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棵蔥

第2章 五棵蔥

從派出所出來,曾小鵬跳上一輛公交車,向城北方向駛去。

曾小鵬在高中時代結成了五個死黨,他們分別是:幺豬,大佐,雷人,恐龍。

五個人各有特點和絕活,都是曾經讓學校老師頭痛不已的大刺頭。

幺豬在亭城北昌河防洪堤下開了一家燒烤屋,遠離鬧市,視野開闊、地段寬敞,也方便停車。

這裡夏天非常涼快,楊柳低垂,河風習習,加之燒烤的味道很有特色,在這一帶已小有名氣,所以生意一直還不錯。

來倒燒烤屋,曾小鵬見店裡客人還不多,只有一對小夫妻挺親密的緊靠著坐在一起,邊笑邊說邊吃。

幺豬也過來挨著曾小鵬坐下,一起穿肉串,一邊問道:「瞧你死樣,誰招惹你噁心了,說來聽聽?」

於是,曾小鵬把下午在派出所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

幺豬聽后,哈哈大笑:「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陪有錢人玩玩嗎,你又不吃虧,還有錢賺,有什麼好鬱悶的?」

見曾小鵬悶聲不語,幺豬說:「要不把大佐、雷人、恐龍叫來,一塊熱鬧熱鬧,給你開開心,反正畢業后我們還沒有正式聚一次。」

兩人一邊穿著肉串,一邊說著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不一會兒,大佐、雷人、恐龍就來了,五塊料聚在一起,有點古惑仔的意思。

大佐矮矮胖胖,圓頭小眼,機靈、愛耍奸,又長得像一個日本鬼子,所以大家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大佐;

雷人姓雷,是一個很搞笑,很雷人的人,綽號自然是當之無愧;恐龍則是一個稀罕物,這廝膀大腰圓,十八、九歲就身高一米八五,而且力大無窮,飯量驚人,聽他媽常抱怨說養他等於養了四個娃。

恐龍提著一個編製袋,漲鼓鼓的,還滴著水,他一進門就把袋子甩給幺豬:「我爸今天釣的魚,翹嘴、黃辣丁、角角魚都有,咱們吃不完可以拿來賣。」

雷人也把一個塑料袋交給幺豬:「我從家裡的冰箱里偷了兩扇排骨和幾個雞腿,還沒解凍,烤烤就化開了,烤烤更健康,嘿嘿!」

大佐有些不好意思,對幺豬說::「我什麼都沒帶,就出出力吧,「說完就接過裝魚的袋子,向水槽走去。」

幺豬噴道:「奶奶個熊,你兩個狗日的還把家裡都打劫了!這片天下是大家打下來的,憑什麼都來寒磣老子?就我們幾坨貨還能把這店子吃垮了,那還開個啥燒烤店!下不為例啊!「

嘴裡說著,手上把裝排骨的塑料袋遞給了小夥計。

這間燒烤屋幺豬開得很艱難,當初本想開在城區鬧市裡,但那裡的鋪面租金貴得嚇死人,是幺豬家無法承受的,最後選擇在現在的河堤邊。

房租是勉強夠了,但要馬上開張卻又差著錢,所以店裡的燒烤家什、鍋碗盆碟,座椅板凳等材料,其實都是他們五個人去偷來的。

雞呀、魚呀、肉呀,那就是經常性的下鄉去狩獵,當然都是在夜半三更、月黑風高的時候才去。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5個人還偷了一整條活豬回來,對付了半個多月才賣完。就這樣維持了兩個多月後,賺了一點錢,這才把店面裝修了,招牌打出來了,起名為:五根蔥燒烤屋。

這名字一聽就是雷人的傑作,卻得到了他們五人的一直通過,他們可不就是五根蔥嗎,難道還是五顆松?

這兩天曾小鵬還在跟老媽商量,畢業后就在幺豬的燒烤店干,合夥或幫工都行,只要能掙個飯錢,可他老媽死活不同意,她是怕自己的兒子跟幺豬裹在一起惹事生非,學壞了。

其實她不知道,幺豬跟曾小鵬在一起也許壞得更快。

五根蔥圍成一團熱熱鬧鬧的吃燒烤、喝啤酒、說胡話,弄得店裡那對小夫妻摸不著頭腦,以為鑽進黑窩子里了,連忙結賬走人,走出老遠還回頭打探。

曾小鵬止住了大家的嬉鬧,正色道:「我打算馬上去找一份活干,吃閑飯的滋味很難受,我們家也沒有那個條件。」

大佐、雷人和恐龍不是說還要耍一段時間嗎,你們都有那個條件閑耍。

但曾小鵬覺得還是應該早點去找些事做,一來可以養活自己,二來也可以早點見識一下這個社會。

只有跳進河裡才能知道水深水淺,呆在岸上就永遠是一個旱鴨子,遲早會被洪水嗆死,咱們得早點跳進河裡去撲騰,練出幾招真本事來。

幺豬說道:「咱們還在是合夥打理這間店鋪吧,在一起有個照應。」

大佐說:「五根蔥聚在一起,太猛了吧,那不就成黑店了?誰還敢來?你沒看見剛才那對小情人,躲瘟神一樣跑了。」

雷人說:「都是被五根蔥熏的,打擾人家調情,煞風景。」

幺豬說:「也是啊,五個人綁一起還撲騰個屁,那還不淹死球了,咱們得散打,有險情了再抱團,小鵬,你說是不?」

曾小鵬還沒言語,就聽恐龍冒了一句:「我想去學廚師。」

大家哄堂大笑,噴道:「你丫的也只有鑽進廚房才能混口飽飯,問題是你功成名就以後,誰敢請你這個大廚師啊?人家老闆錢沒有賺到,先就被你吃垮了。」

就這麼吃著喝著鬧著,到了晚上八點過,燒烤屋陸續的來了客人,幺豬忙著去照顧生意,其餘4人也把桌子搬到了店外不太顯眼的壩子里,繼續著他們的蔥根聚會。

不遠處就是二環路,在河堤的內則,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轟鳴聲傳了過來。

原來是幾個公子哥兒在飆車,清一色的大排量進口摩托車,亂箭一樣嗖嗖嗖射過來,又嗖嗖嗖射過去,汽車紛紛緊急避讓,發出一陣陣尖利的剎車聲。

院壩里4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年輕人對速度和刺激都有一種天生的嗜好和嚮往,每到這種時候,腎上腺素的分泌就格外活躍。

雷人現在就已經嚴重的分泌失調,他跳起來,對著遠處大聲喊著,蹦躂著:「射門!射門!射啊!臭球!」

大佐拉他坐下,說:「人家那是滑雪,高雅運動,不是踢球。」

恐龍說:「冰上踢球,那就是冰球。」

曾小鵬對速度和噪音不感興趣,轉頭對雷人說:

「雷人,把你的日記拿出來念一篇,讓咱兄弟幾個也樂呵樂呵!」

雷人從小就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從小學到高中從未間斷,據他說這個習慣是他爺爺教他養成的,他爸爸沒有繼承下來這個光榮傳統,他

這個孫子輩的就被爺爺從小啟蒙了,每天不寫日記不準睡覺,寫了就有獎勵。

雷人剛要繼續表演,突然「吱、吱、吱」幾聲,那四輛飆車的摩托沖了過來,緊急剎車停在了燒烤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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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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