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人心盡喪 武王伐紂
此時的箕子並沒有離開朝歌，待在丞相府痛訴肝腸。微子啟卻不一樣，與太師,少師聚在一起。微子啟站於他們中間，道:「王上**無度，廢太子，任用奸臣小人，排擠忠良，殷商已是不可挽回了。」
「王上已經不需要我們了，我們還留在朝歌有什麼用呢？」
丞相比干從內室走出道:「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爭。」箕子站於身後，道:「丞相，我和你一起進宮面見王上。」
此時的帝辛正坐於摘星樓，看着舞姬的歌舞甚是無趣。費仲觀其面色，請來師涓敲奏其淫樂，舞姬們跳着艷舞，頓時靡靡之音勾起帝辛之興，共舞共飲，與臣叫歡。丞相比干闖入摘星樓，靡靡之音暫停，屏退左右，道:「王叔，你來了孤正有事相求。」王叔比干怒氣未消，道:「無道昏君，安於享樂，沉迷於美色之中，夏之滅亡這才過去幾百年，你不吸取其教訓勵精圖治，難道你要重蹈覆轍嗎？」
「大膽比干，孤東征西討，攻北狄，北狄臣服，攻徐夷,來夷滅九苗，提拔能臣幹將，進行一系列的軍政改革，夏桀豈能與孤相比。」
「你剛愎自用，乃不知自省，諸侯國反你，危機四伏你卻在這裏安於享樂，殺賢後排擠忠良，親近小人，你何以面目面對泉下有知的先王。」
「來人啦，將比干拿下，」甲士衝出站於兩邊。帝辛走下道:「孤聽聞聖人之心有七竅，孤倒想要看看王叔的心是否有七竅。」帝辛二十九年（公元前1047年），丞相比干處於挖心之刑，獻於帝辛之前，箕子見后懼之，假裝瘋癲甘為人奴，微子啟離開朝歌，太師,少師拿走祭器,樂器逃往西岐，進入鎬京，投奔武王姬發。武王姬發認為此時是伐紂的最好時機，在鎬京起兵，崇侯尤渾帶兵趕往西岐道:「姬發，你大逆不道，盡敢反我殷商，本侯勸你趕緊收兵，否則將大禍臨頭。」
武王姬發走上道:「奸官，你在崇國惡事做盡，孤要拿你祭旗，鼓舞軍心，」武王姬發麵向左右道:「甲士何在？」
兩邊甲士站出，尤渾望着兩邊的甲士，道:「姬發，你可別後悔。」
「將此賊拿下，」兩邊甲士將尤渾拿下押出斬首，而後兵伐崇國，崇城告急。早在周文王時期，文王兵伐崇侯虎，丟掉了豐京，只有退到崇城自居，仍然對西岐監視不斷。如今崇城告急，其軍情傳往朝歌，帝辛調回崇侯虎，命惡來鎮守邊城，穩定邊關。崇侯虎趕往崇城，集中兵馬阻止周師東進，周師被困。崇侯虎登上城樓，向城外望去，在城外的甲兵就有幾萬之眾，又命其甲士加修城牆，使其加固城牆固若金湯。姜尚坐於戰車之前，面對站於戰車之上的姬發，道:「王上，崇侯虎乃殷商之一員悍將，不可硬拼，這樣我們會吃虧的，不如退兵十里紮營，商議攻城之策。」
「好，孤就聽相父的，」隨後命令將士退兵十里紮營。城樓之上的士卒觀望周師退去，喜道:「退兵，退兵啦。」
「敵軍只是暫時退去，不可鬆懈，嚴防敵軍偷襲。」
武王姬發身披甲胄回入營帳，坐於案桌之前面對諸位將軍，道:「諸位，崇城堅固，易守難攻，不知諸位有何良策？」又望於姜尚道:「相父，你對此有何策略？」
姜尚站出道:「帝辛子受連年征戰，戰線太長兵力不足，我們寫書信一封給邢國,耆國,密須，令其派出援兵對崇城形成合圍之勢，進而圍而不攻，三天之內崇城若無援兵，必亂，我們趁亂而取之。」
「好，孤這就書信一封，派信使前往邢國,耆國,密須三個諸侯，令其三國派援兵解崇城之困。」次日，城外的甲兵增至十多萬，對崇城形成合圍之勢，周軍輪換而攻之，使崇城首尾不能兼顧，即使如此，崇城乃未攻下。周武王再次回入營帳，道:「崇侯虎堅守不出，當何如？」
