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嵐馨中毒

第二十二章嵐馨中毒

「馨丫頭吃了你的核桃酥回去后便上吐下瀉,而秦嬤嬤家的駿哥兒竟被你毒死,還有我那可憐的剛滿周歲的孩兒,你真是好硬的心腸!」陳氏張狂地笑著,一鞭子抽在徐嵐瑜的手臂上,斑斑血跡滲透薄薄的褻衣,讓她看起來滿身傷痕。

「不要——求求夫人手下留情!」蘭兒不停地哭喊著,她掙脫不開緊拽著她的幾個婆子,見此雙膝一軟,拚命給陳氏磕頭。

「好俊俏的一張臉啊!」像極了那個早死的女人。

「你說,我要是手抖一鞭子抽在這張漂亮臉蛋上,以後你還怎麼好意思活著?」陳氏一邊說一邊伸手撫摸著鞭子上的倒刺,剛剛抽在徐嵐瑜手臂上是帶出來許多血肉粘在上面。

陳氏嫉妒啊,嫉妒得發狂,就因為徐嵐瑜的娘是嫡女可以嫁人為正妻,她是庶女便只能配給人做妾。

所以她不甘心,設計與徐念洲有了關係,首胎便是個兒子,可惜徐念洲懦弱不肯將她抬進門,只養在外邊。

那賤人生了一對龍鳳胎后,徐念洲更是不把她們母子放在眼裡,每月遣人送幾份銀子就打發了。

再次有了身孕后,她便安排了一個廚娘進徐府,在徐雲揚的吃食中下毒,竟意外連那賤人一塊毒死了,她開心得跟什麼似的,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

徐念洲如她所想,去陳家提親,預備再娶一個陳氏女回來做主母,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因著一個兒子和肚子里的種,她順利嫁進徐家成了正室,可老天爺如此不公,她的邦兒小小年紀就病逝了,雅兒雖平安長大但終歸只是個女兒。

更何況逢年過節,徐念洲還要拜祭那賤人,壓根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裡,他對她如此念念不忘,不就是她給他生育過一個嫡子嘛。

為此,她想方設法再懷了一個兒子,可出生沒多久,辦周歲時竟被徐嵐瑜這個小賤人捂死了,而她氣急攻心,傷了身子再不能有孕。

這個仇她如何能不報,她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教訓這個賤丫頭。

要不是老夫人非要把她帶去楚州,她早就送這賤丫頭下去陪她娘了!

陳氏想著往事種種,高揚起馬鞭,懸而未下,而悄然躲在暗處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幾根毒針,以備不測。

就在陳氏得意今日就能廢了這個小賤人時,春梅院被徐念洲帶來的人重重圍住,萍姨娘跟在徐念洲的身後闖進房間。

「陳氏你在做什麼!」徐念洲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他幾步上前奪走陳氏手裡帶血的鞭子,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而陳氏顯然已經瘋魔了,她用力扯住徐念洲的手,「老爺你看,就是她害死了我們的繼兒啊,我要殺了她為繼兒報仇!」

「住口!你是不是瘋了!繼兒的事當年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你怎麼還記恨到現在?瑜兒當時並不在房內,你何故總是牽扯她,把繼兒的死按在一個當時僅六歲的孩子身上!」徐念洲甩開陳氏,讓人把徐嵐瑜扶到床上去歇著。

「我的繼兒何其無辜啊,都是她,她剋死自己的親娘和哥哥不算,還剋死了我的兩個孩子!都是她!」陳氏歇斯底里,預備衝上去掐死徐嵐瑜。

「來人!把夫人拖回芝蘭院,在她冷靜下來之前,不準放她出來!」徐念洲頻繁死了多個嫡子,他如何能不心痛,只是他從不信命數,自然不信那些遊方道士的批命。

「老爺。」萍姨娘剛開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陳氏發瘋,看來她給陳氏吃的葯很有用嘛。

敢向她的馨兒下手,便讓她嘗嘗厲害!

萍姨娘在徐嵐馨上吐下瀉時查問了喜鵲,後者一直簡稱大小姐精神鬱郁,根本沒有機會下毒,而馨兒因為擔心大小姐,核桃酥用得也少,多的都分給了秦婆子的孫兒駿哥兒,故而駿哥兒更嚴重些,沒多久就生生疼死了。

這種毒與十二年前,先夫人中的毒一模一樣,萍姨娘只要稍一思索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可還不等她去稟報老爺,陳氏就率先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闖進春梅院要打殺大小姐,如果真的讓她得逞,她就是千古罪人了,不僅無法再面對老夫人,也沒臉下去見先夫人。

不過好在,她上次安排人在陳氏的安眠茶里下了少量的五石散。

五石散服用過量會直接氣怒攻心,全身經脈爆裂而死,故而她只吩咐下人每日一點地加,時日長了,陳氏必然脾氣暴躁難以自控,重則瘋瘋癲癲喊打喊殺。

她這麼做,只為讓老爺將她徹底厭棄,卻不想竟是今日讓她發作起來。

幸而,她及時把徐念洲請了回來,避免了陳氏痛下毒手。

「找人來替大小姐看傷,另外把春梅院鎖起來,不準任何人探視!」徐念洲看著床上的徐嵐瑜,心情鬱郁,難道真如陳氏所言,她真的是災星嗎?

