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破廟會面
「屬下已經去查過了，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丟失。」侍衛躬身回稟。
「什麼叫『似乎』，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相里晝余方才被獨孤冥月那麼一問，自覺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此時便想找回些顏面來，斥責侍衛道：「再仔細檢查一下回我。」
「是。」侍衛們應了聲，又向客人行了個禮，便退下去做事了。
等侍衛們都離開花園以後，獨孤冥月不由半是調侃道：「原來相里兄也不容易。」
相里晝余回身落座，拿起酒盞苦笑了一下：「獨孤兄怕是不曉得我的難處了。實與你說，當初離開衡空真是不知是對是錯。我名義上雖然是玉衡的家主，但在我離開的那段日子，長老們竟然又選了個人代為處理政事，那個人你可能聽說過，也就是越城的城主。」
「越城城主？」獨孤冥月挑了挑眉，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聽相里晝余的意思，約莫是那個越城城主如今更受長老們支持，而相里晝余這個真正的王上卻是權位岌岌可危，也難怪相里晝余如今這樣緊張了。
「是啊，他如今越俎代庖，我這個名義上的王倒是像個笑話了。」相里晝余不無自嘲地笑笑，推杯換盞之中與獨孤冥月卻也說了幾句實情。
至於君霏羽那邊，她在逃離相里家的途中也頗為好奇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記得當時昏暗的光線中彷彿還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熟，但匆匆忙忙中也就沒有去細究，只顧離開罷了。
相里家已在幾里之外，君霏羽停下來喘了口氣，發覺自己其實是亂跑一通，不知該往何處去，她原本並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得手。
冥月此時在相里家，暫時肯定是不會出來了，自己自然不能跑過去拖累他，但此時又能去何處呢？君霏羽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去跟朱雀約定好的破廟等她。
破廟在山野之中，是個早就已經廢棄了的地方，不僅沒有香火，連屋頂都是漏的，地上荒草萋萋，君霏羽揀了塊石頭坐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朱雀上次給她的骨哨，當時朱雀曾說七日後可以吹這骨哨找她，可誰知自己竟然提早就完成了任務。
「嗚嗚——」笛聲吹響，音色有些怪，但不算難聽，君霏羽吐槽了一句繼續吹，她也是實在無聊，反正朱雀此時也不知在哪裏忙，大抵也聽不到這個。
然而世事總是那麼的令人意外，半個時辰之後，君霏羽一抬眼瞧見了面色不悅的朱雀，愕然之後站了起來：「你還真來了？」
朱雀語氣有些不耐煩：「不是你叫我來的么？只有七日時間，現在還剩五日，你不去做你該做的，反而在這吹笛子戲耍我？」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君霏羽揚了揚眉，不忿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你竟然已經拿到東西了？」朱雀愣了一下，顯然並不是很相信：「別想着糊弄我，拿個什麼西貝貨來湊數。」
「西貝貨比真貨難弄。」君霏羽倒也不打算跟對方打什麼太極，直截了當將袖子裏的東西掏了出來：「喏，自己驗一驗。」
朱雀半信半疑地湊近去瞧君霏羽手裏的瓶子，神情變得欣喜，語氣也好了不少：「還真有你的，我都沒想到你動作那麼快。」
「那是自然，可別總是瞧不起人。」君霏羽口中說笑，手卻是淡定地將瓶子收了回來：「你想要這東西，得先把我朋友救出來交給我，我要確保她是安全的才行。」
「你還真是小肚雞腸，幫了你幾次還是不信任我。」沒有拿到瓶子的朱雀有些煩躁。
「對於你，我若是完全信任，那就是傻。」君霏羽不客氣地反駁了一句，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朱雀露出她那慣有的譏誚笑意，聳了聳肩：「我前兒已經說過了，現在不是救她出來的最佳時機，不過，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她。」
「帶我去見她？你能做到？」君霏羽滿腹狐疑，不敢置信地看了朱雀一眼。
朱雀倒也沒有隱瞞她什麼，淡淡道：「我在城主府有認識的人，有法子把你弄進去。只不過，你的靈力氣息實在是不像衡空的人，需要偽裝一下才可以。」說罷，也不待君霏羽反應，便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往君霏羽身上撒了什麼。
「這什麼？」君霏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卻沒聞出什麼特別的，暗自思忖著反正自己也沒地方待，容易暴露身份，反倒不如接受朱雀的提議，喬裝成衡空的人留在城主府暗中保護絮兒。
「身上撒了這東西，一般人就分辯不出你是其他地方的人了。」朱雀簡單解釋一句，又瞥了君霏羽一眼：「你這臉有點扎眼，也需換一換。」
「我懂。」君霏羽忍住給對方一個白眼的衝動，接過朱雀手裏的另一個包袱，把自己的臉給塗得黃黑，且黃黑得非常自然，須臾之後，一個黃黑樸實的村女赫然出現。
「可以了。」朱雀對於君霏羽眼下的扮相似乎十分滿意，點了點頭就要帶她去越城。
但君霏羽心中卻惦記着另外一件事，直接叫住了朱雀：「我那朋友秉性柔弱，受不住這裏的濁氣，你看……」
朱雀立刻明白了君霏羽的意思，爽快地拿出了之前的藥瓶遞給君霏羽：「送佛送到西，這也給你吧，屆時給她服下就行。衡空如今情況不大好，有濁氣也是正常。你進了城主府以後相機行事吧，我只負責在七日後把你和你那朋友帶出來，其他一切概不負責。」
「知道了。」君霏羽答應下來，本來么，她就沒指望朱雀能幫自己多少，這女人的脾氣她一向是清楚的，若是朱雀當真鞍前馬後為她忙活，她反而得好好考慮一下對方是不是另有圖謀了。
半日之後，君霏羽跟着朱雀來到了越城最大的奴隸市場，就像個真正的村姑一樣站在裏面，怯生生地看着周圍，不多時，便看到城主府的馬車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