姜尚道:「王上，攻城莫如攻心。」
而後周武王寫一張紙條，發下，道:「帝辛無道，周兵興師乃有道伐無道，應天理順人事，開誠者可保一方之百姓免遭屠戮。」而後寫成上百條，上千條，在城外集結大軍一起向城牆之上放箭，城牆之上的士卒撿起射上的箭羽，打開綁在箭頭的紙條觀看，或是交頭接耳，守城開始鬆懈無心再戰。這個時候，崇侯虎檢閱城牆之上的守軍，看到此情況，傳來士卒問道:「你們不堅守城池，想要違抗軍令嗎？」
這個士卒拿出一張紙條，道:「侯爺，你看。」
「此乃蠱惑軍心，亂我軍心者，斬！燒掉這些紙條誓死與周軍死戰。」
崇城已經是彈盡糧絕，崇侯虎坐於案桌之後寫一封書信，並派遣死士帶着這封書信突出重圍飛速奔往朝歌，請求朝廷派遣援兵解崇城之圍。祖伊接到這封書信之後立即前往鹿台，面見帝辛道:「王上，周兵圍困崇城數日之久，恐崇城一破我朝歌危矣。」
如今朝歌城內已是無兵可派了，帝辛只有如此道:「孤不是奉承天命嗎？他這個人能幹什麼？」
崇城之內一直等不到援兵的到來，城內的士卒已是數日之久沒有糧食的供應，殺馬充饑或是啃食草根樹皮，或是殺死老殘之兵而食之。城內妖風不斷，如鬼嚎。孤月當空，士卒卧於城前，哀嚎，「餓啊！餓！」或有抽泣之聲。天亮，周兵集結於城外，搭灶造飯，向城上呼道:「城內的兄弟們，餓了就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城內的士卒也是忍不住飢餓，棄城逃出，守城的士兵是越來越少。守城將軍走上前道:「侯爺，周軍乃仁義之師，開城投降吧。」
崇侯虎檢閱城樓之上的士卒，心中有所不忍，道:「開城投降。」崇侯虎站於城樓之上，俯視周軍浩浩蕩蕩開入崇城，呼道:「王上，臣已經盡忠啦。」隨後拔劍自刎。
武王姬發集合八百諸侯，向諸侯宣告道:「殷商子受犯下大罪，不可不合力討伐。」因此遵循文王之遺志，率戰車三百輛，虎賁三千人，穿戴甲胄的戰士四萬五千人，東進討伐。帝辛二十九年（公元前1045年）十二月戊午日，軍隊全部渡過孟津，在孟津會師。周武王姬發乘坐戰車駛到大軍之前，面向八百諸侯道:「大家要勤勤懇懇，不可懈怠。」後作《太誓》向眾軍宣告，道:「帝辛聽信妻妾之言，自絕於上天，違背天理，疏遠自己的同族兄弟，廢棄其先祖的音樂，採用**的音樂去串改典雅的音樂，以取悅他的妻妾，所以孤姬發替天行道。諸位將士們，伐商的機會已到，可隨孤攻伐朝歌。」帝辛三十年（公元前1044年）二月甲子日的凌晨，武王姬發率大軍在朝歌郊外的牧野集結，並舉行誓師。武王姬發站於戰車之上手拄黃鉞，搖旗道:「來自西方的諸侯們，氏族們，將士們，你們辛苦啦。」
「伐罪殷商願為賢王效力，共創大業，不辛苦。」
「孤與你們共誓，鄰邦之君主,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以及,蜀,羌,髳,微,彭,濮各族軍士們，指向你們的戈，排好你們的盾，孤在此宣誓。古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牝雞司晨也就是說母雞是不打鳴的，如果母雞打鳴了，必國衰。如今帝辛聽信女人之言，自棄其先祖的祭祀不予回報，拋下自己的家族和國家，放着自己的同族兄弟不用，反而聽信讒言，對四方各國的奸臣和逃犯是那麼的推崇，那麼的看重，信任他們，重用他們，讓他們對百姓橫施暴虐，對商國大肆破壞。現在孤姬發恭敬的執行上天的懲罰，諸位諸侯們，諸位將士們，希望你們的勇武，如虎,羆,豺,離。我們不可迎擊前來投降者，而讓他們為我們所用。諸位將士們隨我迎戰吧，若有退軍者，慢軍者，蠱惑軍心者，斬！」諸侯帶兵會盟，共有戰車四百輛，列陣於牧野。
