完全沒想到上杉兼近竟然忍著肩胛骨被敲碎的疼痛對著自己進行凌厲的反擊。

「什麼？！」

嗤、

……

鋒利的刀刃刺入了結標的右胸口，持刀的手惡毒地將刀身擰了一個弧度。上杉兼近毫不顧忌面龐上飛濺的鮮血，喝喝地大笑了起來。

「讓你擋住我的路！雜碎！」

不屑的甩下這句話，上杉兼近似乎想要發動能力傳動離開，卻突然感應不到身體的重量，有一股來自肺腑的震顫讓他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鮮血，血的味道很重，不過更重要的是為什麼血中會有柔軟的肉末夾雜其中？

如果從背後望去，那是一隻有力的手撫在他的背上。

……品嘗著常人難以體會的自己內髒的味道，身後似乎是另一個垃圾的聲音。

「結標！！……」

……

我輕輕捂著結標胸腔的傷口，卷刃的軍刀在這個女孩的胸口翻轉了一周半，傷口被打上了繃帶也毫無用處，完全不能阻止某種鮮紅色液體的流出。

神崎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我，似乎是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怕逼迫得太緊慢慢走過去的行為，現在想一想那樣緩慢的迫近其實更能促使敵人緊張……

「不要管任務，現在馬上趕回學園都市……」我把自己的外套套在結標的身上，讓神崎抱著她坐在後座，從路過卡車上拆下的擋風玻璃只是擋住了車子的前面，後邊的車窗空洞還是有風灌進來。

「……肺葉受損嚴重，大約再過20分鐘，她的左胸肺泡也會受到一定影響，引起……呼吸困難……」

神崎的話語是車廂內之後唯一的聲音……

……

這裡是東京市郊，距離學園都市並不遠不到。

15分鐘，我駕駛著230邁全力行駛的車子，進入了學園都市的範圍內……

很快，土御門帶著一個臨時醫療班趕到，將結標接上了前往醫院的救護車。

――――――――――――――――――

目送著救護車的燈光遠去，神崎默默地坐進開來的車內，發動引擎向著學園都市外駛去，她去收尾任務……雖然可能有些遲了。

……

手術室外。

我將手插進頭髮中去，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手術室的燈光，滲人的紅色說明醫生還在努力工作，我相信青蛙精一定可以做到……

他可是號稱「冥土追魂」的呱太醫生啊……

靜靜的等待著，土御門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近，這次的對手……」

深深呼出一口氣，臻近的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怨恨，「是能力者，學園都市的人……LV4的空間能力者。」

土御門沒有詢問我那他現在在哪，因為如果那傢伙還活著，理論上我不可能坐在這裡等待。

「我離開一下，神崎那邊還要有人接應。」

土御門再次出現的時候神崎和他在一起，結標被安置在重症監護病房裡。

……

我靜靜看著病床上的結標虛弱的對著我微笑。「我做到了……那時候，我將自己向後移動了幾公分……」

「很不錯呢，我看好你喲……」

輕輕撫上她的眼睛，讓她好好睡覺休息。神崎留在了房間內，我跟著土御門回到走廊上。

「怎麼樣，是誰派去搗亂的。」平靜的搓著一夜沒洗的臉，我向著洗手間走去。隨即跟上的土御門緘默了一會兒，慢慢說明著。

「世振關輝手下的暗部組織……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BOSS已經被你和神崎給掛掉了，還在執行著那個白痴的計劃，試圖抓捕你、……Shit！那群狗屎！」

洗了洗臉，讓自己放輕鬆。土御門也用水淋濕了自己的頭髮，兩人一起去買了一些早餐，向著病房返回。

土御門在進入病房前，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後似乎想通了什麼。「臻近，我想，我們太低調了……如果那群白痴知道自己BOSS已經死了，也許就不會這麼蠢……」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