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奉集堡的陷落7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奉集堡的陷落7

李秉誠帶著三百親兵和五百步兵,沖向這些木車,把火油甩到車上用火把點燃,這些攻城車是代善保命用的,真是絞盡了腦汁,車上早就抹了十公分厚的黃泥粘土,非常潮濕,根本點不著。

車裡還通過射擊口不停的放重箭,反倒射倒了不少明軍。

李秉誠當機立斷,命令步兵回城死守,大聲喊道:「跟建奴拼了」。自己帶著親兵隨著大隊騎兵向建奴大營衝去。

一排排的火牛陣排山倒海一般的向建奴大營衝過去。

建奴野戰無敵,從來不好好的修建營壘,外面就是隨意的釘了些木柵欄。還有些倒著的拒馬木樁。

本來後邊黑暗中埋伏了不少的重步兵,防止李秉誠逃跑。

沒想到李秉誠來了這招,這些發瘋的牛馬駝驢,狂叫著,嘶吼著,撞開一切試圖阻攔的人和工事,黑暗中埋伏的紅擺牙喇兵來不及逃跑直接被撞倒踩成肉餅。

由於地形限制,奉集堡只有南面平坦,埋伏的兵馬被瘋牛一路追趕逃回大營,緊跟著瘋牛群也衝進了大營直接撞斷了木柵欄,踩平了營帳。

一群護衛拖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努爾哈赤逃離了中軍大帳,緊接著一群瘋牛衝進了中軍大帳,直接把沒來得及逃走的人統統踩死。

由於沒有了地形的限制牛群開始四面亂跑。

努爾哈赤看著四個一組,背上豎立著巨大的木樁火炬的牛陣把大營照耀的通明,後邊的牛群赤紅著眼睛,鼻子噴出白氣,嘴裡怒吼著衝撞一切阻攔,踩倒一切。有些單個的著火的瘋牛身上大火引燃了帳篷。一群群的兵將被從營帳里趕出來亂跑。

努爾哈赤氣得臉色鐵青。

「吹號,吹號,讓諸將、諸子到我的帥旗下集合,阿巴海呢,調騎兵過來。這個混蛋,不能讓李秉誠跑了」

這時,遠處的天空下忽然一陣閃亮,橘紅色的光球在大地上升起,努爾哈赤吃驚的看著那個方向,緊接著他感覺費英東把自己撲倒在地,然後一聲巨響傳來。

炙熱的烈風刮過地面,衝擊波把周圍帳篷全部颳倒,站著的人全部飛了起來。一聲震破耳膜的巨響傳來。

然後,接二連三的火球在營地的各個地方升起,一聲緊似一聲的爆炸響起,衝擊波橫掃營地。剛剛集結起來的官兵馬上被炸的四分五裂,四處亂竄。

緊隨著一陣動地的馬蹄聲,李秉誠的兩千鐵騎衝進了營地,揮起長刀,追逐著亂跑的人群,對著好多沒有著甲的人,不斷的猛砍。

炸營了,整個中軍大營一片混亂,烈火熊熊。整個中軍大營都亂成一團,沒法指揮了,費英東知道攔不住李秉誠了。

除了北側山地外,東西方向都埋伏了大軍,等著李秉誠出逃,好聚而殲之。不論他往哪個方向跑,都是死路一條,沒想到李秉誠這麼狠,直接壁虎斷尾,放棄步兵,直接衝擊中軍大營。

