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面世界

第9章 外面世界

烏咸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猶豫了一會兒道:「兄弟,你我二人本來志趣相投,互為知己,可惜你我各為其主。今日對你不起,但願來生再做兄弟。」

說話的功夫,何晴和何三郎二人就見烏咸舉起刀砍向吳雄,就在刀快要落下的時候,何晴見到吳雄竟然對著她和何三郎所在的地方露出詭異的微笑。

眨眼的功夫,就在烏鹹的刀快落到吳雄脖子之上,那刀卻被何晴仍出去的石子打偏了幾分。

吳雄趁機反手一拳打在烏咸身上,奪過他手中的刀,向柱子襲去,一把抓過他,擋在身前,笑道:「你先走,我就放了他。」

柱子大驚,這會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覺得冷汗涔涔,「吳……大哥,我還不想死,其實我也不想殺你,你知道我們是要回去交差。」

「好,我走!」

烏咸放下了刀,看了一眼柱子,轉身往林子深處走去。他知道吳雄不會殺了柱子。

直到烏鹹的身影早已看不見,吳雄才放開了柱子,冷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看在烏大哥的面子上,我肯定殺了你。」

「謝……謝,謝謝……」柱子這會兒沒有烏咸在身邊,也沒有了原先的氣勢。屁滾尿流的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直到柱子走了,吳雄身形晃了晃,若不是手上的刀撐著,他現在恐怕已經倒了下去了。

「你們出來吧。」

何晴剛剛見到吳雄露出詭異微笑的時候就知道他早就發現了他們。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他為何篤定她會救他?若不是他對她微笑,她想她不會出手。

只是出手便出手了,她並不想解釋什麼。

何三郎嚇得瞪大可眼睛,可是見何晴已經站了起來,他儘管害怕,還是站在了自家妹妹的身前。

何晴手心一暖,見何三郎牽住自己的手,心頭也跟著一暖。

「你……是誰?」何三郎問。

吳雄先是打量了一眼何三郎,又看向了比他矮半個頭的何晴,見她也正打量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何三郎一聽人家是來謝他們的,又見他的笑容裡帶有善意,微微放鬆了些道:「不是我們……」

「救命之恩我兄妹二人可不敢當,你要謝的人是你的兄弟。」

何晴剛剛還想不通他為何算準她會救他。現在走近看了吳雄剛剛被烏鹹的刀劃下的傷口就知道,烏咸根本沒有想要他的命,再回想起之前,兩人不過是配合演了一齣戲。

好厲害的丫頭!

吳雄盯著何晴看了一會兒,才哈哈一笑道:「多年未歸,沒想到這山坳之中還能遇到有趣之人,著實不錯。」

何晴嘴角抽了抽,不知這人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也不想知道,立即拉著何三郎的手,便道:「哥,我們走吧。」

剛剛她在草叢之中聽了半天,這兩人愣是沒提一句國名,年代,這會兒她也沒了心思跟個滿身鮮血的人談人生,談理想。

「可是……」

何三郎見吳雄似乎傷的有點重,有些擔心。何晴撇了撇嘴打擊道:「你看我們家的情況,有能力幫他嘛?」

她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若遇到的是別人她也許會幫忙,可是今晚遇上的這個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她沒想著穿越有奇遇,只想著好好過這一輩子,才不會沒事往自己身上攬事情。

何三郎被何晴的話堵的動了動嘴皮,卻未言語,只羞斂的朝吳雄笑了笑。

「小兄弟放心,我自有去處。」吳雄很是客氣的說了一句,只是他說話的聲音卻有些有氣無力。

他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卻很多,一身黑色的麻衣,早已染成暗紅色,甚至不用離得很近就能聞到他滿身的血腥味,也不知道血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何晴打定了主意不管,見拉何三郎拉不動,也鬆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了幾步,一邊涼涼的道:「我說他有去處吧,別多管閑事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這……」

何三郎摸了摸自己的衣袋,竟是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餅,笑著道:「這個給你,我先走了。」

那餅是何晴早上用粗糧麵粉加糖貼在鍋邊做的麵餅。何晴原先是怕何家兩兄弟幹活太餓,讓他們帶在身上,休息的時候吃。沒想到這個傻小子,竟然沒有捨得吃。

何晴看了一眼,沒說話。又見吳雄若有所思的打量自己,何晴瞪了他一眼,轉身下了山。

何三郎見何晴真的丟下自己走了,急急的將餅塞到了吳雄的手中,追著何晴而去。

吳雄見兩人走了,看了看手上的餅,微微勾起了嘴唇,轉身卻是往林子深處走去。

等到兩人回到何家的時候,何家漆黑一片,想是都睡了。畢竟第二日一早他們就要下田幹活,這幾日二哥在外幹活,每天晚上回來吃飯,吃著吃著就打起了瞌睡。何晴知道種田辛苦,可看到何二郎的樣子,確實有些心疼了。