帝辛聽聞武王姬發陳兵於牧野，率兵七十萬抵禦，點飛廉為大將出征於牧野。其實朝廷已是無兵可派，這七十萬大軍就是用奴隸湊數。兩軍展開對峙，帝辛站於戰車之上呼道:「姬發小兒，上前搭話。」
姬發駕車於兩軍陣前，帝辛道:「姬發小兒，你世代受殷商之恩惠，立國，如今舉兵來犯實屬大逆不道。」
「無道昏君，你聽信讒言，排擠忠良，不敬畏神靈反其道而行之，孤替天行道，子受，你犯下之罪上天不容故來討伐，你還不束手來降更待何時？」而後武王姬發駕車退去，派姜尚與百夫長挑戰，用大卒馳擊帝辛的軍隊。殷商大軍人數雖多，遇大軍奔襲臨陣倒戈或是丟盔棄甲。姬發率大軍順勢而攻之，殷商大軍潰不成軍，飛廉駕車而來，道:「王上，你先退回朝歌，末將必迎頭痛擊。」飛廉帶領車騎奔襲周軍之中廝殺。帝辛逃回朝歌，與蘇妲己一起登上鹿台，道:「美人，你已經很久沒有為孤舞蹈啦，」而後拿起酒鐏自飲。
「好，」蘇妲己退後，長袖飛出敲響兩邊的鼓，舞姿妖嬈，拔出帝辛腰間的劍，一腳后抬揚劍而出，腳尖立地轉身將劍架於脖頸之間，自刎，道:「王上，臣妾去也。」帝辛撲上前，將蘇妲己擁抱於自己的懷中，道:「美人，你去吧，孤隨後就到。」寺人上鹿台，道:「王上。」
「快去傳太子前來。」
「是，奴才這就去東宮傳喚太子。」太子武庚隨寺人登上鹿台，道:「父王。」
「庚兒，曾經王叔說你最像孤，雄才大略又深得民心，有帝王之氣。壞人孤來做，好人你來做，讓天下所有的罵名都向孤一個人來，孤不怕擔負罵名。記住，孤死後表彰王叔比乾的功德，修建陵寢，以此贏得天下士子之心。費仲聚天下之財，行小人之事，孤死後必殺之聚財於己便日後大事之用。」
「父王，」太子武庚聽到此是痛哭流涕。
「庚兒啊，你記住了嗎？」
「兒臣記住了。」
飛廉力戰周軍，殺退敵人數次進攻，其下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武王姬發站於戰車之上，感嘆道:「飛廉將軍，真猛將也。」而後大軍壓上，飛廉被戰車撞下馬，孤身奪過長戈衝殺于軍中，奮力拚殺，倒下，戰車從他身上碾壓而過，馬蹄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屍身與泥漿混成血水肉泥。大軍攻入朝歌，帝辛坐於鹿台命寺人點燃大火**，豪華的宮殿鹿台與摘星樓付之一炬，牧野之戰俘獲殷臣一百人。三月丁卯，姜尚奉命戰勝殷臣方來，歸來獻俘；三月戊辰，武王在牧晴祭祀文王，宣佈政令；三月壬申，呂他奉命戰勝越戲方，歸來獻俘；三月辛巳，侯來奉命戰勝殷臣靡集於陣，歸來獻俘；三月申甲，百弇奉命率虎賁戰勝衛，歸來獻俘；四月庚子，武王姬發命令陳本伐磿，百韋伐宣方，新荒伐蜀，成都陷落；四月乙巳，陳本，新荒戰勝磿,蜀歸來，向武王報告擒霍侯,艾侯,佚侯,小臣等四十六人，百韋戰勝宣方歸來，向武王報告俘獲宣方之君等。百韋又奉命伐厲，后又回來獻俘；四月辛亥到乙卯，武王在牧野築室，向祖先舉行獻捷禮；六月庚戌，武王姬發在周廟舉行獻殷馘俘禮；六月辛亥，武王姬發祭祀天位；六月乙卯，武王姬發在周廟舉行獻殷屬國的馘俘禮。殷商滅亡，武王姬發就是周天子，定都鎬京，國號為周，開始分封諸侯，這代表舊的時代已經結束，新的時代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