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離開
「弟子見過魔凜上仙！」
魔凜快步走至鎖妖塔前，天羽低著頭跟在身後，魔凜點了點道:「都起來吧！」看著底下聚集了一大群人，又低聲對天羽道「浮雲殿下午沒有課嗎？」
天羽速回道：「本來是二師弟的課，因著小師妹的原因沒有上成。就讓他們自己練習了。」
知道墨祁他們回來，天羽迅速做了課程安排，上午的時間，述職休息，下午正常進行上課。
在十長老和三位上仙，以及天羽和墨祁這麼多人中，只有十長老是上課最多的，魔凜管著蜀山沒有時間，天羽善後處理，墨祁經常閉關修鍊，帝江就老是缺課。
作為殿師，起碼三天一節課，這其中只有九戍可以做到。
魔凜點了點，對青韻道：「青韻，帶著浮雲殿的弟子去後山練劍。」
青韻依言點頭道：「是」
一時間青韻帶著浮雲殿的弟子都去了。只剩下魔凜，雲央和天羽。
雲央不解其意，她從妖洞內逃回來后，就在太御國養傷，也派了去結界支援，奈何雲氏這次並無可用之人，出城散毒的門主無一歸還，只是聽說結界那邊安定了，但守在結界的雲氏族人卻沒有一個人回來的。蜀山也控制住了局勢，她才帶著元妁和果兒回來。
只是剛才和青韻的對話有些古怪還有，就算她回來也不至於講她帶到鎖妖塔前，還有魔凜也來了，依禮道：「魔凜上仙，大師兄。」
魔凜一聲冷哼，道：「雲氏果然是毒門。」
「弟子不解其意，還請上仙明白示下？」雲央眉心一動，微微抬頭看著魔凜臉。
魔凜復笑，一聲冷喝道：「雲央，你可知罪？」
雲央腿已軟，跪在地上道：「弟子知罪，弟子並非不去結界支援，只是受了傷不能去。」
「你殘害同門，劃上小水的臉，並勾結妖怪擄走你師妹。」
「上仙？」雲央登時臉色煞白，小水的事兒他怎麼知道。此事只有她和小水知道，況且小水已經被妖怪抓走，如若不然，妖界怎麼會這麼收兵。難不成她沒死，一想又不可能，若沒有死，她怎麼會不帶走林中的劍，當時她逃的時候特意去林中拾了她的劍，這些天也未感性劍被召喚，「上仙明鑒，小水師妹是被妖怪抓走，可怎麼能說弟子勾結妖怪，妖怪殺了雲氏，血海深仇在前，怎麼還會勾結妖怪。」
魔凜一聲冷哼，彷彿怒到極致，眼睛有一腔怒火，喝道：「你下毒令小水引妖，害得她差點被妖怪吃掉，後有設計讓她被妖怪抓，在她可以救你走的時候，你騙她，還劃上了她的臉，這一樁樁一件件，本座可有冤枉了你。」側頭對天羽道：「給我解了她的佩劍，送下山。」
天羽依言去拿雲央的劍，俯下身道：「請雲少主還劍」魔凜早就對雲央多有不滿，從仙劍大會的下毒，甚至更早之前的赤蛇事情，那雲氏威脅魔凜，早有不滿，後來還敢在拜師大會上派人干擾，那時候妖怪肆恣，蜀山不能控制，全靠著雲氏的主力，也願意忍，沒想到雲央會變本加厲，將這個看成是蜀山怕她的原因，肆無忌憚的對小水下手，這次還威脅到了蜀山。
「不，我不還，不能，你不能拿走我的劍，這是我的。」雲央死死的抱著劍，將它抱在懷裡，又跪下來道：「魔凜上仙，你不能收我的劍，我是雲氏後人，是蜀山的弟子，是此次大戰的功臣。」
魔凜傲然道：「此次大戰，四國多有助力，即使幫助自己國家，也是為了整個世界，所以本座看在以往的面子，讓眾多弟子都離開了，隨後也會宣告蜀山，因雲氏重創，雲央特請下山，重振雲氏。」
「不，我不要，我不要下山。」雲央咆哮道。
「請雲少主還劍。」天羽再次開口道。
「上仙，你不能趕我下山，妖怪此次是解決了，只要妖族公主一日沒有得到救助，妖怪還會再次入侵，我雲氏願意傾盡全族之力，祛除妖怪，上仙，上仙，你也看到了，因為我雲氏，妖怪死了很多。」
魔凜不屑一笑，雲氏經次一戰，剩下族人五百左右，多數煉毒師，門主都死了，哪裡還有多少族人，況且蜀山加固了結界，留下的弟子都是法力高超的，一旦有動靜他們也能很快控制。
「我阮氏願未天下和平，傾盡全族之力。」阮芷正色道。說罷，深深一拜。
魔凜撫掌大笑，「好。」
雲央咬牙，「阮芷」眼睛仿若怒火在燃。
「請還劍。」天羽趁著雲央發愣，一把奪過她的劍，快步離開。
「不，你還給我。還給我。」雲央踉蹌著去拉天羽的衣服，天羽一個跳躍，躲開雲央的拉扯，快步走上前。
「雲少主自重。」天羽回頭道。將劍獻於魔凜面前，魔凜手放在劍身，掌下有黑色的光覆滿整個劍，逐漸的將劍身包圍，魔凜眉心一動，整個劍瞬間化為烏有，仿若從不存在。