大營里都是這五天,輪換下來的疲兵,加上后金野戰無敵,根本不重視修建營壘,反倒最容易突破,李秉誠這隻老狐狸,現在趁著大營混亂肆意追殺,擴大戰果。

直到半個時辰后,看到后金各路將帥逐步穩定人馬向自己的帥旗聚集,整個大營逐步穩定,外面的援軍估計也要來了。當機立斷,果斷殺透大營沖了出去,直接往遼陽方向逃走。

天亮了,努爾哈赤鐵青著臉,陰沉的看著這些狼狽的諸子、諸將,好多衣衫不整的兵將。氣得手發抖。

「你們這些豬,比豬還蠢,昨天你們是怎麼說的,萬無一失,萬無一失,這他媽的叫萬無一失,李秉誠呢,誰說的,啊,誰說的殺李秉誠如誅一狗爾。阿巴泰你出來」

阿巴泰尷尬的出列。昨晚喝酒他借著酒勁吹噓,說他殺李秉誠如誅一狗爾。沒想到一天不到就被打臉。

「阿巴海,你的騎兵呢,你不是要殺光他們嗎,你的騎兵呢,都被他殺散了吧。」

阿巴海紅著臉看別處,今晚他的騎兵輪換回中軍大營,炸營時全跑散了,到現在還沒有聚攏完。

「代善,代善呢,對,去代善那邊看看,怎麼樣了,他是死是活。」

「阿瑪、阿瑪,兒臣來了」說曹操,曹操到。話音未落代善哭喊著衝過來,撲通跪在地上。阿瑪您沒事吧,嚇死兒子了,嚇死兒子了,兒子本來都快把城牆挖穿了,忽然看到李秉誠趕著瘋牛沖向大營,兒臣什麼也顧不上了,就拚命的往回沖,心裡想著給阿瑪您報信,可是這瘋牛太快了,太快了啊。兒臣追不上啊。然後就炸開了,一片混亂,兒臣到處找也找不到您,幸好,您得天命眷顧,平安無事,嗚嗚嗚……「代善抱著父汗的大腿就哭了起來。

阿巴泰等人鄙視的看著代善拙劣表演。在心裡豎起一萬個中指。

阿巴海默默的嘆了口氣,自己費盡心機,等待了無數的機會,還是白白忙活一場。父汗老了,他感到孤獨,感覺到自己的孩子們都是狼崽子,一個比一個狠,他自己殺了親弟弟舒爾哈齊,就害怕自己的兒子們也自相殘殺。所以,他聽到自己告密,說代善為了除掉自己不喜歡的前妻生的兒子,居然誣賴他和自己的兩個妾有不正當關係,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出種種欺壓和無恥的行徑。

經查實屬實,父汗不正常的大怒,彷彿刺激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經,彷彿他一旦不再,他的兒子們都會被代善殺光。歇斯底里的把長子代善的繼承人地位取消,奴隸和牛錄全部剝奪,甚至一度使代善逼到了生死邊緣。

可生死關頭,也許是福至心靈,代善明顯開竅了,他從自己大哥褚英的死,悟到了父汗的逆鱗,從此開始示弱賣慘。居然又使父汗憐憫他了,不忍處死他了。

老汗王看著自己的長子,衣服劃破了,靴子跑掉了一隻,光著一隻腳,踩在雪地里。驚恐的抱著自己的大腿。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帶著褚英和代善去打獵,那時候褚英也就十一二歲啊,代善才七八歲,還沒有其他的弟弟們。想到褚英,他的心痛了一下,自己這些年是怎麼了,總是情緒反覆無常,自己真的老了嗎。

「起來吧,阿瑪沒事,」他溫聲說道。用袖子擦了擦代善的臉,揩掉了凍出來的鼻涕,就像他小時候一樣,那時的他只會一臉陽光的沖著自己傻笑。

「給大貝勒,拿一雙靴子來」

內侍趕緊拿來靴子給代善換上,代善低著頭恭順的垂手站著。眼珠亂轉,餘光兇狠的看著阿巴泰和阿巴海。

「哼,李秉誠,這老賊,倒是小看了他,當年他不過是給李太師倒夜壺的角,在鐵嶺李府我就沒看的起他,」努爾哈赤倒背著手眯眼說道。

「是、是、是。這老賊怎麼能入父汗法眼」

「不過一喪家之犬爾」

「今日不過僥倖鑽了空子,來日必提他人頭來見汗王。」

努爾哈赤看著奉集堡出了一會神,在明軍的眼裡這裡是一處戰略要地,在他的眼裡這裡有更重要的意義,這裡是一個聖地,因為他關聯著一個,從三千年前的斯基泰人從烏克蘭大草原傳播到整個歐亞大陸的草原區的神秘宗教----薩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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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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