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呔！何人造次！
洪天象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雖然渾身是血，好在都是小口子。不妨礙行動。
「天象，你看，寨子也沒了。咱們幾個除了打劫啥也不會，散了大夥也沒出路啊！要不然，咱們參軍去吧！」。
洪天象回頭看着那人，那人不高，長得乾瘦，年輕時偷東西被人打瞎了一隻眼睛，所以寨子裏都叫他獨眼。洪天象撓了撓頭說：「咱們剛剛還打劫他們呢！能讓咱們參軍嗎？」。
獨眼一拍胸口，說到：「我去說！」。說完，徑直走到蔣昭身邊。
「大人。」
蔣昭回頭，一臉警惕。
「怎麼？還想打劫？！」
「不不不！」，獨眼一臉掐媚的說到：「大人，咱們打劫，也是為了活計不是。如今我們寨子沒了，寨主也死了。我們翻然悔悟！決心跟隨將軍！」。
「你們要跟我？？胡鬧！」
「大人，鐵木人突襲，咱們兩邊都死的不少。我看您這是要運糧吧？您人手不夠，怎麼也得多耽擱些時日。我們雖然不多，好歹能幫襯不是。」。
蔣昭沉默了，獨眼說的沒錯。人死一回事，糧草未按時到前線，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獨眼看蔣昭的樣子，估摸着他動搖了，趁熱打鐵的說到：「而且剛剛那群鐵木人撤走了，誰保證不會再來呢？別的不說，卧虎山我們可熟了。保你最快出這卧虎山。」。
「……行吧！不過話說前頭！軍營不比你們匪寨！我們有規矩！」。
「是是是！一定聽，一定聽！」。獨眼得到了理想的答覆，快步跑到洪天象那。
「天象，將軍同意勒。」。
「是嗎？那就好，不過，你們先走吧，我得回寨子找我爹……得埋。」。洪天象從腰上取下水壺，喝了兩口。找回自己的金剛錘，背在後頭。
「那你等會，我問一下將軍去哪，你好也有個方向。」。獨眼再次跑向蔣昭那邊。
「又咋的！」，蔣昭看着獨眼跑來，直接吼了一句。
「嘿嘿，大人，咱這是去哪啊？我們寨主沒了，少主要回去找，埋起來。我知道去哪，好告訴他一聲，回頭他再追來。」。
「……青鹿涯。」。
「得勒！多謝大人。」。
獨眼又跑回洪天象身邊，喘了兩口氣：「呼，呼，天象，你到時候埋好寨主。去青鹿涯。」。
洪天象點了點頭，獨自一人朝着卧虎寨方向走去。
——
「錢菜！你看！我殺了八個鐵木人！還有一個領頭呢！你說，我這軍功，能當隊正不？」，方守規一蹦一跳的來到錢菜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戰績。
錢菜不知要怎麼說，他沒想到，方守規如此厲害。連隊正都難對付的黑衣人，他三兩下就打跑了。
「確實厲害，隊正能不能當我不知道，什長肯定沒問題了！」。
「啊？！才什長？？」，方守規瞬間泄了氣。
錢菜見他那樣，有些不忍，說到：「守規你本來可以當伙長的！只是，黑衣人，兩個都被你傷，但是一個沒死，另一個，是那個胖子打死的。」。
方守規眼睛一瞪，「竟然搶我的功勞！不行！我要去追那些人！」。說罷，跑到一輛板車前，從眾多糧草中抽出一條長布。扯下布，裏頭，是那桿無名槍。
「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方守規正準備走，蔣昭剛好走過來。看着方守規提槍的樣子，問到：「咋了？」。
「我要去追那些人！」
錢菜趕忙解釋到：「隊正息怒，守規他只是有些孩子氣。」。
蔣昭搖了搖頭，說到：「如果不是守規出手，今天恐怕要多生事端。」，對着方守規抱拳行了一禮。接着嚴肅到：「我們的任務，是十日內把糧草運送到青鹿涯軍營。不可耽擱，守規，你也要記着，窮寇莫追。」。
方守規將無名槍扛在肩上，說到：「有名黑衣人已經受傷，跑不了多遠。他們為何能在此處攔截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蔣昭一愣。隨即冷汗滴下，七八十個鐵木人悄無聲息的潛入青鹿涯後方，攔截糧草，這恐怕，前線陣營，有細作！
「你們先行，他們幾個奈何不了我，大不了我就跑嘛！」，方守規轉頭對着錢菜說到：「護好自己。」。說完，幾步就跳進林子，消失不見。
「這……」
「也罷，讓他去吧，他的功夫甚至在我之上，保命肯定沒問題。」，蔣昭拍了拍錢錢菜的後背安慰道。而後對着其餘將仕喊到：「全軍整合！準備出發！」。
——
洪天象在卧虎寨的廢墟之中，找了半個時辰，終於在西北角的一根柱子下，找到了自己被燒的不成人樣的老爹。
洪天象將老爹的屍首，報到一塊空地上，從廢墟中找到了一把斧子。找了個自己覺得還不錯的地方，挖了起來。
「沙沙沙」
洪天象聽見身後傳來聲響，迅速轉頭一看。
是那群鐵木人！
洪天象起身，一手握斧，一手取下身後的金剛錘。喊到：「你們竟還敢回來！」。
唯一沒有掛傷的黑衣人冷笑道：「你的同夥都已經走了，就你一個人，死了，誰能知道我們又回來了。」。接着手一揮，三個白衣人朝着洪天象攻去。
洪天象一腳踢飛散落在地上的木板，阻礙白衣人前行。
白衣三人配合默契，一人正面斬碎木板，其餘兩人左右夾擊。彎刀對着洪天象肋下刺去。
洪天象左手手腕一轉，反握斧，利用斧子內刃，勾住彎刀。
「呵啊！」，洪天象怒吼一聲，左手筋肉如山丘般凸起。硬生生通過勾著的彎刀，將左邊的白衣人帶着撞上右邊白衣人。再次吼了一聲，一錘猛的砸在重疊的兩名白衣人。
如馬車撞擊，兩名白衣人凌空飛起，直至撞到樹上才停下。掉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雖解決兩人，正面一人，已經貼近洪天象！
洪天象方才已是用盡十分氣力，只得匆忙舉起斧子橫在胸前。白衣人直刺偏移，扎在洪天象右肩上。
斧子貼著彎刀削去，直取手掌，白衣人拔出彎刀，退後一步。
「真是頑強，就讓我來送你一程。」，黑衣人上前，彎刀閃耀着寒光。
「哇呀呀呀呀呀呀！」
林間，突的響起一陣怪異的叫喊聲。
「唰！」
一黑影從林間躍出，落在洪天象身前。
只見那人，身着絹白木甲衣，手執七尺烏黑槍。左手兩指並在一塊，指向黑衣人。
「呔！何人在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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