「不能，不」雲央整個身子趴在地上，伸出手向前。
天羽錯愕，雲央伸出來的手只有兩個手指頭，其餘三個都沒有了。都知道妖怪恨極了雲氏，毒死了上萬的妖怪，能抓著雲央果然不會輕易饒了她，若不是她拿小水做交換。估計會將她的身體撕個粉碎。
雲央向來高傲，好面子，另一隻手被衣服蓋著，估計是一根手指頭也沒有了。
只是她這樣，也算是罪有應得，不由得嘆了口氣。
魔凜厲聲道：「雲氏五代弟子不得入蜀山。」對天羽道：「送雲少主下山，然後告知三殿，該怎麼說，按我之前說的做。」說罷，轉身離開。
天羽一臉為難的左右不是，看向阮芷，阮芷輕笑道：「同門一場，又都是毒門後人，我來送雲少主吧。」
天羽釋然道：「好。」也轉身離開。
阮芷上前欲扶起雲央，雲央一拳頭打在阮芷臉上，阮芷早有防備，一把捏住她的胳膊，故作驚訝道：「哎呦，雲少主，你的手指頭怎麼了。」
「放開我，放開。」雲央死命的掙脫。
阮芷厲聲逼近道：「怕什麼，我說的話不都是應驗了，果然妖怪報復了，不過你該慶幸，比起南氏，你們還沒有滅族，不過你比起二師兄，可就不那麼幸運了，二師兄完好無損，你這手卻少了幾個手指頭，換你倖存的幾百族人不是好太多了。」
「放開。」雲央突然發力，一腳將阮芷踢到在地上，迅速的將殘缺的手藏進袖子里。站起身，仍是傲氣道：「別得意了，你阮氏不過就是下一個替死鬼，恰如今日我族，狡兔死良狗烹，你真以為魔凜信任，依賴你們阮氏，他只不過是要你們做替死鬼。」
阮芷臉上有片刻的怒，逐漸平復，忽而大笑。逐漸彎下腰，仿若真的聽到了一個很好笑，停不下來的笑話。
雲央不解其意，「你笑什麼？」
「笑替死鬼啊。不過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叫替死鬼。」阮芷慢慢走向雲央，淡然的看著雲央。
雲央別過頭，「我不明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阮芷咂舌道：「怎麼會呢！你父親不就是嗎？」
「你說什麼？」雲央一個腳步一隻手緊緊抓住阮芷的手，阮芷淡然的看著拉扯著自己衣領的手，「我說你父親是替死鬼，不是嗎？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在結界的雲氏族人無一倖存，都被妖怪殺了，只剩下阮氏和蜀山的人，所以雲央不能知道結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聽說結界安定了，妖怪被震住了，這才帶著元妁回蜀山，對於她父親，她確實無能為力，她回來的時候，雲氏已經沒有多少可用的人了，她只能保住自己，才能恢復雲氏以往的榮耀。
「怎麼死的？」
「妖怪帶著你父親和小水要過結界，說只要我們肯定退讓，就會放了你父親，誰知道小水不同意啊，她向來狡猾，趁著妖怪鬆懈逃跑了，妖怪一怒之下打死了你父親，可不是替死鬼是什麼？」
「又是她，又是她，她竟然又沒死，她怎麼就死不了」雲央發狂大笑。忽而平復看著阮芷厲聲道：「別得意了，你不就是在看我的笑話嗎？你也只是個小小的長老徒弟，再有出息做個未來的長老，恐怕想看也沒有看上你，當初可是看上了你曾經的同門，難保有一天你師傅不會再收一個徒弟，到時候你一樣的沒走出息，不過和我一樣，回歸故土做個大祭司，阮芷你我不過一樣的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阮芷掛不住笑，罵道：「別痴人說夢了，你現在是被蜀山驅逐的人，你的殺父仇人可是好好的躺在浮雲殿，受著眾人的關心的同時，就有多少人再罵你，想想你也是可憐，為了天下死傷那麼多族人，最後竟被驅逐了。不過我阮氏可不是像你們一樣的蠢蛋。」
「你，你」雲央口中一張一合，也未再說出一個字。
阮芷忍不住冷笑，不再客氣，道:「快下課了，雲少主不想自己難堪，就趕緊下山吧，不過有人問起來，我可是會實話實說的。」帶著深深的恥笑看著雲央臉上的表情。
雲央對上阮芷的眼睛，不減傲氣，「別得意了，這仇總有一天我會報的。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