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拜師

蘇魚兒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隻野獸，看不清楚模樣，它嘶吼著咆哮著，撕裂了蒼天，踏碎了大地！

它氣息狂暴，似乎要毀滅一切事物，但它又無比強大，強大到世間幾乎沒有敵手。

蘇魚兒夢到那野獸，它呼喚他的名字，要他靠近一點。

可是當蘇魚兒想要靠近一點，看清那野獸的面目時，他忽然醒了過來。

「醒了？」

陳九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蘇魚兒猛地睜大了眼睛，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警惕的看著身邊的灰衣老人。

「你沒殺我？」

蘇魚兒打量了一番四周，碎了滿地的石頭的爛樹，遍地都是雷劫后的坑坑窪窪，還有很多大坑。

他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陳九明向他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那根精鐵長棍，他想反抗，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我不殺你了。」

陳九明淡淡的說道，他遞給蘇魚兒一套衣物。

「最後一套了，在弄壞了你就光著屁股吧。」

蘇魚兒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畢竟光著身子屬實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不殺我？你不怕我給世間帶來災難？我可是你口中的天棄之子，惡魔的孩子。」

蘇魚兒三下兩下穿好衣服，看著陳九明戲謔的說道。

「我不殺你，但這世界上很多人要殺你。」

陳九明搖搖頭說道。

「什麼人?」

「幾乎是，所有人...，不過最主要的應該還是三大國，以及他們背後的三大隱世仙門。」

「沒想到啊，堂堂三大國，居然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傀儡。」

蘇魚兒笑道。

「不然你以為當年血月國政權替換後為何還叫血月國，不過是換個傀儡罷了，主人還是沒變。」

「政治替換？」

蘇魚兒有些好奇。

「嗯，我乾的，屠了一座城而已。」

「那你也不算好人嘍！」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只不過他們動了我的東西，我拿一些回來作為代價罷了。」

陳九明聳聳肩。

「看來你並不想說這些。」

蘇魚兒笑笑。

「那...這所有人，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是天棄之子，因為正義。」

「正義？？」

「就是像太陽一樣，很美好的東西。」

「殺了我很美好？」

「......」

「你有正義嗎？」

「或許吧...，我，不知道...」

陳九明一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世界真奇怪，我搞不懂到底什麼是正義？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或許，我本來就不該去追求那仙路吧。」

蘇魚兒苦笑著搖搖頭，眼中的光芒漸漸淡去。

「你沒有做錯什麼。」

陳九明微微皺眉，他不想看到蘇魚兒眼中那堅定的光芒熄滅。

「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為什麼？」

蘇魚兒扭頭疑惑道。

「因為你眼中總是閃著光，很堅定的光。」

陳九明說道。

「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那樣的光，但是我把它弄丟了，不過我希望你的眼睛能永遠閃著那麼明亮的光。」

「你都做不到，為什麼覺得我可以？」

「直覺吧？你比我那時候要明亮得多。」

「我應該繼續走下去嗎?」

「你沒有退路了，為什麼不迎難而上呢？」

「即使那樣會與全世界的正義為敵？」

「不，不會的。」

陳九明搖搖頭說道。

「有時候，正義不是天空中太陽，而是夜幕里的星辰。」

「......」

「陳老，謝謝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沉默許久，蘇魚兒笑道。

「都說了，在你身上，我看到當年的自己，我也算是在完成一個自己的遺憾吧。」

陳九明搖搖頭，忽然說道。

「喂，小子，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啊？」

蘇魚兒一愣，連忙道。

「當然願意！」

「臭小子，那還不趕緊行拜師禮！」

陳九明笑罵一聲，他似乎，很久沒有那樣笑過了，笑的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好好，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蘇魚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陳九明拜了下去。

「好好好，今後你便跟隨我好好修鍊，我這一身本領，就都傳給你了！」

陳九明大笑一聲，沒想到他年近花甲，還能收到這樣一個奇異的徒弟，也許，真的可以幫他完成那個心愿吧。

「那，師父，我們現在學什麼呢？」

蘇魚兒摸摸頭笑道。

「這麼心急？」

「那可不，都要被天下人追殺了，多學點本事總是好的。」

「先給我把谷中打掃乾淨，然後把小木屋給我建起來！」

陳九明壞笑道。

「什麼？我自己幹嗎？」

蘇魚兒一愣。

「廢話，你還想要為師動手不成？何況這些東西都是你小子你弄壞的，理應你小子來弄！」

陳九明老臉一橫，呵斥道。

「好吧...」

蘇魚兒苦著臉點點頭，無奈的去填土坑搬石頭了。

「這次乖嘛。」

陳九明笑著點點頭。

蘇魚兒雙手用力搬起一塊比自己還高的巨石，轟的一聲扔向一旁的草堆里。

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溫暖的能量正在流動，它們聚集在丹田處，不多，只有很細一股，但卻蘊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而且，他的力氣似乎也大了不少，即使不用體內的能量他也能搬起跟他人一般大小的巨石。

「這小子，體質似乎更加健壯了...」

陳九明看著正在谷中忙碌的蘇魚兒，摸著下巴想到。

「看來那煞氣對他身體還有淬鍊的作用，也許應該對他進行一些特別的訓練...」

陳九明想著，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壞笑。

「嘶~」

正在填坑的蘇魚兒忽然感到背後一涼，疑惑的扭過頭去看向陳九明。

「師父，你笑什麼呢？」

「沒有啊，你快乾活，明天開始訓練。」

陳九明擺擺手說道。

「訓練，什麼訓練？」

「明天你就知道了。」

陳九明笑著搖搖頭。

「總之今天好好享受吧，明天你就沒有好日子嘍！」

他大笑一聲，不理會蘇魚兒疑惑的目光，倚在老棗樹粗壯的軀幹上睡了起來。。

「莫名其妙...」

蘇魚兒撓撓頭，也不再去想那麼多，扭頭繼續苦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