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淚的告白（3）等待

一天早上，真的是很早，沐曦難得一日清閑下來，懶懶的伸了個腰，換上休閑裝出了門。

「咹~~~~~」表情180°轉變，心裡念著為什麼一天都不由我清閑的。

尹晨笑盈盈地靠在牆上，然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搖了搖手，「好慢，等了你好久！」

「哈~~~~」沐曦長大了嘴，傻了眼，「等了好久？你也不看看現在才幾點！」

尹晨笑著站直了，想沐曦走了過去，用手搭在他肩上，「準備去哪兒？」

「大清早看到你，就哪兒也不想去。」沐曦淡淡擠出一句。

聽完，尹晨抽了抽嘴角，還是忍了，「我說，一大早，我就在這裡等你老半天，好歹請問吃點熱的東西吧！這天、、、太冷了！」說完，還哈氣搓這那雙紅紅的手，一看，沐曦就憋氣了。

沐曦翻了一個白眼，氣在心裡亂蓬蓬地打轉。

沐曦和尹晨在一家餐店出門，沒有目的地的亂轉了許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反正太陽是掛的老高老高了。

「月！」尹晨向著路邊的休息椅上喊道。沐曦順勢看了過去。是沈月，一個人蹲坐在椅子上，手裡像似捧著什麼東西。

他們走了過去，沈月卻沒有抬起頭看著兩個人。

沈月看著手裡捧著的一束枯萎的薰衣草，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知道薰衣草花語的傳說嗎？」

「花語——是什麼？」沐曦看著她手上的花問道。

「古時的普羅旺斯，有個美麗的女孩。一天，她獨自在寒冷的山谷中采著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在回家的途中，遇見一位來自遠方受傷的旅人向她問路。少女捧著滿懷的花束，眼睛深情的望著這位俊俏的青年，就在那一剎間，她的心已經被青年熱情奔放的笑容所佔據。不顧家人的反對，少女堅持讓青年留在家中的客房療傷直到痊癒。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青年的腿傷已好，兩人的感情也急速加溫。就在一個微涼的清晨，青年要告別離去，少女卻不願家人的反對也要隨著青年遠去，到遠方青年開滿玫瑰花的故鄉…村中的老奶奶在少女臨走前，握著一把初開的薰衣草花束，讓痴情的少女用這初開的薰衣草花束試探青年的真心…據說，薰衣草花束的香氣會讓不潔之物現形…就是那個山谷中開滿薰衣草的清晨，正當青年牽起少女的手準備遠行時，少女將藏在大衣內的一把薰衣草花束，丟擲在青年的身上，就這樣，一陣紫色的輕煙忽聚忽散…山谷中隱隱約約的可聽到冷風颼颼，像是青年在低吟著…我就是你想遠行的心啊…留下少女孤獨的身影獨自惆悵…沒多久，少女也不見蹤影，有人說，她是循著花香找尋青年去了，有人說，她也被青年幻化成一旅輕煙消失在山谷中……

這種花的一出現就代表了愛與承諾一如它的花語一樣，等待愛情。只是、、、我卻再也等不到他的回來了！」

沈月的眼睛充滿了血絲，認識她這麼久，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是確實很精神的，眼睛里也不是露出鬼靈精的神韻。可是，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怎麼做才能、、、

「月——」沐曦沉默了，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要怎麼來安慰這個女生。這件事是複雜的，沐曦自己的心裡也是複雜的。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那麼以後的每一日都會是個新開始，如果能做到這樣，像這樣人的心就不會再被傷了。可惜，他自己也是辦不到的，所以，他連說出那些騙人的話的勇氣都沒有。

漠漠輕寒的季節，一縷輕煙，隨風而逝。生活本生就是相當矛盾的，白天與黑夜之間的距離，春夏秋冬之間的輪迴，讓無奈加上了喜悅的等待。

沉默了好久好久，沈月站了起來，拖起麻木的雙腳不明方向地走開了。

「月，我送你回去！」沐曦跟了上去。

「不用——」沈月淡淡地搖了一下頭。

「嗯~~~可是、、、」沐曦很不放心這樣的沈月一個人回家，更怕她根本不會回去。

「我說了不用」沈月冷淡到不行的語調和冰冷的如同夜晚的風更刮人，沐曦哆嗦了一下。

「算了，讓她一個人靜靜吧！」尹晨從後面托起沐曦的肩膀。

沐曦回頭望了尹晨一眼，「這樣好嗎？她這個樣子？」，尹晨沒有說什麼，只是向他搖搖頭笑了笑。示意讓沐曦放心。

「為什麼？」待沈月不見人影后，沐曦反一把抓住尹晨的手，定定地看著他，質問到。

尹晨看著自己被沐曦握住的手，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只是沐曦沒有注意到。「生活的無奈，有時源於自我，有時也是別人無心的築就，那是一種陰差陽錯。」他翻過手，反握住沐曦的雙手，神情凝重地說：「有的時候真的害怕，一恍神，一剎那，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讓他發生就結束了。」

聽完，沐曦不自覺地臉上一陣燒，狠狠甩開尹晨的手，眼珠子別開尹晨亂轉。

尹晨緩緩舒了一口氣，轉而淺淺一笑：「放心吧，至少現在她不會出事。現在的她至少還可以發泄，這就是好的。」

「額~~~~~」沐曦只覺得頭腦一團漿糊，「還發泄？」，看著尹晨的笑，沐曦若有所悟的一驚：「呵！原來『世界上總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樂』這句話就是這樣的，我算是領教了。」沒錯，尹晨的樂觀有的時候也不亞於沈夜，這兩個人的樂觀積極的人生觀還真不是沐曦之輩能理解的。

「人有的時候，也不能一味地為故事的結束而哭，更多的時候應當為它的發生而笑！」尹晨看著用一種猜不透的眼神盯著他，不禁轉開視線。「莫、、、那個時候也許是有遺憾的吧，不過，至少我們知道，也有一顆心是在同時同樣的思念著她，這不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死去的人是靠著還活著的人而存在的，如果，活著的人是痛苦的，那麼已經離去的人也不會好受的。曦，你能理解我所說的嗎？」

沐曦還是很不明白的望著尹晨，不過這個時候，儘管他還是不是很明白，不過嘴角已經掛起一彎淺淺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