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許她白首，放她自由 第十五章 他的情深似星辰
「讓讓，這個周末我們不回水色雅苑爸爸也不能在家陪你，會有一個阿姨陪你在公寓住一周，好不好？」
聽完賀衍晟的話，賀佑宸低下自己萌萌噠的小腦袋，小手在腦袋上撓了撓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紅著一雙大眼睛嗚咽著詢問賀衍晟「爸爸，讓讓表現不好嗎？」
賀衍晟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笑著問道「讓讓，為什麼這麼問？」
「那讓讓表現這麼乖，爸爸為什麼不等小汐回來，你這是要給我找一個后媽嗎？天要下雨，爹要變心讓讓能有什麼辦法，我是一個註定要和兮兮過一輩子的人。」
小傢伙一邊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邊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賀衍晟心疼至極。
「爸爸，我知道我不應該阻止你尋求幸福，可是小汐還在找我們，如果爸爸不等她小汐就找不到回家的路，讓讓不想有別的麻麻讓讓只想要小汐，我不想讓小汐一個人孤獨的回家。」
賀衍晟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賀佑宸的臉頰，眼底殷紅的不像話，一邊死命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邊安慰著情緒不穩的小傢伙。
「不會的爸爸只會愛媽媽，讓讓這麼乖小汐怎麼會捨得找不到家，爸爸不會給讓讓找阿姨爸爸只會陪著讓讓一起等小汐回家。」
賀衍晟收了收抱緊兒子的手，賀佑宸開心的抱著自家老爸的脖子撒著嬌。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聽到爸爸只愛媽媽這樣的話懸著的心思也就放了下去。
小腦袋開心的在賀衍晟脖子上蹭來蹭去，嘴中還不停的念叨著「爸爸你放心，讓讓會乖乖在家裡等爸爸回來的。」
「讓讓，這個阿姨她很好也很重要，在家裡你要保護她對她好，可以做的到嗎？」
小傢伙看著爸爸的眼神里從疑問到理解隨後鄭重的點了點頭，賀佑宸有一點不同於尋常孩子的地方就是但凡他答應你的事情就會不折不扣的做到。
這一點，他們的孩子同他的梓梓很像！
「讓讓，你在家和阿姨好好相處一周，爸爸答應你這樣的話小汐很快就能找到家了好不好？」
「嗯！」賀佑宸重重的點了點頭，咧起嘴巴開心的笑了笑，稚氣未脫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賀衍晟看著腳邊的薩摩耶，俯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腦袋。
「從前有個可愛的姑娘一直說要豢養你，可又嫌照顧你麻煩，兮兮你說她怎麼這麼麻煩呢？」
賀衍晟嘴角的笑意更甚，神情間的溫柔溢於言表。
兮兮抬起頭看著賀衍晟自說自話的模樣，小聲的嗚咽了幾聲，那語氣彷彿在說「人家才不麻煩呢！我可好養活啦。」短短的尾巴俏皮的撲騰著。
「兮兮你要和讓讓一起照顧好公寓里的阿姨，你不可以凶她，嚇她知道嗎？」
兮兮又嗚咽了幾聲，彷彿在說「爸爸今天怎麼這麼啰嗦，人家這麼呆萌才不會嚇到漂亮阿姨呢！一定是爸爸你嚇到漂亮阿姨想要栽贓給我和讓讓。」
兮兮歪了歪腦袋，一副它最萌它最可愛的表情，所以快誇它，快誇它。
賀佑宸是徐姨看著長大的，對待他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孫兒一般，原本這般大的孩童應該是最無邪的時候，可她家的小少爺從小就要經歷別人沒有經歷過的成熟。
從沒體驗過母愛的他原本就比別人心思細膩，如今面對著親生母親不僅不能相認還要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徐姨想想就替她家的小少爺委屈。
「徐奶奶我知道她就是我媽媽，我看過她的照片，她就是小汐。
奶奶你可不能說漏嘴嘍，讓讓喜歡徐奶奶才告訴奶奶的，爸爸特意交代不能在媽媽面前說『賀』這個姓否則媽媽會不高興的。」
小傢伙心思單純對於搶自己爸爸的女人都會產生莫名的惡意，賀佑宸生氣的模樣同賀衍晟一般無二。
小小的他眉頭緊鎖，「徐奶奶那個老師雖然人不壞但她總是纏著我爸爸，這樣下去媽媽會生氣的，就更不會回來了。我要保護好爸爸，不能讓他被壞人采走。」
「采走？」
徐姨心想大概自己真的年齡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如今她家小少爺的思緒也太跳脫了。
