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許她白首,放她自由 第六章 她是賀衍晟的毒

卷一 許她白首,放她自由 第六章 她是賀衍晟的毒

賀衍晟說的是「回家」,眾所周知水色雅苑自落成之後除了傭人賀先生根本就沒有帶女人回來過。

而自水色雅苑建成孫姨便一直擔任保姆總管的職位,雲城的賀家本身就足夠知名加上近兩年賀先生在雲城的成長速度從本身而言更是不容小覷。

可在這待了一年孫姨從沒見過賀先生的父母,也沒見過賀先生的其他家人。偌大的水色雅苑就只有他一個人未免顯得太過冷清,他家先生在雲城一向自律從沒什麼不良新聞。

如今突然帶了一位女子回來,對她的態度又不像初識事事親力親為,還將這裡稱之為他們的家。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極有可能會是水色雅苑未來的女主人。

賀家的薪資高,工作環境好,賀先生雖然為人冷漠一些待她們卻是極好。

水色雅苑的規矩工作時間周一上午九點之後到周五下十六點之前,在賀家做事不僅有正常的雙休又如此輕鬆她們怎麼會不用心。

晟宸上下的員工都知道賀先生周末不上班,任憑是天大的事情都找不到他。

一開始孫姨也只當賀先生周末出去度假,所以才不讓她們在家;集團里的人只當賀先生周末要休息,所以才不來公司。

外人只道晟宸的工作模式高效輕鬆人性化,如今這個時間管理至上資本運作的時代。私人企業想要做到正常雙休法定節假日休息已經很難,偏偏晟宸在雲城便是如此的存在。

雲城的賀衍晟原本是賀家的公子,賀氏集團的少東家。一年多之前不知是何緣由賀衍晟孑然一身離開賀氏,創辦了晟宸集團,自此之後雲城的賀衍晟眾人便會尊稱一聲「賀先生」!

賀衍晟從未向媒體嚴明他脫離賀氏,商場之上明眼人都知曉賀先生手上的晟宸集團同賀氏涇渭分明。

沒有人清楚當年賀家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賀氏出何緣故為何父子各自為營而晟宸在某種程度上隱約有要壓制賀氏的意思。

如今這位上位者氣質清貴為人更叫人琢磨不透,他坐在那裡巋然不動就能叫人心悅誠服,這種本事不是誰都能有的。

陳覃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心底基本上有了一些評判。直到賀衍晟將聽診器遞給陳覃,握著聽診器上的餘溫。

難怪,難怪剛剛替她檢查的時候,賀先生一隻手摟著懷中的女子另一隻手始終用力握著它。

陳覃以為醫生這個職業不僅高危而且需要細心,心細如髮用來形容他們這樣的人也許並不為過。誰能想到雲城赫赫有名的賀先生會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唯恐聽診器上的寒氣過給病中的人。

這份用心,實在難得。

陳覃聽了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那是他們作為醫生的一種習慣似是想起什麼皺起的眉頭迅速平展。

即便如此,賀衍晟依舊不曾錯過他的這個微表情。

水色雅苑修建之初就有一棟樓是專門為秦綬做實驗準備的基礎設備,和一些特殊儀器以備不時之需,賀衍晟身份特殊若他出現在醫院必然會成為媒體報道的對象。

有時候一個人達到一定的程度,他這個人就不僅僅代表了個人反而更像是一個群體一個象徵。

陳覃吩咐隨行的護士準備抽血,「取最小的針管。算了,先給她用銀杏葉注射製劑。靜脈注射,20ml\/d,用5%的葡萄糖液體注射250ml稀釋后直接注射,然後抽血我要血常規、血清膽紅素、和骨髓象。」

病房裡陳覃有條不紊的分配著護士所需要做的事情,全程下來賀先生的眼神從未從那個女孩身上移開,直到護士準備好道具蹲在鍾梓汐的面前開始消毒。

賀衍晟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護士他的面容極具擴張性,眼神生的勾人不笑時冷冽的氣質禁慾又淡然很難讓人不緊張。