徐念洲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弄得十分尷尬愧疚,最終落荒而逃。

「照老爺說的做,留蘭兒繼續伺候著,其他奴婢都收押起來。」萍姨娘一揮手,深深看了床榻上昏迷著的徐嵐瑜一眼,才離開。

徐嵐瑜其實是裝暈的,就在徐念洲進門的那一刻。

當然之後徐念洲和陳氏爭論的話,她也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難道原身真的誤殺了陳氏的小兒子?

徐嵐瑜在大夫幫她包紮完傷口之後,便輕輕睜開雙眼,看見床邊自己對著銅鏡給額頭上藥的蘭兒。

「蘭兒。」徐嵐瑜虛弱地喊了一聲。

「小姐,您醒了。」蘭兒握住徐嵐瑜放在被子上的手,還是冰涼涼的,瞬間又想哭了。

「別哭蘭兒,哭多了會變醜的。」徐嵐瑜溫柔地笑著,在她的幫助下坐起身靠在床頭。

「來,我幫你上藥。」徐嵐瑜拉著蘭兒坐在身邊。

「小姐,您的手臂受傷了,還是好好養著吧,奴婢自己可以的。」蘭兒淚眼朦朧著,聽小姐的話,忍著沒讓眼淚掉出來。

「坐下。受傷的只是左手罷了,我的右手向來很穩,絕對不會弄花你的小臉蛋的。」徐嵐瑜輕揚起嘴角,拿過棉花蘸取藥酒均勻塗抹在蘭兒額頭上。

「小姐,您怎麼還笑的出來啊?」蘭兒眨眨眼,雙眸中流出不一樣的色彩。

徐嵐瑜笑的愈發溫柔,若是她現在無法解決困境,連小小的徐府都闖不出去,何談向魏帝等人復仇。

之前是她過於感傷了,與諸葛音在一起的日子,竟讓她暫時忘卻了她腹背受敵的處境,放鬆了警惕。

如今她的腦袋經過陳氏的這一鞭子徹底清醒過來,天眼功能恢復了,接下來就是陳氏的死期。

徐嵐瑜眸中閃過一抹陰狠,嘴邊的笑容依舊不變地說:「不笑,難道要哭嗎?」

「小姐,這明顯就是有人陷害您,您對馨小姐這麼好,大家都有目共睹,怎麼可能下毒害她呢?咱們之中,肯定出了內鬼!」蘭兒不知為何總是想到櫻兒。

「所以,咱們要找時機查清楚這件事。蘭兒你明日遞消息給徐管家,讓他去給柳小爺傳個話,就說祖母年前讓他動身回楚州的事可以去做了。」徐嵐瑜顯然已經懷疑上櫻兒了。

自徐嵐瑜特意把櫻兒提到身邊繼續伺候后,她們一直沒能像想象中那樣抓住櫻兒被陳氏收買的把柄,過分盯著春梅院卻忘了提防特意吩咐廚房給馨兒做的吃食。

聽綠萼說,這幾日她不吃不喝,她們總在廚房碰到鬼鬼祟祟的櫻兒,現在想來都是她大意了。

進京后,櫻兒莫名其妙地流了胎,卻悄無聲息,誰都不知道,看來定然是收了陳氏的恩惠照顧。

如今這人也躲出去了,事發時,春梅院的丫頭們,竟只有蘭兒在身邊。

聽蘭兒說,春梅是被萍姨娘叫去許久不歸,而綠萼被陳氏帶來的人打了幾板子暈在了院子里,唯獨櫻兒不知所蹤。

希望這個表兄能幫上些許忙,若是他與櫻兒還在藕斷絲連,定然能讓人查出櫻兒的所蹤。

若是沒有,她再去求萍姨娘也不遲。

……

楚州·柳府老太君屋

徐柳氏正在自己母親處聽訓,她雖也一大把年紀了,可柳老太君九十大壽將至,她自然是要到柳府盡孝的。

只是今日柳老太君卻因為曾孫兒柳成的事兒把徐柳氏痛罵了一場,臨走時柳成的媳婦依舊不依不撓,讓徐柳氏定要給她一個說法。

也不知是誰把孫女兒身邊丫頭與柳成有染之事傳到這潑婦耳朵里的,竟讓她在老太君面前先告了她這個外嫁女兒的狀,氣得徐柳氏當場摔碗。

本就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她竟還四處宣揚,她不擔心自己名聲,徐柳氏還擔心自家孫女兒呢!

這些潑皮無賴!

徐柳氏最後在柳老太君的強迫下,把徐家祖上的山割了半片兒給她們,才止住了這場鬧劇。

回到家后,徐柳氏便得了宋婆子傳回來的消息,怒罵著那不知羞恥的外室竟敢糟踐她的孫女兒!

在柳家受夠了氣,徐柳氏決定進京,楚州土地與老宅交給族中長老打理,便要去給孫女兒撐腰。

什麼東西都敢欺負她的嫡孫女兒了?

這些狗東西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膩了!

至於柳成那個不成器的,還是讓他回去啃柳家的老本吧,徐家可不準再插手幫他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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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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