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賬目
「我明白了，這個『易容術』也是有缺點的。」楚幸恍然大悟地說道。
蘇小暖看向他，「什麼缺點？」
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用的香膏是特製的，還放了靈水，對人的皮膚不會有害處。
「你可以在眼睛四周改造，把眼睛改得小一點，或者腫一點，但是眼珠子是沒變化的，還是那麼亮。」楚幸說得頭頭是道。
蘇小暖心道，哪裡會有人專門去觀察別人的眼珠子，那才真的是閑的沒事幹了吧。
而且，誰說眼珠子是變不了的？只是這裡沒有美瞳而已。
蘇小暖忽然想到，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用現代的技術來發家致富。
其實還是有很多東西，依靠現在的科技水平，是能做出來的。
想到這一點，她已經快速想出了幾個計劃，暗自記在心裡。
「嗯，你說得不錯，我們先去吃飯吧，回來你再研究。」蘇小暖說道。
楚幸明明已經二十好幾歲了，但還是像個頑童一樣，對所有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蘇小暖並不覺得這是壞事，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很羨慕他，對世界保有一顆好奇心，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覺得生活無趣吧。
「那個，你能不能，送我一點這個香膏？我想研究一下。」楚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蘇小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還真是難得見到這人覺得不好意思。
「給你，不夠的話，我這裡多得是。」蘇小暖從袖子里掏出兩盒最常用的顏色，隨手丟給他。
楚幸又高興地研究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捨得去吃飯。
吃完飯，他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究這些不同顏色的香膏，搭配在一起，能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有的純白色的香膏，他覺得實在太假，可沒想到配上其他的顏色，也能變得很真實。
他試過了，這些塗臉上的香膏，包括可以隨意捏形狀的泥狀香膏，都是防水的，根本不怕下雨，唯一怕的就是有人在臉上用力揉搓。
蘇小暖見他感興趣，就把自己這裡有的，所有顏色的香膏，都一樣給了他一份，讓他自己慢慢研究去吧。
反正她做了很多這玩意兒，足夠他們用很久了。
跟楚幸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連宸兒的性子也變得跳脫了許多。
兩個小蘿蔔頭，整天湊在一起看書，嘴裡說的都是些毒物。
什麼哪種蠍子毒性強了，哪種草藥讓人碰一點就會死。
老實說，蘇小暖頭一次聽到的時候，心情是有那麼一點一言難盡。
從前她覺得自家兒子是小天使，怎麼長著長著越來越像小惡魔了呢。
不過後來，她漸漸也就釋懷了。
管他天使還是惡魔呢，只要不去害人，能保護好自己，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蘇小暖這段時間也很忙碌，不是在葯膳鋪里忙活，就是去齊謀那個院子，聽手下人報告最近的進度，還有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主子，我們的倚碧閣已經正式開張了，前兩日按照您的吩咐，所有客人都只收了一半的銀子，虧損了不少。不過這幾天名聲打出去以後，來了很多新客人，已經把虧空給補齊了，還盈利了好幾十兩銀子。」齊謀說道。
倚碧閣就開在煙花柳巷之中，跟其他地方最不同的就是，這裡的頭牌姑娘都只賣藝不賣身。
而且也不知道倚碧閣從哪裡找來的頭牌，居然每一個都有自己擅長的，有擅長唱曲的，下棋的，有擅長跳舞的，插花的，寫得一手好字的，還有劍術超群的。
這些姑娘們，無一不貌美驚艷。
才貌雙全的姑娘，一出現就吸引了很多人的主意，就連富貴人家的子弟，都忍不住過來見識一下。
「嗯，把銀子都拿去裝飾倚碧閣，布置得越富麗堂皇越好。」蘇小暖唇角微勾，輕聲說道。
既然是銷金窟，那就應該有銷金窟的樣子。
她畫了張圖，讓齊謀參照圖裡的樣子去做。
齊謀拿到圖以後，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雖然只是張草圖，但是上面的雕樑畫棟著實吸引人，美輪美奐，讓人見了就移不開眼。
若是真按照這張圖上的去做，保證倚碧閣的客人比之前還要多上好幾倍。
布置得這麼金碧輝煌，誰不想進去看上一看呢。
「屬下知道了。」齊謀激動地退下。
他打算待會兒請幾個有名的工匠，好好研究一下這幅圖，爭取做得比圖上的還要好。
蘇小暖之所以重用齊謀，一是因為他行事謹慎，二是因為他自己會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不用每一步都要她指揮。
有這樣的下屬，再省心不過了。
蘇小暖在屋裡算賬的時候，璟兒正好跑過來，看到娘親在看賬本，他也好奇地看了一會兒。
可是上面密密麻麻的賬目，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娘親，這個要怎麼看啊？」璟兒指著賬本，疑惑地問道。
蘇小暖便解釋給他聽：「這一排是支出，這一排是盈利，還有這裡是庫存......」
聽她說完，璟兒豁然開朗。
學會算賬以後，璟兒幾下子就找出了賬本的錯漏，「這裡算錯了，少算了一兩，這裡多算了二十文，這裡少記了一件。」
蘇小暖剛才已經找到這些錯處了，跟璟兒說的分毫不差。
她看賬本看得頭昏腦漲，才好不容易檢查完了，怎麼兒子看了一眼，就知道哪裡錯了？
「璟兒，你這是怎麼發現的？」蘇小暖驚訝不已地說得。
「就是看出來的啊，這裡看起來就不對。」璟兒也說不上來，不過他就是知道。
蘇小暖陷入了沉思。
孩子描述得雖然不夠明確，不過她這個做娘親的，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於兒子來說，這些大額數字，計算起來就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
所以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因為本來就是這樣。
「兒子，你再來看看這些，有沒有錯漏之處？」蘇小暖又找了一本剛才她檢查完的賬本，讓璟兒翻著看一看。
她有種預感，璟兒還會給她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