從進來到現在護士們都沒敢抬頭正視這位賀先生,一時間竟忍不住發了呆這個男人長得可真好看。

「你不適合,換一個人。」

明明是那麼清冷的男子,對懷裡的人偏偏如此溫柔,除此之外賀先生對於其她人都是秋風掃落葉。

小護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見同樣一位長相清雋的男子輕聲說道「請跟我出去吧!」

小護士一臉驚悚,明明這個男人說話聲音如此溫順為何叫她如此緊張。

「我不想再看見她。」

「明白。」

賀衍晟抬頭看向剩餘的護士,轉而指向一位沉聲說道「她怕疼,請輕一些。」

「好,好的,賀先生。」

懷中的女子依舊沉睡著,賀衍晟溫柔的在她耳畔說道「梓梓,一會我們要打針了。你別怕我會守著你的,我在,我一直都在。」

賀衍晟一邊說一邊溫柔的理了理她的頭髮,在她清瘦的耳畔細細的吻著。如此唯美的場景似乎整個空間里只有他和她,一屋子沒有人敢出聲沒有人捨得出聲。

明知懷裡的人不會醒,明知熟睡的人並不會有太深刻的感受。他依舊把她當做清醒的狀態,平常的就像兩個人在面對面的對話。

小護士一臉委屈的跟著面容姣好的男子走了出去,出了房門直至走到了樓梯的盡頭。

凌奕轉過身一臉溫和的看著眼前的護士,略帶可惜的說道「還真是辣手摧花,除了她,你對旁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狠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吶!」

小護士不解的看向凌奕,凌特助好脾氣的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什麼……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被解僱了,明天不需要再回醫院上班。」

「為什麼?就因為我多看了賀先生一眼嗎?就因為好奇我多看了他一眼,他便要對我說出這麼狠的話?」

小護士一臉不甘的詢問道,能進這家醫院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沒有人知道,如今只因為一個失誤就要付出如此慘痛的教訓,她不甘心。

生活中很多人都喜歡特殊、喜歡嘗試、喜歡讓自己成為與眾不同的存在,只是有些事情在明知不可碰觸的前提下還要去試,結果不言而喻。

凌奕笑的不可置否,輕輕嘆息「你還真是年輕,你該慶幸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否則明天的雲城你將無處可棲。」

小護士似是被這樣的話嚇到,站在原地動都不動。

凌奕無奈的笑了笑這又算什麼,曾經這個男人為了鍾梓汐,可謂是置之死地放手一搏那才叫衝冠一怒為紅顏。

如今能讓賀衍晟收斂脾氣的,只怕也只有那個叫鍾梓汐的女人吧!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能夠好奇,有些人不可以去招惹。如他,亦如她!」凌奕對著遠處的那扇門輕輕說道。

「梓梓,我知道你剛剛一定很痛其實我也很痛呢,沒關係我會陪著你一起痛。你乖乖睡一會,我就在這守著你哪也不去。」

情到深處人孤獨,原來就是這樣的情景。失去鍾梓汐的賀衍晟,在他深情的世界里薄情的活著。

他笑眼看世界,他是一個孤獨患者;他冷情待世人,他是一個薄情使者;他絕望守深情,他是一個寂寞讀者。

上一秒是柔情似水,下一秒冷酷無情。

眾人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能做到情緒轉換無比自如,與其說他現在冷漠倒不如說他是在害怕。

他怕自己深情無以回饋,他怕一切沉冤昭雪唯獨換不回他們逝去的時間,他怕落葉無痕縱使有心傷痕依舊存在,他怕擁有了開始嘗到了情愛的幸福最終卻只能一個人。

賀衍晟喜歡春天的花,夏天的樹,秋天的黃昏,冬天的陽光,和每一天的她。

賀衍晟所求不多,一生惟願鍾梓汐!

「什麼病?」他直奔主題,問的直接。

陳覃思索片刻,覺得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顧左右而言他。

「具體的情況還要等一會的化驗結果,就目前來看。」

「等一下」賀衍晟輕捏眉心他今天真的是忙昏了頭。「陳醫生留下,其她人都出去。」

「孫姨」緊接著賀衍晟轉過身子看向孫姨只是面色依舊清冷,但語氣間卻溫和了不少「二十分鐘之後你把百香鳳梨水端上來,紅豆粥放在外帶的保溫桶里,辛苦。」

「是,賀先生我這就去準備。」

「說吧!」

「初步判斷可能是溫抗體型,自身免疫性溶血性貧血。」

賀衍晟的眉頭微蹙,眼神卻始終落在床上的某人。他以為她想要的自由會很好,他以為放任她一年她就會乖乖的回來,他以為她只是賭氣一時間接手不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會照顧好自己,就算不為了他也為了他們的孩子。

賀衍晟突然覺得有些諷刺名盛雲城的賀先生最想要的女人居然要靠一個孩子作為紐帶,愛屋及烏反之亦然鍾梓汐如此討厭他又怎麼會在乎他們之間的孩子,一定是討厭到極點才讓她當年生下孩子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梓梓,你怎麼這麼狠心,你在讓我自責對不對,你在讓我後悔當年就這麼輕易地放縱了你,你在懲罰我當初沒有好好保護你是不是。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賀衍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自責、心疼、巨大的悲傷一瞬間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素來無往不勝的他第一次覺得如此失措。

悲傷之後那陣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心尖久久都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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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先生的鐘情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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