「是凌奕叔叔說的，他說我爸爸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採花人都喜歡帶刺的玫瑰。」賀佑宸試圖想著凌奕還說了什麼，明明還說了別的呀，到底是什麼呢？
賀佑宸看著兮兮無辜的撓著腦袋，眼神間似是詢問。明明兮兮也在的呀，兮兮怎麼也不記住提醒兩句。
兮兮扭過腦袋，趴在地上一副它什麼都不知道，它只是一條會賣萌的狗狗，小主人請不要打擾兮兮安靜賣乖的神情。
雖然兮兮是賀佑宸最好的玩伴，可人家只是一條可愛的狗狗，賣萌打滾才是我的專長。凌奕那傢伙太過腹黑，說的話技術難度太高，不是我們狗狗的世界能夠意會了的。
賀佑宸見兮兮一副拒絕合作的模樣，決定轉過肉肉的身子自己想。
「我知道了，是征服欲。凌奕叔叔說帶刺的玫瑰，會讓人有種被征服的成就感。」
徐姨決定等她家少爺回來一定要向少爺告凌先生的狀，都把她家單純可愛的小少爺教成什麼樣了。
【ps：凌特助表示寶寶心裡苦，徐姨你真的是太單純。你家小少爺有了賀衍晟那個腹黑的爹，基因定律太過強大，還能純良到哪裡去啊！！！】
花園外鍾梓汐陪著方惜君走了一段又一段，方惜君總是不經意中打量著鍾梓汐，當鍾梓汐抬頭看向她，她便裝著看向別處。
反覆幾次，若依著平時，鍾梓汐一定不會多管閑事。
或許是裡面的那個小傢伙長相太過討喜，無意識的想要與他親近，又或者是人家爸爸好歹救了自己於情於理救命恩人兒子的老師，她也該有問必答吧！
最重要的是，她實在是不想陪著這個陌生人再這樣走下去。
反覆的安慰與自我安慰中，鍾梓汐選了一種最保險的方式開口。
「請問方老師，是有什麼話想要同我講嗎？」
方惜君停下腳步，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尷尬，試圖掩飾著面上的哂笑。
私心裡方惜君並不想將眼前的女子同賀衍晟掛鉤，不斷用各種理由安慰自己她只是恰巧會在這裡。
「宸宸那孩子有些不喜歡親近人，我見他對你還比較寬容。」
鍾梓汐想到屋內的那個孩子，目光不經意間柔和了許多，那孩子的眼神很好看純粹又簡單。
鍾梓汐的思緒早隨著方惜君的話飄到茲焉華府里去，不知道現在的讓讓在做什麼。
「鍾小姐，鍾小姐？」方惜君的喊聲打斷了鍾梓汐的神遊。
「嗯？怎麼？」
「冒昧的問一句，鍾小姐名字中的xi是哪個xi？」
「汐隨暗浪雪山傾的汐。」
「果然是個好名字，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人曾喚過鍾小姐『小汐』？」
鍾梓汐神情一滯，曾經那個會喚她『小汐』的人，再也回不來了。哀慟的表情一閃而逝，那是獨屬於她和母親的溫暖鍾梓汐不願示於人前。
何況她與眼前的這位女子不過是點頭之交，她也沒那個義務據實回答。
「沒有，沒有人這樣叫過我。方老師慢走，讓讓應該還在等我回去照看他我就不繼續送你了。」
方惜君突如其來的惡意讓鍾梓汐不想再這樣轉圜下去，也許她對那位終先生有意，也許她把自己當成假想敵。
不過那都只是她的事情，鍾梓汐的世界已經很忙，不想在被這些不重要的事情所影響。
方惜君看著鍾梓汐離開的背影，陷入深思，以前她不經意曾試探的詢問過賀衍晟。
說是狀似無意的開口，實則是她多日的蓄謀已久。
「雲城像賀先生這般知名的男子，實則是雲城女孩夢寐以求的心儀對象。不知道賀太太是哪裡修來的好福氣，能夠嫁給賀先生為妻。」
「是嗎？會是好福氣嗎？只怕不見得吧！」
賀衍晟眼神收斂，棱廓分明的面龐上崩的極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壓抑情緒，那是獨屬於賀衍晟的寂寞不論喜悲無人可參。
「那是當然，依著賀先生在雲城的影響力，還會有哪個女子不為所動？」
賀衍晟輕笑了一聲，笑容中是少見的痞氣。
這樣的賀衍晟是危險，也是極具誘惑力的。如同一個獵食者卻不自知，散發魅力一如常態的男人太過可怕。
「賀先生，不知道讓讓口總經常念叨的xiaoxi是您什麼人啊？好像每一次都是您來接讓讓，怎麼從沒見過您太太陪同前來？」
方惜君面上依舊維持著笑容，手心中全都是汗，沒人知道這一問耗費了她多少的力氣。
賀衍晟抬頭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看不出情緒，方惜君唯一能夠感知到的是眼前的這位男子氣場由冷變暖。
轉換很快，只是瞬間。
開口間滿是疏離與冷漠「方老師，讓讓素來性格孤僻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叫他讓讓，所以方老師還是叫他賀佑宸吧！」
下一秒眉目微彎，神情中似聚攏著星辰在不斷閃耀。
聲音的溫柔與放縱叫人為之沉淪「至於讓讓口中的『小汐』，她是我太太。我太太她出國進修了，歸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