何二郎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可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因為常年在田裡幹活,他全身的皮膚早已曬的黝黑,唯有臉笑起來的時候,牙是白的。

「你餓不餓?」

何晴進了院子,停了下來問了一句。她身後的何三郎見院子里沒點燈,低聲道:「現在都這麼晚了,大哥他們應該休息了。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何晴原本不太餓,現在見何三郎這麼說,也沒拒絕,他把自己的餅給人了,這會兒應該是餓了。

兩人也不點燈,就著月光摸進廚房,才看到桌上飯盆里留了豆飯,和一碗前些日子何晴腌的蘿蔔乾。

兩人草草吃了點,便各自歇下。

第二日一早何晴起床的時候,何三郎在院子里洗漱,見到她起來,說道:「青青,早飯已經做好了,你去吃點吧!今天早上起來的遲了,我就不在家裡吃東西了,一會兒我去田裡的時候,和二哥一起吃。」

何晴點了點頭,看了看何老爹的房間,低聲道:「爹吃了嗎?」

何三郎擰乾毛巾,搖了搖頭道:「我做飯之前,爹還沒醒。這會兒應該醒了吧?我剛剛聽到他咳嗽了。」

何晴聽他這麼說,轉身進了廚房,用木盆打了點清水,端進了何老爹的房間。

何老爹憨厚老實,面相和藹,身為何家長子,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對自己幾個弟弟妹妹很是照顧。當初和老爹會同意分家,也是自覺自家人多,讓自己的弟弟妹妹吃了虧。

何青青二嬸是個心眼小的,見王氏不幹活,三天兩頭鬧脾氣,說是幫別人家養孩子,過不下去了。

剛開始在何青青奶奶那邊鬧鬧也就罷了,有一次被何老爹聽到,思前想後覺得確實對不起幾個弟弟妹妹。當時,大妹,也就是何青青大姑都還沒有出嫁。一大家子人,他們老大這一房只他一個勞動力,吃飯卻是六張嘴,確實不怪劉氏怨氣大。

「是青青嗎?」何老爹聽到響動喚了一聲

「嗯。」何晴見何老爹醒了過來,將臉盆放在木桌上,伸手去扶何老爹,將枕頭墊在他的背後。

「青青啊。」何老爹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是爹不中用,盡給你們添麻煩了。」

「爹,你說的什麼話?」

何老爹似乎一夜老了很多,他鬢角的白髮又多了幾分,何晴就聽他道:「你大哥也是為你好,別跟他置氣了。你娘沒了,我原想著自己多努力一點,把家裡的債給還掉。誰知道……」

何老爹頓了一下,又嘆了口氣道:「是爹不好,青青啊,你要是生在富貴人家,也不用受這些罪了。」

「爹,您放心,家裡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您養好身體,就是我們最大的希望了。您也別想太多,我不生哥哥的氣。您先洗臉,我去給你端吃的。」

說完何青青轉身出去了。

何老爹的目光又萎靡了下來。

等到吃過早飯,把碗和衣服洗好,何晴又愁了起來。她這幾日,天天做飯,哪裡不知道家裡已經沒有米了。一會兒快要做飯了,大哥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帶些米回來。

其實她心裡清楚,大哥的野貨就算能賣些錢,恐怕也是去還債了。王氏去世的時候,早已沒有誰願意借錢給何家了,因為之前能借的都借遍了,後來還是大哥從徐夫子家借了二兩,這才買了棺材,辦了喪事。

徐夫子今天已經50多歲了,是個秀才,後來屢次考試不中,便在村裡當了個夫子,教小孩子們讀書。他憐惜有些孩子家窮苦,所以收的束脩是最低的,也正因為如此,何大郎才有機會讀了書。

只是徐夫子一家過的也不容易,他們沒有孩子,如今年歲已大,攢了幾十年的那幾兩銀子,全借給了何家。何大郎是個知恩圖報的,在自家親戚那裡借錢碰壁之後,卻在這個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老師這邊借到了銀子,當時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孝敬徐夫子和師娘。

何晴坐了一會兒,和何老爹打了一聲招呼,背了背簍,將房門鎖上,往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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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錯嫁:相公是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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