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說了對不起你是不是就不會走

蘇果大晚上的睡不著覺，開了空調嫌冷開了電風扇又頭疼。打開冰箱門頭塞在冷藏室里好一會兒才算有了點心靜自然涼的感覺。

心是靜了一丟丟，但卻像有顆石頭把心給堵了，堵的水泄不通都快把心肝脾肺腎給撐爆了。

想來想去只能給老劉打電話，老劉對她和秦堯的事兒門清，最適合做她一吐為快的垃圾桶。

兩個人約在XX大學旁的小東北飯館，大學時期她和老劉經常約在這裡搓一頓。

一進門蘇果就大喝一聲：「老闆，來一瓶82年的老白乾！」

老闆正在摁著計算器算賬被這突然其來的吼聲嚇得摁了個清零，於是沒好氣道：「82年的老白乾沒有，82年的壯碩老闆娘一枚要不要給你打包帶回去？」

蘇果「嘿嘿」的奸笑兩聲，「多少錢？能打個折不？」

「蘇果同學你能收起你那無恥又無聊的笑話嗎！」老劉從門外進來總結陳詞一番。

借著酒精強大的真心話大冒險般的效果，蘇果把最近遇到秦堯的事都說給了老劉聽。

老劉聽完也直說秦堯不是個好東西，可是老劉又說你自己幹嘛非要去他教書的大學呢？如果你不去就碰不到他，也就不會有後來吃飯的事兒了。

老劉說的話太有道理以至於蘇果馬上就原諒了秦堯。她甚至覺得就算秦堯對自己舊情復燃那也是她先挑起的，她才是那個害群之馬罪該萬死，破壞人家感情的惡毒小三！

老劉看她已經意識到了自身的臭毛病，繼續開解，「你想想，當年人家無敵白嫩小鮮肉一枚，本該和某個美女校花譜寫出一段浪漫唯美的校園青春戀曲，可是偏偏被你這隻蜘蛛精給纏上了。從初中高中到大學，人家身邊只要一出現女人就會被你無情的趕走，別說談個戀愛了，就連個正常的紅顏知己都沒有，雖說紅顏多禍水……扯遠了。你看人家一出國沒有你的糾纏不是很快就找到真愛了嗎！」

蘇果怒目圓睜：「老劉你把上次那頓刺生全給我吐出來！」

老劉自知說到了蘇果痛腳，趕緊賠上假惺惺的笑臉，「我這不是忠言逆耳利於行嗎！」

蘇果猛灌一口老白乾，「難道在你們眼裡我就這麼配不上他嗎？」

老劉忙給蘇果的酒杯斟滿，諂媚道，「其實你挺好的，真的，果兒，你真的挺好的。我一直記著當年你在馬路邊扶起一位摔倒的老奶奶，老奶奶最後訛詐你在你們家住了一個多月白吃白喝的好日子……」

「劉！華！婷！」

老劉裝腔作勢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證明你在我們大家心裡一直是個善良正直的好青年！」

這倒是真話。

蘇果像爸爸，長得像性格也像。蘇果爸爸蘇建華是個懷有一腔才華有著詩和遠方的叛逆青年，留著微長的頭髮，有一雙深邃的帶著夢想的黑色眼睛。

換句話說，蘇果爸永遠在夢想與生活中不斷經歷著糾結反抗失敗挫折，直到她爸因為不願給領導送禮而錯過了科長的職位最終導致了和蘇果媽的離婚。

蘇果雖然沒有爸爸那麼詩意和清高，但也算是個憤世嫉俗的青年，外表無畏洒脫，內心純凈柔軟。是個老劉口中善良正直的好青年。

可惜好人沒好報。

「果兒，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找你這樣的女朋友，看你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死心眼，我這輩子都能把你吃的牢牢的。可你和秦堯……」

蘇果，你和秦堯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蘇果，你和秦堯是兩條永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

蘇果，你和秦堯你們不合適。

蘇果，放棄吧，秦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的。

蘇果聽了太多太多這樣的評論，都在極力說明一個她和秦堯是多麼不相配，或者說純粹是她單方面的配不上秦堯的理論。說到後來連她自己都差點被洗了腦。

可是她不信，她的身體里流淌著的是爸爸那樣不屈又叛逆的因子，一個奮勇直前追逐夢想的靈魂！所以她孤軍作戰，迎難而上，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流血和犧牲！

可結局卻是她一頭撞向南牆，撞得頭破血流，受了一身的傷.

蘇果今天喝多了，就算她平日里酒量不錯也還是醉了。

老劉說你這樣不行必須得找個人來救你，找誰呢？除了我你也沒什麼朋友，可是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抬得動你呢？

蘇果在老劉的牢騷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秦堯會出現在小東北飯館，還站在了蘇果面前。

蘇果撐起身子努力端坐好，揉了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說道：「這麼巧你也在這兒。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

「什麼？」

「昨天晚上我不該沖你發脾氣。你讓我上你家坐坐是出於禮貌和好心，是我不識抬舉恩將仇報。秦堯……對不起啊……」

秦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蘇果，所以她是在酒後吐真言嗎？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沒聽出她有任何的歉意？

「還有呢？」

「什麼還有？」

「還有別的話要和我說嗎？」

蘇果仔細想了想，可惜腦袋被酒精泡過後就不怎麼機靈了，當然平時也不會用機靈來形容她的大腦，「應該有吧，可是我記不起來了，對不起啊。」

「你怎麼老是說對不起？」

「對不起，不對不對……我……太笨了不會說話。」

「自我剖析的很深刻。」

「我想起來了！」

此時秦堯正架著她往外走，她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如果當年我說了對不起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